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死變態
她剛剛是把客廳的燈關掉的,隻留了臥室的,此時聽到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頓時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偏偏這個時候駱昊然又不在。
朱媚在床頭櫃裏翻出了防狼噴霧,腦海裏湧現出今天上午偶然看到的一條新聞“X市某單身獨居女性,遭到入室搶劫”。
還有昨天她路過穆婷的工作台的時候,恰好聽見的她和一個看起來比較眼熟的女人一臉緊張的談論八卦,說今天辦公室裏誰誰誰沒來,是因為昨晚有人通過陽台爬到了她家,好像現在人還在醫院。
朱媚頭皮有些發麻,迅速的關掉床頭的照明燈,走到門口,輕輕的把臥室的門打開,留出一條縫,人掩在門後。
很快,客廳傳出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不仔細聽都會忽略掉。
朱媚手裏緊緊的捏著防狼噴霧,手心冒出一層薄汗。臥室門留出來的一條縫透進來一絲光線,沒有想到現在的賊都這麽大膽,朱媚的心緊了緊。
但是出乎意料的,那個腳步聲往更遠的地方走去,朱媚心裏鬆了一口氣,想著可能是去了廚房。隻是在她這麽想的時候,那腳步聲又近了起來,朱媚剛剛恢複了一點正常速率的心髒又撲通撲通的狂跳了起來。
在這緊急關頭,朱媚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應該先報警才對,可是看著床頭靜靜躺著的手機,她覺得她還沒有拿到那隻手機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門外的歹徒抓個現行了。
“吱呀——”
門被推開了。
朱媚蹲在門後,緊張的看著邁進來的一隻腳,本來想站起來卻發現頓了半天她的腿已經麻了。
她掙紮的這半晌空檔,那個身影已經走到了床頭,掀開了被子。
似乎對於沒有看到床上的人感到很吃驚,回過身打算繼續找,卻沒有想到迎麵就是一陣刺眼的噴霧“啊——”。
等到那身影回過頭的時候,透過門外客廳的光線,她才看清楚那身影赫然是駱昊然,隻是木已成舟了。
朱媚連忙扔掉手裏的小瓶,撲上去扒開駱昊然捂著眼睛的手。
……
“現在好些了沒有?”
在用清水衝洗,眼藥水衝洗,各種朱媚能夠想到的方法都用上了,還是控製不住事情的發展趨勢。
豐神俊朗的駱昊然那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變得像是痛哭過三天三夜一樣紅腫。
朱媚一邊忍著笑,一邊給駱昊然滴眼藥水。
等到眼睛上麵那滴在尖口懸了很久的終於砸落在眼球上,駱昊然眨巴眨巴眼睛再讓它流出來。
“媚兒,你這是想謀殺親夫嗎?”
朱媚拿著冰袋替駱昊然冰敷著眼睛“你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誰知道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小偷呢”。
駱昊然拿紅腫的眼睛斜斜的瞄了她一眼,癟著嘴生氣“我這不是怕你半夜睡不著想我嗎”。
朱媚拿著冰袋的手一頓,麵上一紅,接著用力按了下去,直到駱昊然眼前一片天昏地暗“誰會想你想到睡不著啊,做夢呢吧?!”
“還說不想我”駱昊然把朱媚捏著冰袋的手拽住,往懷裏一拉“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換平時這套動作駱昊然做起來一定是風流倜儻,可是今天他有倆眼泡。
於是朱媚很不厚道的笑噴了,“噗——”朱媚拚命用手捂住嘴,可是彎彎的眼還有明顯聳動的麵部肌肉都在告訴駱昊然,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在笑。
駱昊然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想借此讓她適可而止,隻是明顯殺傷力降低了不少。
因為,朱媚又“噗嗤”笑出了聲,手用力的抱住懷裏的抱枕,想要借此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你再笑一聲!”
在駱昊然的強製打壓下,朱媚終究是止住了笑,說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你明天上班的時候怎麽辦?”
朱媚的這句話又迎來駱昊然的一頓白眼,然後她又笑歡了。
……
第二天一大早,駱氏的氛圍極其的怪異,無論是以前趁著空閑時間打遊戲的,還是偷偷看小視屏的人今天都收斂了起來,膽戰心驚、戰戰栗栗的工作著,連偶爾打來的電話都摁掉沒有接,整個辦公室的氛圍空前的緊張。
總裁辦公室裏,駱昊然坐在工作桌後麵,一臉陰沉的看著門外坐在工作台後麵偷笑的朱媚。
秘書小姐拿著上一次和思韻開會後改進的合同,思考了一分鍾之後,敲響了駱昊然辦公室的門“篤篤——”
過了良久,久到秘書都以為他不在裏麵的時候才聽見了一聲“請進”。
秘書走進去,把手裏的方案細節放在駱昊然的麵前“這是思韻那邊傳真過來的資料,請總裁過目”。
駱昊然不耐煩的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隻是麵前的人沒有他預想的那麽快走,駱昊然沉著臉,一臉不善的抬頭看著秘書“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秘書原本鼓起來的勇氣再被他這麽一看之後,就像是一隻被針紮了的氣球,一下子就泄了,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身後的駱昊然臉上帶著一個碩大的太陽鏡,泠泠的看著秘書的背影,繼而又移向罪魁禍首,摸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正趴在桌子上笑的錘頭頓足的朱媚猛然被手機的聲音震到,順手接起來,聲音裏還帶著點笑腔“你好”。
電話那頭頓了頓,接著咬牙切齒到“朱媚你給我進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朱媚瞬間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癟著嘴撒嬌“能不能不進來?”
但是此時駱昊然心裏的憤怒值顯然已經達到了頂峰,仍舊是冷得掉渣的語氣“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進來”。話一說完就掛斷了,她都能聽見辦公室裏駱昊然咬牙切齒的聲音。
朱媚摸著自己的小心髒,思考自己到底還能在駱昊然的魔爪中活幾分鍾。
語氣中沒有商量的餘地被他表露無遺,朱媚耷拉著腦袋,緩慢的移動到辦公室門口。
坐在對麵的秘書小聲的和她說話“怎麽了?總裁又發脾氣了?”
朱媚用唇型回答“對啊,那個死變態”無聲的說完就一臉悲壯的推開了那扇門。
徒留下門外目瞪口呆的秘書,看著朱媚的背影久久不能回頭。
剛剛是她看錯了嗎?她好像看見朱媚用唇型告訴她說總裁,是個變態?!心中對於朱媚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麽大膽的說這句話,這句全部員工的心聲,盡管是用唇型表達的,但是這絲毫不影響秘書對於朱媚的崇拜之情。
等到下午的時候,幾乎整個公司都知道了朱媚說總裁是死變態的這件事,傳播形式是這樣的“XXX,我跟你說個秘密,你別告訴別人,我隻跟你一個人說”。
然後XXX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我絕對不會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