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秋後螞蚱
“斕兒,別怕,驛館守衛森嚴,連隻蒼蠅也飛不進來。”禦沐琛說著,動作更加激烈。
起初的嬌柔呻吟聲,此刻逐漸演變為慘叫,讓人不得不懷疑,禦沐琛有施虐傾向。
“襄宸,動手吧。”這場激戰,她實在聽不下去了。
“清紓,別急,聽我的沒錯。我跟你說,男人雄風大振後,戒心也會減弱,這時,最容易泄露心思。我看這架勢,他們差不多該結束了。”宮襄宸摩挲著精致的下巴。
容清紓沒有再出聲,她想著,宮襄宸是這方麵的元老,便再稍等片刻。
果然,未過多久,禦沐琛便喘著粗氣、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
“殿下,斕兒日後便是你的人了。”雖然被狂虐了一番,但聶斕撐著微顫的身子,柔若無骨地交纏在禦沐琛身上,當真是難舍難分。
“嗯。”禦沐琛敷衍地應著。
“殿下何時娶斕兒?”聶斕含羞帶怯地問道。
“本王的正妃,隻能是蔻兒。”禦沐琛眸中泛著陰冷,毫不憐惜地將聶斕從身上扒下,起身欲走。
“殿下,斕兒不要名分,隻求殿下能時常看看斕兒。”聶斕勉力撐起身子,卻因渾身酸痛無力,從床榻上重重摔下,但好歹抱住了禦沐琛的腿。
宮襄宸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容清紓對於聶斕,也多了幾分輕視。
分明是一宗宗主,在心中根本沒有她的男人麵前,卻如此低聲下氣。
“斕兒放心,本王會對你負責的。”禦沐琛強硬的態度,勉強軟了幾分,不耐煩地將聶斕抱至臥榻上。
“今日殿下似乎有心事,不妨說來一聽,斕兒雖然未必能為殿下排憂解難,但至少能讓殿下寬心。”聶斕再不提方才之事,溫柔和順地躺在禦沐琛的懷裏,好似一朵嬌滴滴的解語花。
“柔弱果然是女人的殺手鐧,這一招以退為進用得妙。容清紓,你可得好好學學。”宮襄宸撐著下巴,聚精會神地盯著內室。
容清紓也收起了紛雜的心緒,接下來便是真正的重頭戲了。
“為了扳倒禦顏熠,我不惜放下昔日夙怨,和禦錦黎聯手。誰知,禦錦黎竟如此狡詐善變,禦顏熠被關天牢後,便反咬一口,害得本王被父皇訓斥責罰,將本王的手中的實權都給了禦錦黎。如今滿城百姓都對他稱頌有加,對本王則是明譏暗諷,真是低估了他的野心。”一提起禦錦黎,禦沐琛的眸中,便翻湧著滔天的恨意。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如今,殿下也算看清了他的真麵目。況且,禦顏熠如今牽涉在造反的案子裏,根本翻不了身。區區一個禦錦黎,根本不值得殿下憂心”
經聶斕點撥,禦沐琛豁然開朗,“本王被禦錦黎反水,倒是氣得糊塗了,禦顏熠現在是秋後的螞蚱,蹦彈不了幾天。至於禦錦黎,父皇因為皇後,對他根本不重視,隻要禦顏熠倒台,那太子之位便非我莫屬了。果然還是斕兒聰慧,能為我指點迷津。”
聶斕一臉的含羞帶怯,“還是殿下調教得好。”
對於聶斕的恭維,禦沐琛極其享受。
“對了,殿下,斕兒有一事相商。”
“說。”禦沐琛的語氣有幾分疲憊。
“因為容府之人都去了普世寺,我們才能成功夜襲流染居,可如今容府布防的密不透風。凝碧荊蓮即將綻放,容清紓卻整日躲在容府,我們根本沒機會動手。”
一提及凝碧荊蓮,禦沐琛的倦意一掃而光。
“禦顏熠為啟動三司會審,重審尹逐逍一案,不惜自請入獄。本王將尹逐逍、陶衍定罪,實在不易,決計不能讓他有機會翻案,所以,最近怕是抽不出身來。聖藥一事,便由你全權處理,琛王府之人,也可隨意調動。”
“斕兒定當全力以赴,為殿下獻上能讓人長生不老的凝碧荊蓮。”
容清紓聞言,差點笑出聲來,她怎的不知,凝碧荊蓮能讓人長生不老。
“走!”容清紓朝宮襄宸打了個手勢。
宮襄宸來不及追問,直到飛出了驛館,才問道,“還沒動手,怎麽就急著走?”
“明日,聶斕自會登府。屆時,我可得好好會一會她。”她如今不知道聶斕將凝碧荊蓮藏於何處,不好貿然行動。既然如此,便等著聶斕帶她去。
“實在遺憾,明日本公子還有好幾場詩會。”宮襄宸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究竟去哪裏。
“如此甚好,便無人拖後腿了。”
“到時候可別哭著鼻子向本公子求救,我可沒工夫幫你。”宮襄宸笑得極其欠揍。
“我早已卜算過,明日是黃道吉日,諸事順遂。”
“不跟你扯了,本公子要去月舞樓,與佳人春風一度。”話還說著,人便已翩飛遠去。
“玄寂,潛兒如今在何處?”近日事務繁多,她都還沒機會見見容延潛。
“尚書府。”
“估摸著潛兒還未入睡,先去尚書府看看潛兒再回府。”尹逐逍入獄,對他打擊定然不小,最近是她疏忽容延潛了。
天色已然不早,容清紓不想再叨擾尚書府,便想悄然潛入尚書府,但還是撞上了容延梵。
“三哥。”容清紓夜潛尚書府被容延梵抓包,一臉的不自在。
“因尹逐逍一事,京中加強了戒嚴,尚書府附近皆是重臣府宅,巡邏更是嚴密,稍有不慎便會被擒拿。你武功雖好,日後也別如此冒失了,不然,大家都會擔心的。”容延梵雖是板著臉教訓容清紓,但看到衣著單薄的容清紓,還是脫下身上的外袍,罩在她身上。
“三哥,清紓知道錯了。我就是最近事多,今晚特意抽空來看看潛兒。”容清紓討好地看向容延煩。
“潛兒在我的院子裏,正巧如今還未上鑰,我帶你過去。”
容清紓嘿嘿一笑,“潛兒跟在三哥身邊,得三哥指點,想必是受益匪淺,學業必然是突飛猛進。”
容延梵的笑意越發柔和,“潛兒本就是可造之材,哪裏是我的功勞。”
容清紓一誇起容延梵,便收不住了,“誰不知容家三公子驚才絕豔、文可安邦,三哥就別自謙了。”
容延梵隻好轉移話題,“清紓今夜可還回去?”
“藿藍受了傷,不回去我不放心。”
“那我傳信給大哥,讓他派人來接你。”容延梵點頭。
容清紓作勢還縮了縮脖子,“別,哥哥現在提起我就心煩,我可不敢再打擾他,我自己回去就成。”
容延梵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沒在開口。
“三公子、二姑娘。”容清紓一進院子,便有丫鬟迎了上來。
“潛兒在何處?”
“潛公子在書房。”
容延梵擺手道:“你們先退下吧,不必通傳了。”
容清紓進去時,容延潛正在聚精會神地讀《春秋》。
“紓姐姐。”容延潛發現容清紓後,立馬撲進了她懷裏,眼淚也嘩嘩的流下。
容延梵見狀,不動聲色地離開了書房,還特意為二人把上了門,讓二人好好敘舊。
“放心,尹將軍會沒事的。”容清紓見到容延潛紅腫不堪的眼睛,便知他為何哭得如此傷心了。
“這件案子刑部還沒有細審,便將哥哥匆匆定罪,幸虧有太子殿下諫言,不然哥哥就沒有機會洗刷冤屈了。潛兒一定要發奮苦讀,日後考取功名,為國盡忠,讓古禦再無冤假錯案。”容延潛稚氣未脫的小臉上,充滿了堅定不移的決心;聲音雖小,卻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