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審訊犯官

  眾人各自坐定身子，睛嵐輕拍驚堂木道：“帶人犯楊學敏上堂。”


  自有領侍班役手拿鎖璉前往陰森森的知府大牢，從獄內傳出了約莫四十歲左右，體態略顯微胖盡顯儒士風采的中年男子，替他帶妥刑具正色道：“楊大人，閔公爺讓我傳話於你，此案以然罪證確鑿，若是你執意不招惹惱了兩位姑娘是小，怕是會讓在內室聽審的和碩瑞蓮格格怒氣瀕升，到時罪上加罪，怕是你的家人就算是被發配於寧古塔還難逃死罪啊！”


  身著一襲囚服的楊學敏渾身發顫，臉上竟是冷汗暗怪自個不該聽信那些所謂正義學士之信，意圖借擾亂恩科之舉撥亂反政，改換這以然牝雞司晨的大清天下，未曾想大錯鑄成，怕是難逃這一刀之罪了。


  腳步沉重緊隨於衙役身後行往大堂之上，一路之上皆在想該如何回話才能將減輕罪證，以保殘生。


  忽聞的兩旁衙役堂號陣陣，心神微亂，強迫自個定了定神行入內裏，狠不能將整個頭都埋入地下，引的睛嵐心裏微嗔，冷冷道：“下跪何人，報上名來身範何罪，盡可明言。”


  “罪臣楊學敏，原先擔任江南學政協察都堂，隻因聽信李成儒之讒言，惹出恩科之大亂，請兩位主子寬恕。”


  睛嵐淺淺一笑道：“寬恕，楊學敏你自以為清流一黨，細想想你也是經過寒窗十年之苦攀上仕途，明知科舉是大清選才之根本，以然利用擔任學政協查之名偷盜此次恩科之試題，貪汙受賄萬千金銀，以至此次皇上開辦恩科選取賢才的好意付諸流水，此事人證物證齊全，不容你予以抵賴，皇上親傳喻旨要本官問你與身在京城的李成儒諸人就竟意欲何為要陷害攝政王，說啊！”


  楊學敏微顯慌亂，心想出買恩科試題以是死罪了，若是再扯上謀害攝政王的罪命，怕是定當滅九族的大罪，剛想開口抵賴，查覺到一道寒光清洌折射於自己，令他心神微亂，臉色在刹時間變為蒼白之色，咬緊牙關道：“奴才承認出買試題換回萬千金銀確有其事，但微臣素來都很敬重攝政王，確是不敢隨意胡行，請主子們慎察。”


  雲蘿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道：“楊學敏，本宮這裏有禦林軍從李學儒府裏查出的你與他互通有無的書信，上麵竟祥訴你們這些所謂的清流意圖假借恩科之罪陷害攝政王與和碩瑞蓮格格，改換天地，若你還要執意不招，莫怪本宮心狠手辣，來人啊，賞他四十板以示國法之慎重。”


  自行行出兩名衙役恭敬領命將楊學敏給拖到堂下，分右左開工舉棒責打完畢之後，見他以然陷入昏迷之中，自行用冷水將其給噴醒，還未待他喊完痛楚則各自強拉住其一隻手臂給拖到了大堂之上，扔在了青石所鋪的地麵之上。


  這樣一來令楊學敏渾身痛到了極點，心裏明白若再不說實話怕是還要受刑，細想想事以至此何必再自找苦吃了，微閉眼眸稍時忍忍痛道：“自攝政王十二歲以救駕有功獲的皇上恩寵，步入宮闈之中從最初的乾清宮陪侍到現今成為獨掌朝綱的極品重臣，可謂是上至皇上下對諸多握有實權的阿哥們皆對她言聽計從，她不屑我們這些隻重虛禮的清流官員們，稍是失禮定然是難逃一死，瑞雲格格居於京城之時還能壓製她，可現今她遠在西北帶兵，奴才們是怕若不想法除之她，大清朝將重演當初武則天登基臨朝的鬧劇，現今想來是竹藍打水一場空，我們這些學士確是空有匹夫之誌，難展自身之才，真是可悲可歎啊！”


  睛嵐聞得他提起對自個萬般驕寵的瑞雲格格，粉頰之上不覺顯出了冷笑之聲道：“楊學敏，可還記的當初我家主子對你所說的話，人縱有通天徹地之能也得以民心為主，攝政王自十二歲入宮輔助帝君，終日裏為家國天下而費盡心計，甚至為救滿朝君臣的性命，不惜以自身之血換回整個朝廷的安穩，興農業、修水利、輕薄役、改良軍隊、才換來了現在國泰民安，你細想相若她真是禍國殃民之紅顏，怎會上得君心下得萬民擁護，和你多說無異，按大清律法判你斬立訣，由安天樂由你監刑，將他即日推於菜市口處斬，退堂吧！”


  安天樂恭敬領命，待倆個女子行入內堂之中則回轉過身子望著以然癱軟於地上的楊學敏，俊眸之中竟顯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來人啊，將他押入囚車遊街示眾之後推入菜市口予以斬立訣。”


  自有衙役領命而行之，待等將楊學敏拉入衙門外，裝入囚車之時，引的無數有識之士的歡呼，也為此顛定了瓊蓮日後響譽天下的口碑。


  睛嵐與雲蘿領著眾人行入內裏複命之後，瓊蓮翻閱了下口供之後才淺笑道：“你們這些日子辛苦了，睛嵐，本宮放你三天假，畢竟來到蘇州之後你就未曾歇過，就讓瑞平陪你出去賞賞江南園林的景色；靜德，本宮將若煙許給你了，盡快派人下聘之後也好趕在二月二龍抬頭之日好將婚事給辦了，你可得好好待她，以免惹出亂子本宮可不會給你留情麵。”


  睛嵐盈盈起身，朱唇淺淺一笑道：“奴才敬遵主子旨意，隻是得煩惱瑞爺了。”


  動聽的嬌音如同飄在雲端裏落入瑞平的耳中宛若天籟之音，嘴角含著絲絲笑意道：“睛姑娘，奴才本就是隨侍於你的護衛，自當用心侍奉於主子，何需這樣客套。”


  倆人眼眸之間的神色交流令眾人見之皆各懷心思，福桐卻在暗地裏籌劃著該怎樣相助兒子采下這朵嬌豔多刺的玫瑰，一場別有深意的追愛行動也至此展開了序幕。


  紫禁城中的初冬地白風色寒，朔風勁且哀，碧芸宮寢殿內雲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基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其上遍繡灑珠銀線幽蘭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映出半依半靠於青玉抱香枕上的美豔女子身上蓋著軟紈蠶冰衾，柔順的垂在一邊，隨風輕輕舞動，顯出靈惜的清麗之容，花月之色，宛若仙人。


  爽郎清舉的胤禛端坐於床邊，伸手輕探她額頭似覺微燙，濃眉不由微微愁起道：“這些太醫是幹什麽吃的，開了這麽多藥用了，可怎會退不了燒，真是急死……”


  靈惜未待他言完，自行啟手捂住其唇輕輕道：“不許胡說八道，你該知道我的功力早在十歲那年就以突破任督二脈了，太醫們開的藥並非無用，隻是被本宮內力所製，稍時過些日子，就會有效的，你就不要再這樣整天陪在我的身邊，若是誤了朝政豈非是予置我於紅顏禍水的罪名了。”


  胤禛正色道：“靈兒，現在朝中百官皆威懼皇阿瑪日以漸長的暴烈脾氣之中，人人自危，日日皆有人向我打聽你何時才能坐鎮於朝堂之上，你才是這大清朝的希望所在，更是本王命中的歸宿，若你身子有傷那本王也決不會再苟活於世了。”


  靈惜唇色桃紅微微淺笑道：“四郎，我向你發誓定會與諸家哥哥共度百年，同興大清；小白，你去請那位皇上過來，本宮到要看看他該如何向我解釋最近所發生之事。”


  內侍小白恭敬領命，剛行至南書房門外以聞得內裏傳來龍哮暴怒之音心裏微嗔之後，則見專侍守衛之職的內侍小溫子快步行上前笑道：“白公公，可是攝政王有何話要轉呈於皇上，請說將出來，奴才這就去通稟。”


  小白淡然道：“攝政王以然在發高燒，隻是念及皇上身心可安泰，才派奴才前來請萬歲去趟碧芸宮，以讓她安心啊！”


  小溫子請他稍待，行入內裏見皇上麵色泛青，一雙龍眸竟顯怒火令他心兒微慌，強自定定神恭敬行禮之後則將小白之言轉呈於上了。


  僅可見耳邊傳來含有急切的關心之音道：“她身子以這樣差了，還擔憂著朕，真是太難為她了，朕這就去。馬齊，勒爾謹，你們倆個得給朕將話牢牢記在心裏，若不是念在你們是攝政王親手讚培出來的良才，單平你們刻扣碧芸宮月奉之銀這一條命，就難逃一死了，滾回去在今天之內將其宮欲要用的銀子算出來，再多加三倍，以為她食宿之用，可懂了嗎？”


  倆個頭戴大紅珊瑚頂戴朝冠的一品官員，跪於地上相視之後覺莫感無可奈何，見皇上以然拂袖而去才各自行禮之後退至外間廊下，勒爾謹輕輕道：“馬大人，本官素知攝政王不喜鋪張浪費，若是內務府與戶部真照皇上的聖旨去做了，怕是隻會讓她心中不悅，怕是予她靜心休養難有利了。”


  馬齊苦笑道：“皇上的心思真是讓人越發猜不透了，整天這樣暴跳如雷真是令人擔憂，想來攝政王是聽說了他近些日子情緒失常了才會請其過去，予以勸慰，可歎她臥病在床，還地為天下百姓這樣操心，我們可以一邊照皇上的心意辦差一邊等碧芸宮的消息，待最終主子們定妥下去才遵旨執行，想來才是最為妥貼的法子。”


  勒爾謹也覺這才是最恰當的法子，倆人則自行離去了，雪花紛飛的宮闈之中總是不斷重複著功於心計的謀算，真是讓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