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出了虎穴又進狼窩
蘇夕顏慌亂的睜開眼睛,夢中的景象似乎把她嚇傻了,她急喘著氣,慌亂之中想要去摸索床旁邊的夜燈。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了有一雙手撫上了自己的手,瞬間她就像被燙到了一般,急速縮回自己的手。
借著月光,蘇夕顏看不清那個人的輪廓,但是它的全身卻止不住地顫栗,她害怕是他,她害怕見到他,
蘇夕顏用被子將自己緊緊的裹緊,心裏祈求著這個男人的離開。
對方當然不會如她的意,男人將床邊的小夜燈打開之後,便掀開了蘇夕顏的被子。
“想離開嗎,想逃走嗎,與其寄人籬下被迫生出孩子,還不如自力更生,要我幫你嗎?”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蘇夕顏震驚的抬起頭,望向床邊的男人。
是何宇軒。
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
隨後蘇夕顏便迅速搖著頭,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住,而後迅速地向床腳移動,想讓自己離何宇軒遠一點。
同時,蘇夕顏的大腦中不停思索著男人是如何潛入的,沈家上上下下都是保安,安保工作可謂是做的一流。
那麽這個男人如果想要潛入的話,而且還那麽順利,在沈家一定有這個人的眼線和臥底。
那麽會是誰?
蘇夕顏的腦海中飛速思索著,尋找著可能的人,但是男人完全沒有給她思索的時間,何宇軒緊緊掐著蘇夕顏的脖子,將女人拽到了自己的麵前。
“你不是想離開嗎,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啊,隻要你現在答應我,我現在就可以就你走。”何宇軒輕輕的俯下身,將嘴唇貼近她的耳畔。
蘇夕顏飛快地搖著頭,內心一陣陣恐懼,自己落在沈墨琛的手裏,還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但是如果落在了何宇軒的手裏,自己就會成為他複仇的一個籌碼,不論是自己的姓名,還是腹中的孩子,都會不保。
她不敢想象自己被這個男人帶走的後果,不敢想象這樣之後所產生的麻煩。
但是掐著自己脖子的那隻手越來越用力,是這樣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呼吸,她拚命掙紮著,用力地扒拉著男人的手臂。
但可惜男人不為所動。
隨著男人掐在脖子中的手的越來越緊,指尖部分的指甲都掐進肉裏,但蘇夕顏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她隻感覺到自己那種快要窒息的無力感。
甚至在那一刻蘇夕顏都產生了就這樣死去的想法。
但男人甚至連這點卑微的想法都似乎看透了,就當蘇夕顏眼前朦朦朧朧,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死去時,就墜毀到了軟綿綿的床上。
氧氣不斷的從口中灌入肺中,蘇夕顏此刻就如一條瀕死的魚,在床上猛烈掙紮著。
男人卻好像度身事外一般置之不理,他無視她的反抗與脆弱,直接將領帶解開,在她的手腕處打了一個死結。
隨後便用膠帶和布團塞住蘇夕顏的嘴巴,使她不能發出聲音。
而後便直接打開房門,就那樣堂而皇之的將她帶出了沈家大門。
蘇夕顏甚至不敢置信男人這一切行如流水的動作,她試圖發出聲響,但整棟別墅裏的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人回應她的呼救。
蘇夕顏已經近乎絕望了,她抬頭望了望烏雲密布的天空,就連剛才寡淡的月光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草叢裏突然跳出一個人來,是夏悠然。
“你怎麽把這個女人也搞了出來?”夏悠然看見是蘇夕顏似乎十分不滿意,她走近後用手擺弄著蘇夕顏的臉蛋,狠狠地在她的臉頰上掐了一把,蘇夕顏的臉頰瞬間就紅腫起來。
“你懂什麽,這個女人才是讓沈墨琛致命的籌碼。”何宇軒的臉陰沉沉的,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蘇夕顏聽著他們的對話,害怕的全身發抖。
男人無視她的害怕,直接將她扔進了汽車的後座,夏悠然便跟著坐了進去。
蘇夕顏的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她直不起腰板也伸不直腳尖,而最恐怖的是那個女人還在自己的身旁,一直嘲諷著她。
“呦,沈太太,看來沈少也沒把你當回事啊,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被綁架了,看來這沈府的安保工作,做的可真不怎麽樣?”
隨後女人又挑起她的下巴,細細打量著蘇夕顏的臉頰,“說不定呀,你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
蘇夕顏睜大著眼瞳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夏悠然,口中不停發出嗚嗚的聲音。
夏悠然見狀便直接將蘇夕顏口中的布團取出,扔在地上,“呀,我這不可忘了嘛,你嘴巴被堵住了,說不出話來。”隨後女人又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臉。
“以後在我麵前看你怎麽囂張。”
即使口中的布團被取出,蘇夕顏仍然有無法說出什麽話來回擊她,現在自己是處於一個被威脅的境地,恐怕自己再激怒這個女人,對方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蘇夕顏看著女人臉上手上身上數十道傷痕,還結著深褐色的痂,心中不禁一驚,但又想到這個女人對自己所作所為,是誰幹的到也明了了。
一路上蘇夕顏不想說話,隻是任由著夏悠然將那些諷刺的話語一股腦的灌入自己的腦海中,她不理,也隻是靜靜地聽著,緊緊的閉上眼,就好似沉沉的睡去。
意識再一次被喚醒時,蘇夕顏已經被帶到了一間昏暗的房間,那裏伸手不見五指,一絲光亮都沒有,她看不見這裏家具的擺設,看不見門的所在位置。
房屋中彌漫著一股臭味,像是老鼠蟑螂的屍體混合在一起所產生的味道,空氣並不濕潤,一股幹燥的茅草味也淡淡地飄在空中。
這些細微的混合氣體,對她的胃部十分的不友好,但是即使她捂緊鼻子,這些味道一會通過指縫慢慢的鑽入鼻孔內。
蘇夕顏試著伸出手指,想要看清自己眼前的物體,但是她崩潰了。
即使她知道眼前是自己的手指,但是還是看不清自己手指的模樣。
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這裏沒有燈,更別說光了。
突然一個物體飛快地從她的腳邊穿過,蘇夕顏驚聲尖叫一聲,耳邊傳來吱吱的聲音,是老鼠。
她甚至無法想象自己身邊到底有怎樣的蟲蟻,深入內心的恐懼感不禁油然而生。
蘇夕顏緩緩地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膝蓋,將臉深深的埋進膝蓋的中間,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今夜就算過去了。
第二日,隨著房門被打開,門板之間相互摩擦發出的響聲將蘇夕顏喚醒,透過門外照射進來的光,她可以依稀看見這個房間裏部分物體的模樣。
隨後何宇軒走了進來,為蘇夕顏點亮了一盞昏黃色的光,看著頭頂不斷閃著光的白熾燈,蘇夕顏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昨夜太漫長,她逼迫自己許久都沒有入睡,耳邊不停傳來老鼠的聲音,蘇夕顏更本無法想象身邊是否還潛藏著別的恐怖的事物。
在這種時候,人類的聯想能力就似乎發揮到了極致,黑暗中到底還有些什麽她不敢去想。
何宇軒一隻手端著食物,一隻手向她走進,用力提起她的頭發將她拽起來,然後扔在床上。
蘇夕顏剛一坐下便摸到了一手的水,整張床墊就像是被放在水裏浸泡過一樣,她可以清晰感覺到自己手上的水珠。
男人沒有理會她,而是自顧自的說“那你有床,你也不知道睡,說的我好像在虐待你一樣。”然後他將食物的袋子打開,將食物放在她的麵前。
“以後定時三餐,我會派人送進來。“男人將筷子丟在蘇夕顏的眼前,“畢竟我還要靠你才能實施我的複仇大計啊!”
蘇夕顏看向碗裏的飯菜,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用筷子挑了挑碗裏的飯菜。
很明顯那就是被人吃剩下的剩飯剩菜,那個飯又冷又硬,已經不能吃了,而且那個菜透著一股餿味。
蘇夕顏又看了一眼,便直接將筷子放在一旁,閉了閉眼睛之後繼續窩在那個角落。
“你不吃?”男人一步一步的向蘇夕顏走進,揪著她的衣領,便把她向上提起,“這可是我為你找的大餐啊,畢竟這年頭剩飯剩菜可不好找啊!”
說著男人的嘴角洋溢出一絲恐怖的笑容。
蘇夕顏不理他,將頭撇向另外一邊,這種小小的動作似乎將男人激怒了,何宇軒伸出手甩了她一個耳光,隨著那一聲聲響,蘇夕顏的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嘴角也泛起了一抹淤青。
“小姑娘,不聽話可是要挨打的哦。”說著便繼續掐著她的脖子,將蘇夕顏提著往前走。
那種好似懸空的感覺和肺部的窒息感讓她全身顫栗,男人繼續把她扔在了床上,蘇夕顏掙紮著坐起身來,男人卻繼續掐著她的脖子,不讓她起身。
“沒辦法,好日子過慣的人就是會享受,你想吃什麽能吃什麽,都是我決定的,你是想餓死你自己,還是怎麽樣,隨你便。”
何宇軒看著女人臉上那副置身於事外的表情,心中的憤怒就好似一頭野獸,要從胸腔裏掙脫出來,將對方一口咬死。
何宇軒氣得牙直癢癢,上牙齒和下牙齒細細的磨損著,發出咯嘰咯嘰的聲音。
“但是我就不保證,你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餓了?”但是何宇軒知道單純的威脅是沒有意義的,可能隻有將孩子擺到明麵上來,蘇夕顏才會對自己有那麽一絲害怕的情緒。
果然女人恍然大悟的抬起頭來看向他,“但是何總,你可真小氣,是不是因為沈家搶了你們家的合約就讓你們公司飯都吃不起了?”
女人的語言中充滿了冷嘲熱諷,嘴角若有若無的還掛著一抹輕笑。
何宇軒對女人的這副態度非常不美,手中的力道加重,似乎要將她釘在床板上一樣。
“哎呀,您看您可別生氣,我不是你的籌碼嗎,如果我吃這些飯菜,被你毒死了怎麽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死之後,你又有什麽籌碼呢。”
那是似乎明白了對方話語中的那層意思,何宇軒睜著眼看了看身下的女人。不情願的側過頭,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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