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別輕易摻和
從地上站起，楚陽又是一腳踩在了正準備從地上站起的男人腦袋上。當即，這個還想要掙紮的男人就失去了所有的抵抗，一動不會動了。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楚陽才看向了章文，說道：“要不要去喝一杯？我請你。”
章文笑了笑，這次到沒有拒絕，而是用手指指了地麵上躺著的兩個人，繼而才對著楚陽說道：“給我一點時間處理了這兩個人。”
楚陽點了點頭，然後也沒有說什麽問什麽，向前走了起來。
十分鍾後，金碧附近的一條夜市街。這裏有很多大排檔，每一個大排檔裏麵都坐了很多人，所以很是熱鬧。倒也是一個晚上悠閑的好去處。
楚陽和章文隨意坐在了一間大排檔裏麵，點了幾個串，和幾瓶啤酒。杯子裏麵已經裝滿了啤酒。
“我請你喝酒。”說著話，章文自己拿起了一杯酒一口幹了。
楚陽也端起酒杯一口幹了，卻沒有說什麽。接著，兩人都連續喝了三大杯酒。
酒過三巡之後，楚陽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章文沒有說話。
章文點了一根煙，悠悠地吸了一大口，吐出了一個煙圈，然後視線落在了前方，也不知道在看著什麽。
在這一個刹那，章文竟然不再顯得落魄，反而有著一種經曆了滄桑之後的沉穩，讓人隻感覺到唏噓，卻沒有任何要嘲諷他的意思了。
楚陽沒有說話，隻是端著一杯酒慢慢喝著，一雙眼睛看著章文，等待著章文說話。有一些人就是這樣，他如果想說就算你不問他也會說，如果他不想說，就算你問了也沒有任何作用。
好一會之後，章文抽完了一根煙，接著點上了另外一根煙，又是重重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長串的煙圈之後，章文才看向了楚陽。
章文終於開口說話了，對著楚陽說道：“你比我想象中要厲害，想來以前也是活在陰暗角落的人。要不然剛剛那兩個人足以將你殺死十次了。甚至可以說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夠在他們手下活著的人。”
楚陽還是沒有說話，端起了一杯酒，又是一口幹掉了，等待著章文繼續。
“你應該也知道每一個城市，都會有一些陰暗的所在。人們看到的歌舞升平，隻是一般人的世界。很多暗地裏的事情，比裏麵寫的還要齷蹉和黑暗。”
章文說著話自己也喝了一杯酒，然後才繼續說道：“剛剛那些人是屬於一個組織的人。你應該見過一些幫派的人，也見過一些很黑暗的事情，甚至你也可能知道一些殺手組織。
但是這些組織和這個組織相比，實在差太多了。殺手組織可能在訓練人的時候不將人當成人來看待。而這個組織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他們都是機器，真正的沒有任何感情的極機器。就像是剛剛那兩個人，你是沒有仔細看看他們的身體。如果你仔細看看的話，你就會知道她們已經不能被稱作人了。
她們從小的訓練就是在折磨自己，不斷折磨自己，直到自己已經不將疼痛當成一回事，不將殺戮和血腥當成一回事。”
說到這裏，章文不由停了下來，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像是想到了什麽特別悲傷的事情一樣，臉上都出現了痛苦之色。
楚陽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問道：“那麽，你和那個組織有什麽關係？他們為什麽要監視你？”
這一次，章文沒有立即回答楚陽，臉上的悲痛之色更甚了。大概這個故事會很傷感，他不願意輕易提起來。
不過，一會之後，章文還是開口說話了，說道：“我以前做的買賣，就是幫助這些人找到買賣。本來這樣的事情當然是凶險的，但是我認識了一些人，有一些關係，還有一些自己的能量，所以倒也是過得不太困難。
至於現在他們為什麽監視我？這個組織不會隨便殺人，或者說如果沒有利益，他們根本不會對任何人動手，即便你傷害了他們，甚至是殺了他們的人。
他們隻是為了利益而生的畸形產物。
剛好，在某一次巧合之下，我破壞了他們的利益。不過就像是剛剛我所說，我認識了一些人，有一些關係，掌握了一些他們需要的東西，所以他們並沒有殺死我。
他們當然想要從我身上得到那些東西。但是很明顯，他們也知道除非握主動將那些東西交出來，否則他們永遠得不到那些東西。
所以他們沒有殺死我。
但是他們又害怕我將那些東西給別人。所以，他們就派人來監視我了。而我想要活著，那麽隻能像是一條狗一樣活著，讓他們直到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更沒有任何想要報複他們的心裏。”
聞言，楚陽的神色不由稍稍沉了下去，他想不到江城市竟然還有這樣一個組織。這個組織應該很強大，而更重要的是，剛剛……
楚陽忍不住對著章文說道：“那麽，剛剛我們動手了，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楚陽的意思很簡單，你既然動手了，那麽就會讓他們警覺，他們可能會對你出手，給你帶來麻煩，不如跟著我？
章文不由搖了搖頭，一口幹掉一杯酒之後，對著楚陽說道：“這個世界裏麵的事情，你既然不是很清楚，最好還是不要摻合進來。我知道你很強大，他們可能一時之間奈何不了你。但是……
但是你要知道他們是不怕死的，而且有著不小的能量。你要知道那些恐怖~分子能夠用人肉炸彈，他們也是可以的。
所以……所以，你還是不要摻合進來了。”
楚陽沉吟了一下，卻也沒有否定章文這個建議，而是看著章文說道：“那麽，你怎麽辦？”
既然這個組織這麽厲害，那麽你自己一個人怎麽能夠對付得了？
章文臉上出現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能怎麽辦？他們不會想要對一個如同老鼠一般生活在臭水溝裏麵的人感興趣的。”
章文的意思很明確了，他還要回去過自己的生活，將自己當成了一隻老鼠那樣活著。
楚陽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像是章文這樣有能力的人，絕不應該活得這麽窩囊的。更重要的是，楚陽能夠看見章文眼睛裏麵是有不甘的，並不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楚陽看著章文說道：“你真的甘心了？我不知道你以前究竟經曆了什麽，也不會問你，除非你自己和我說。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懦夫。”
章文不由搖起了頭來，看著楚陽的眼睛裏麵充滿了一種死寂之味，仿佛已經對生命再沒有任何眷戀了。
章文對著楚陽說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要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命是你永遠逃不過的牢籠。憑著一腔熱血就以為什麽都能幹得成了？以前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當你認真去嚐試之後，你就會知道你隻會碰得頭破血流，而最終什麽都不會得到。”
楚陽眉頭不由就是一挑，眼睛看著章文說道：“是的，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我們想象的這麽簡單。很多時候，即便我們已經很努力，但是結果卻還是會出乎我們的預料。努力了，沒有回報，這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我們就要為了這樣而不去努力，而接受現狀了？如果沒有任何想要的，到也不要緊，平平安安地過完一輩子也不是可以的。
隻是你我都知道，我們有想要的東西，並且可以因為這些東西付出生命。不要想著反駁我。”
楚陽說到這裏，眼睛突然變得淩厲了起來，如同一把刀子一樣要刺入章文的眼睛裏麵，阻止了他要開口說話的衝動。
“你為什麽不去死？”楚陽卻突然拋出了一個問句。
章文眼睛陡然瞪大了起來，一張本來就沒有好臉色的臉突然變得蒼白了起來，整個人都像是遭受到了雷擊一樣，顫抖了起來。
“是啊……我為什麽不去死？”好一會之後，章文才用顫抖著的聲音說道。
然後，章文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拿酒喝，但是一隻手實在太顫抖了，根本沒有辦法握住酒杯。
楚陽此時卻冷笑了起來，看向章文的眼睛裏麵充滿了鄙視，說道：“如果你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絕望，如果你真相是表現出來的這麽憤恨那麽絕望，你早就應該去死了。可是你沒有死。所以，我能夠說你是懦夫嗎？”
章文死死咬著牙齒，一雙眼睛很用力很用力地瞪著楚陽，一隻握著酒杯的手因為太過於用力，竟然生生將被子都握碎了。
章文的手都被玻璃的碎片給刺穿了，有鮮血流了出來，但是他卻完全沒有理會，依舊是一副馬上就會撲向楚陽，將楚陽給生生吞進肚子裏麵一樣。
楚陽微微一笑，就這樣看著章文，用一隻手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如果你想要殺我，可以向著我的腦袋來一下啊。可是……”
說到這裏，楚陽突然收住了自己的笑容，眼神重新變得像是鷹爪一般鋒利，似是要將章文的人皮都給扒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