第291章 尋找鬼脈(一)
赤蓮梳理了自己的所知的東西,她昨夜太過於緊張那些東西是何物了,將這等事情,全然給忽略了,便是誤把它們當做了猛獸惡人一類的玩意兒。
如果不是的凶禽猛獸的話,那麽,它們究竟是什麽東西?
紅玉聽著那些話的時候,身子往前傾了一傾,蹙著眉頭安安靜靜地聽著,過了許久,才往回坐著,張了張嘴,又合攏。
赤蓮道:“我昨日是在猜測這裏的人,不,屍體吧,怎麽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我本是猜想著這裏莫不是有什麽暗組織根紮於此的,可是昨晚的那些東西是死東西,我現在也說不好了。”
雪衣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著,這時候出言一說:“蓮,這裏不是尋常地方,不能把它們當尋常東西看待。我聽宮裏的老人說,越是莫名其妙的地方,便應當是有些古古怪怪的人的。”
赤蓮想了想這番話,細想來,說道:“巴人,湘人,乩童,趕屍,諸如此類的東西,確然是不少。”
“世上雄奇鬼怪之物不少啊,”清舒一下站起來,呼喝一聲,“蓮宮主,我們走。”
她不知這人是為何意:“幹什麽啊?”
清舒醜醜的臉一笑,“找鬼脈去,這裏的古怪,必定與那突然改變格局的脈像有關。”
赤蓮想著這人何日居然開始同自己這麽熟,就像是相熟許久了,他還隨便使喚了?她便站著沒有動,有板有眼地理著自己衣裳之上的褶子。
清舒的雙眼,漸漸盈出熱切的光芒,嘴角高高揚起,眼裏燦爛,他說道:“能將上好的靈脈變格局,改成了鬼脈,我的親人呐,找到了這東西也是值當我入滇一路艱難了呀。”
赤蓮看他了一眼,暗度著,他那模樣就像是,他在期待一樣。
心裏暗自罵了一聲:這人是有病麽!
……
而另一方,那些翻山越嶺的眾人,久久所尋要找的東西,無果。
那一夜出現過的不知所爬何物的東西,卻再也沒有出來過了。沒有半點訊息,也不再有半點馬腳露出來。
而那一條被斷了靈氣的鬼脈,也遲遲隻能見到遠遠的山勢,近不得身,永遠是在一堆山水密林裏頭,遙遙在前,就像是,隨時在動在改變一樣。
一行人,在外圍山頭,一直尋尋覓覓,不得尋個善終,這一件事,始終是梗在心裏頭,久久找不到出路。整日地翻找山裏頭出路,整夜研討出路,卻總是,沒有半點辦法,一路唉聲歎氣,很多次,赤蓮都想問問清舒,他,堂堂一代“尺舒樓”建樓之首,第一代的樓主,真的,就沒有,找錯路嗎?
在一片茫茫無果尋找之後,於此長籲短歎不久之後,一天裏,大祭司帶了一個蛇男子入了進來。
當眾人瞧見這個突然間進來的大祭司的時候,除卻仍然是有些吃驚那一個半男人,和半條青蟒蛇之外,更是許多不解——這個大祭司怎麽緊接著他們就親自進來了。
“姑娘,如今,如何,模樣?”大祭司的漢話,依舊是讓人那麽了無所得其之意。
赤蓮走上前將人迎過來,口中之話,半點不善:“大祭司,有些事情你是不是有所隱瞞?”
這其中,大祭司定然是有什麽事情未說道出來,否則遲遲未能進展下去,整日整日在這全是詭異之態的地方,各分一方去探尋之時,聽不見任何人音,這一處的暗壓人之狀貌,遲早會將人逼瘋。
大祭司沒有說是,更沒有說不是,隻是來說他的話罷了。
大祭司尋到所有人的時候,天已經在往暗處生的模樣了,夜裏,赤蓮下過死命令,不得在外麵停駐著,大祭司慶幸著是在吊腳樓前,遇到了正返而歸的一行歸人。
他落坐吊腳樓,未有作答她的話,隻是從亞麻棉袍寬大的袖子裏頭掏出了一卷羊皮紙書,在幾人麵前,平展開來。
眾人微微有些吃驚,湊上腦袋前去一看,
赤蓮眯著眼睛看了一看,點點頭,一副了然在胸之意,便縮回了脖子,問道:“上麵寫的什麽東西啊?”
羊皮卷書上麵,依稀是勾著各處彎彎勢,牽連在一處,不像是漢字那般一塊一塊的,赤蓮著實是看不出來,那就是是一幅畫,還是一副像畫兒的書卷。此處還能有文字記載,便已經是不了得了,要讓不知道話的人去明白那什麽畫兒,是真挺難為人的。
一串果真是聽不懂的當地土話之後,罌粟自當是做了那個從中傳話的人。
大祭司的意思,他很久以前,在古老的神諭中找到了一句讖言:落陷中原人,救贖亦中原。
看來,那一個落陷在中原人手裏麵,已經是一語成讖了,那後麵那一句,可就是說這一次進來的人,就是救贖了“布衣穀”寨民的人呢?
塔昆祭司:“許多年前,上一個中原人進來的時候,本以為他就是那個天定救贖之人,結果他因為此中人的一己之私,丟了性命在裏頭,死在了那一個人手裏。”
雖然慕清言是死了,卻絕對不是死在這裏的,大祭司算是算錯了事。
塔昆祭司:“一己之私自然是罪孽了些,但是如今,災禍已經從這邊的“錦玉穀”蔓延到了“布衣穀”裏頭去了,那他一個人的罪孽,跟這麽多寨民的性命比起來,太渺小了。所以此次才又讓不知底細,不知道是否救贖者的中原人,入了這個迷淵地。”
難怪大祭司,是一個唯一會說下漢話的布衣穀人,他原來一早就知道這些漢話了,這麽做著,以便將來那個進來的救贖者有著準備。
塔昆祭司:“吾人甚覺心裏麵不安,在“布衣穀”時候輾轉反側,總是擔心著裏麵是不是會出什麽事情,最後總算是經受不住良心的拷打,帶著最得力的看守神廟之人,重新入了這一片死亡之途,尋找進來的中原人的下落。”
赤蓮聽著罌粟說的話,便不禁為大祭司的良心拍了幾個巴掌,這麽禁得住拷打的良心,十多年的拷打了,這種年頭,可真是不容易啊,不由分說,她的眼角,就是輕輕一陣泛冷之意。
塔昆祭司:”所幸這次進來,你們一行人,並沒有出事。“
“好了好了,大祭司咱們也就不說客套話了,你是什麽時候認識那個女人,她長什麽模樣,這裏有紙筆,你給我們畫一畫吧。”
就算大祭司為了他自己的掌權利益,不再受製於人也罷,真像他所說的一心為了村寨的存亡也罷,對於眾人來說,他想要的結果都沒有什麽差別,動機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最後的結局,不過是共同的敵人,死在手下而已。
大祭司手持炭筆,在白娟子上頭,寥寥幾筆,描摹出了一個大致輪廓,便停筆而落話。
塔昆祭司:”當年見到的她,就是這個模樣。不過由很久沒見到了,一直都是那個塔圖汗在替她傳遞消息。這些年來她應該老了很多,但是輪廓應當是不會變的。“
“這個,是所謂的‘青瓷’仙子啊。”她的輪廓,瞧著不愧是名為仙子,就算瞧不清出模樣,但是呢,那一副清淡逸然之狀,誠然,是擔得起一聲仙子的。“果真是個青瓷如水的女人啊。隻是不知為何,有些許的眼熟呢。”
塔昆祭司:”我在前些日子,聽得蛇神神諭,有中原女子前來,以女克女。“
這話兒說的,赤蓮聽著罌粟傳達他的話,暗笑了笑:“以女克女?大祭司你以為是在扯牌九麽?”
清舒正兒八經地看了她一眼,什麽都沒有說,問:“那大祭司,你可知道,裏頭那座山,山裏頭是有什麽東西?”
大祭司抬頭看了看清舒指著的手指頭,神色有些猶豫,轉而就狠下心的模樣了。
塔昆祭司:”那裏是“錦玉穀”的禁地,更是整個部族的禁地。“
清舒驚聲,問:“這個禁地,禁的是什麽?”
塔昆祭司:“相傳是蛇神的棲居之所,不能讓人進去毀了蛇神安寧。千百年來,“布衣穀”的人在神廟之前,守護外界安寧,“錦玉穀”的人在神廟之內,護蛇神長眠清淨。這是兩穀之人長久以來的規矩,千百年來,沒有一人該破壞這個規矩。”
話方落盡,有人便嗤笑了一聲。
嗤笑太過於譏諷,赤蓮不由得側目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