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見鍾情

  九年前?

  宮夏微驚,什麽叫她是為了錢?她宮夏才不是貪圖錢的人。


  “什麽錢,我什麽時候拿誰的錢了。”她想辯解,卻被白牧唐打斷。


  “我有證據。”那人說著,摸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片小樹林,宮夏看見林子裏有一個女孩和一個男人,那個女孩的側臉看上去與她幾乎一模一樣。


  而那個照片裏的男人,手裏拿著一疊錢,正遞給女孩。


  照片裏的女孩是宮夏,這一點冷溢城萬分確定。可是,九年前她就知道他了?懷著目的接近自己……


  這個女人……


  冷溢城抬目,有些痛心的看向宮夏。宮夏卻一個勁的盯著那張照片,解釋道:“不可能!我怎麽不知道我收過誰的錢,我也沒見過那個黑衣人。你們肯定是搞錯了,這個女孩子不是我!”


  看著宮夏極力解釋的模樣,冷溢城忍不住開口:“既然你知道她是這樣的人,為什麽還喜歡她?”他不相信,如果白牧唐一早就知道宮夏的本性,為什麽還會喜歡她這樣歹毒的女人。


  白牧唐似乎早就料到他會質疑,幽幽一笑,目光柔柔的包裹宮夏,對冷溢城道:“你知道一見鍾情嗎?”


  “你肯定知道,因為你和我一樣,對她一見鍾情過。”


  靠!

  宮夏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感情這兩個男人和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都有瓜葛,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


  冷溢城當然明白什麽叫做一見鍾情,當初他看見宮夏的第一眼,就動了心。


  那種從未有過的心悸,那種願意為她哭為她笑的心懷,至今記憶猶新。


  可是冷溢城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然為了錢接近他,也為了錢而背叛他。


  俊臉陰晴不定,搭在腿上的手不由攥成拳頭,努力克製自己的憤怒。


  白牧唐打量著他,唇角一勾,心裏生出報複的快感。


  七年前,要不是冷溢城,宮夏怎麽會跟他徹底斷了關係,連朋友都沒得做。


  後來宮夏失蹤五年,他找了她五年,這一切都是拜冷溢城所賜!

  “繼續說!”男人最終低喝了一聲,所有的憤怒在房間裏暈開,氣氛驟然變得嚴肅起來。


  白牧唐看了一眼宮夏,見她神色正常,這才接著道:“七年前我們之所以斷絕關係,就是因為我抓到了小夏的把柄。”


  “雖然我們斷絕了關係,可是作為封口條件,我們開-房-了。”最後三個字,他一字一頓,咬得很重,生怕冷溢城沒聽清似的。


  這麽無恥的話……


  宮夏咋舌,她怎麽沒看出來這個白牧唐是這麽下流的人呢?

  開房?開什麽玩笑,她的第一次前天才斷送在冷溢城手上好麽!

  轉目看向某男,宮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冷溢城的臉色太難看了,看著白牧唐的眼神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是嗎?可是前天我碰她的時候,她出血了。”冷溢城也不是等閑之輩,即便內心澎湃,但是麵上依舊從容。


  白牧唐卻笑了,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眼神一寒:“是嗎?難道你不知道那種東西現在能補嗎?”


  什麽……


  補的?宮夏簡直不敢相信,她這尊身體原來的主人,有這麽不堪嗎?她不敢相信。


  “砰”地一聲,冷溢城一拳砸在白牧唐臉上。


  那人踉蹌後退,摔在地上,隻聽冷溢城咬牙切齒的道:“給我閉嘴!”


  白牧唐雖然被冷溢城打翻在地,卻還是笑著,得意之色掩藏不住。他終於扳回一局,而且宮夏沒有再反駁。


  “賤人!”冷溢城看著桌上的照片,看著照片裏的女孩,轉身便拽過宮夏,舉起了水果盤裏的水果刀。


  不等宮夏反應過來,白光已然朝著宮夏的胸口而去。


  “小心!”白牧唐哪裏還顧得上看戲,見冷溢城眼含殺意,他想也不想便撲倒了宮夏麵前,一把拉過她護在懷裏。


  噗——


  刀刃沒入白牧唐的後背,鮮血溢出,順著冷溢城的手,染紅他的指縫,沾上他的襯衣。


  宮夏的目光卻死死的看著那淌出來的鮮血,看見冷溢城染血的白衣,她的腦袋裏閃過一個熟悉的畫麵,逐漸與眼前染血的白衣重疊。


  “白牧唐!”宮夏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大聲喊叫白牧唐的名字,兩手微顫的抱住白牧唐緩緩跪地倒下的身子。


  她沒有想到冷溢城會真的衝動到殺她,她更沒想到,白牧唐居然會想都不想會衝上前來幫她擋下那一刀!


  冷溢城的手鬆開,濃重鮮血刺鼻的味道漫入鼻中,熟悉的心痛感再次充滿腦海。


  “宮夏!”冷溢城緊捂著胸口,承受不住胸口的劇烈疼痛,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冷溢城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個充滿了血腥味的房間待下去。否則,他真的會殺了宮夏也不一定。


  “宮夏,跟我走!”冷溢城朝著宮夏伸出手。


  宮夏抬頭,深呼一口氣,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整個房間已然迷漫在白牧唐的血腥味中,刺鼻的血腥味,透過呼吸道,將心髒牢牢包裹,心髒如撕裂一般,讓宮夏不得不放開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她這已經是有心無力。空氣中的血腥味,她吸食的越多,她就感覺自己的胸口越痛,痛的幾乎要死掉,就好像那把刀是直接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一般。


  “宮夏!跟我走!”冷溢城勉強忍痛起身,白牧唐陷入昏迷,卻依舊拉住宮夏的手不放。


  “不行,我……要,我……要救他。”宮夏的聲音有些顫抖,劇烈的疼痛感讓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救不了他的!你自身難保,跟我走,我讓我保鏢救他!你若是惹怒了我,我就讓他在這裏等死,我要你心甘情願跟我走,你走還是不走?”冷溢城的手未收回,依舊朝著宮夏伸著。


  宮夏猶豫了一會,想到門外大批的私人保鏢可能都是冷溢城的人,隻能咬牙把小手放入冷溢城掌心,“好,我跟你走。”


  她不能害了白牧唐的命,否則餘生難安。


  見宮夏難受,冷溢城直接將宮夏攔腰抱起,大步走出包間,在包間門關上的那一刻,宮夏隻感覺自己胸口的痛好轉了那麽一些,理智也恢複了大半。


  “不要食言!”宮夏揪緊他的衣襟,說的極為認真。


  隨即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冷溢城冷哼,看了一眼身後的包間門,對門口的保鏢冷道:“不要讓裏麵那個人死了。”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宮夏清醒的時候,入目是一片漆黑。


  她的腦海裏還回蕩著雅間裏的那一幕,想到白牧唐,她的心痛的快要無法呼吸了。


  宮夏又閉上眼,平複了自己的情緒,才摸黑去尋找台燈的開關,可是抬手便摸到了溫熱的身體。


  她差點驚叫出聲,忍住了。


  想想除了冷溢城,也沒誰敢躺在她的身邊了。她小心翼翼的坐起身,繞過冷溢城,去摸燈的開關。


  啪——


  燈打開的一瞬,宮夏被人拽了一下,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一條強有力的手臂緊緊摟著她,似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一般。


  小燈一盞一盞,亮起,身邊的世界一點一點變亮,光線柔和,一點都不刺眼。


  空氣中浮蕩著濃濃的煙味,與酒味混雜,很難聞,這讓宮夏蹙起了眉頭。


  她抬眸看了一眼摟著她的男人,那張俊臉有些疲倦,睡得很沉。呼吸之間,浮蕩著酒氣,想必是醉了。


  宮夏想著,不自覺的抬手便撫上冷溢城的臉頰。


  好熟悉的感覺,明明從未摸過這個惡魔的臉,為什麽她感覺這個場景她似曾相識。


  耳邊又響起白牧唐說的那些話,宮夏想,她曾經真的為了錢傷害過這個男人嗎?


  所以他才會如此恨自己,可他為什麽不幹幹脆脆的殺了她?


  想著,冷溢城的手機忽然亮了,他的手機此刻靜靜的躺在宮夏的身邊,可能是冷溢城無意丟在這裏的,宮夏抬眸一掃,是一條短信。


  發件人的名字是a,內容是,他已脫離危險。


  他是誰宮夏心裏很明白,是白牧唐。她沒有想到,自己剛穿越過來沒幾天,就欠了白牧唐一條命。


  她本想解鎖冷溢城的手機,從裏麵找一些關於以前的線索,可是需要密碼。


  宮夏放棄了,退到桌麵,發現背景是冷溢城與淩麗琴擁吻的照片。


  她的心沒來由的刺痛,眼睫顫了顫,將手機扔下,便要起身下床。


  她胸口悶悶的,想要去陽台上透透氣。


  誰知剛一動,身邊的男人便夢囈般的低喃:“不要走!”


  宮夏感覺自己的心顫抖了一下,身子似是僵住了一般,動彈不了。


  她回身垂眸,看了男人俊朗的麵龐,無奈的笑笑:“抱歉……”小心拉開男人搭在她腰上的手,掀開被子下了床。


  宮夏清楚的知道,冷溢城是有未婚妻的人。她不想做小三,也不想跟他繼續糾纏下去。


  不管過去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現在這具屍體是她的,她是另一個宮夏。


  宮夏在陽台上透了一會兒氣,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睡得像是死豬一樣的冷溢城。


  轉念一想,這不是天賜良機嗎?她幹嘛傻傻的坐以待斃,幹嘛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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