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被迫生產
在那一次的拚死協商之後,接下來的飯菜也的確好了許多,起碼到了可以入口的程度。
蘇夕顏借著昏暗的燈光,隱隱約約可以看清房間裏的構造。
這是一個隻有門沒有窗戶的房間。
怪不得那麽黑,應該隻是一個房子的地下室。
整個小房間也隻有一盞燈可以帶來那一絲絲光明。
而她也隻能蜷縮在房間的最小角處,靠著身體的溫度來溫暖著自己。
再一次見到何宇軒的時候,已經是十多天以後了,而她在這個房間裏的生活早已經無趣無聊且麻木。
與黑暗恐懼蟲子難聞的氣味作伴,蘇夕顏曾不止一次的想過,就這樣死去,但並沒有。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迅速衰竭,渾身無力,但可惜她並沒有就這樣死去。
所以當何宇軒再一次來到這個房間打開那一處暗門時,蘇夕顏也隻能是抬眼瞥了一眼,身體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男人的旁邊還站著一個高大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們倆臉上的表情,隨後那個男人走向前,一把薅住她的頭發,將蘇夕顏向上提起與他對視。
蘇夕顏隻能是兩眼無神的望向對方,身體卻做不出任何反應。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等一下你幫這個女人做一下簡單的清潔後,就直接開始吧。”何宇軒冷冷的聲線在耳邊響起,沒有帶一絲溫度,就好似女人是一個被人欣賞的器具。
穿白大褂的醫生隻是輕輕撇了她一眼,便點了點頭。
隨後何宇軒眯著狹長的眼睛,黑色瞳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揚起一抹輕笑,然後吐出舌尖,舔了舔上唇。
男人猩紅的舌尖就好似毒蛇口中的蛇芯子,而且隨著他的動作,蘇夕顏可以看見男人口中亮白的牙齒,閃著光就,好似下一秒就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小東西,今天我就要把它拿出來。”說著男人便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肚子,指甲微微陷進肉裏,使男人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抓繞她的皮膚。
但可惜蘇夕顏沒有力氣掙脫男人的禁錮,她現在甚至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瞪大眼睛看向麵前的男人。
男人的話讓她明白自己接下來的遭遇,但可惜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動作,所以她隻能死死地盯著男人,眼底都閃著淚光。
“真可憐呀,但是你放心,我會保證你和孩子好好的活下去的……”
隨後男人便直接放下了她的頭發,失去了支撐的蘇夕顏,便倒在了地上,喉嚨裏發出微微的咳嗽聲。
隨後蘇夕顏隻能躺在地板上,透過模糊的視野看著男人的鞋跟,慢慢離自己遠去。
沒過多久夏悠然便走了進來,攔住了要將她抱起的醫生,從包裏拿了一遝錢,丟在了醫生的手上。
“別打麻藥,我想看著這個女人慢慢的被折磨的過程。”夏悠然的眼裏閃過凶狠的光,她從上往下俯視著女人,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
醫生就好似被人操控的木偶似的,隻是伸手接過錢後,點了點頭。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就連耳邊聽到的聲音都越來越不真切,男人給她的那些食物完全無法維持她與寶寶兩個人的生理機能活動所需要的營養。
母胎在進行繁育的同時,將所有的營養都給予了寶寶,使現在她的身體脆弱到不堪一擊。
意識朦朧之際,蘇夕顏感覺自己被舉起,而後一陣顛簸後又被放下,身體剛接觸到冰涼的鐵板,她就不自覺的渾身抽搐,隨後像觸電般的支起身體,但是又無力的癱倒下去。
她的手如枯枝般拚命地向前摸索著,似乎想要避開些什麽,但隻是在空氣中揮舞。
醫生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將她的腿支起,把下體的衣物脫開便將自己冰涼的手探入。
當冰涼的手指接觸她的下體的那一瞬間,蘇夕顏發瘋似的吼叫著,眼角溢滿了淚水:“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我不要!”
但是男人就像是看不見她臉上的淚水,聽不見她的聲音一般,冷漠地將蘇夕顏的手撥開,然後用皮扣捆住:“子宮口已經有六指開了,你差不多到時間生產了。”
蘇夕顏以為是直接順產,沒想到站在一旁的夏悠然卻冷冷的出聲:“無麻藥,直接剖腹產。”
聽到這句話後的蘇夕顏身體搖晃的更加劇烈,絕望與恐懼侵蝕著她,醫生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就好似是死神收割靈魂的道具。
她隻能無望的搖著頭,驚恐的望向門口的夏悠然:“你瘋了嗎,夏悠然,會死的,我會死的……”
蘇夕顏的聲音帶著沙啞,就好似在沙漠裏摸爬滾打後才回來的人,發出來的音線就好似幹涸的大地。
這樣的聲音使女人十分受用,她緩慢的走近,將手機的攝像頭直直的對著她,緩緩的說了句:“你表現的可要精彩一些,這些我可都是要發給沈少看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迫剖腹產生出孩子會心痛死的吧?”
說罷,夏悠然便發出了肆無忌憚的笑聲。
蘇夕顏聽了女人所說的話之後,身體更加猛烈地掙紮著,就像是上了案板的魚,她用力的咬緊牙關,幾近咬碎一口白牙:“你這混蛋……”
但是夏悠然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開啟了手機的攝像模式,隨後便一聲令下:“開刀。”
隨後醫生不顧蘇夕顏猛烈的掙紮,舉起旁邊的手術刀,便直接割下,她的肚子害怕的發著抖,打著顫栗,在慘白的燈光下,女人的皮膚透著一股青色,手術刀每割一下就不停的有血液,從中間冒出。
蘇夕顏絕望的吼叫著,她看著男人手握著手術刀和鑷子在自己的肚皮上運作著,那鋒利的刀口不斷地在自己的皮膚上滑動著,每一下都打擊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好想就這樣死去啊!
但是此刻的她除了絕望的哭叫求饒什麽都做不了,蘇夕顏嚐試著讓自己不發出聲音,可是劇烈的疼痛幾乎要將她的意識磨碎。
眼前的景象在本來模糊的意識中變得清晰,然後那種清晰的感覺又加劇了腹部的疼痛,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看著自己肚子上的皮膚被一層一層的割開。
隨著最後的那一刀落下,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腹部終於被剖開,冰涼的刀子接觸到內部的嫩肉,冰冷的溫度從接觸麵向四周一開,貫穿了全身。
強烈的疼痛感幾乎是在一瞬間便擊垮了她的意識,蘇夕顏大聲的嘴巴,但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能在喉底發出輕微的嗚咽。
女人的淚水流得一塌糊塗,甚至在不鏽鋼的台子上都聚成了一小處水窪。
這時站在一旁的夏悠然開舉起手機停止了攝影,興奮的走向前拍了拍醫生的背:“夠了,打麻藥吧,我怕再這麽下去,不僅她會死,孩子也會死。”
醫生點了點頭,隨後從旁邊拿了一塊幹淨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溫熱的血液,再一個試管瓶裏用針管取出內部的液體,注射進她的皮膚內。
另一邊,站在一旁的夏悠然便迅速將所攝影下的內容通過郵件發送到了沈墨琛的郵箱內。
不出意料的,男人幾乎是光速的回複了自己的信息:我警告你,別動她們母子。
夏悠然故意沒有回複男人的信息,故意吊著他的胃口。
顯然這一招對另一旁的沈墨琛十分的受用,男人不斷看向手中的手機,對方隻是短短的發過來了一個視頻後就沒了消息,自己的信息,就像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他整個人幾乎要氣炸了,自從那一日將蘇夕顏反鎖到了房間之後自己就很少再去注意對方,因為他明白,再次見麵,不過是增加了吵架的話題。
所以他隻能一味的躲避。
沒想到隔天清晨自己打開房門時,卻發現房間內空無一人,他馬上像發了瘋似在各個房間內尋找著,但是沈墨琛也明白,房間已經上了鎖,蘇夕顏是不可能出來的。
男人想到了對方自尋短見,想到了對方跳樓,但當他打開窗戶的那一刻,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花園中沒有一絲血跡。
另外,他還在床上發現了一張紙片,飄逸的字體布滿了整張紙。
“surprise,希望我這個驚喜你能夠喜歡。”
這張紙片是那麽的小,但卻又像承載了他們的命運一般那麽的重。
即使對方不寫名字,沈墨琛也可以一眼辨別出那說話的語氣,到底是誰綁架了蘇夕顏。
男人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眼下最迫切的是確定他們兩人的安全,他直接通過留言箱對夏悠然發了條語音。
“我警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是什麽鬼主意,我不允許你威脅她的生命,至少在協議成交之前,我需要的是活蹦亂跳,完美健康的蘇夕顏。”
隨後沈墨琛便想到了孩子,在心痛的同時,他也在祈禱那個孩子的存活,隨後他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再一次發出了一條語音。
這一次是關於孩子的。
“她生出來的孩子也不允許有事,不管你們開多少錢有怎樣的條件我都會答應,我希望你們確保孩子的安全。”
夏悠然看著男人接連不斷的向自己發來的消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輕蔑的笑,隨後走向前拍了拍蘇夕顏蒼白的臉。
“喂,蘇夕顏,沒這麽快就死了吧,你快來聽聽你愛的人給我發的消息啊!”
而後夏悠然便掐住蘇夕顏的下顎骨,逼迫她支起頭,剛剛注射進去的麻藥還沒有開始生效,劇烈的疼痛仍然從腹部直擊大腦,蘇夕顏咬緊下唇,試圖緩和腹部的疼痛。
夏悠然自然不管對方那些輕微的小動作,她隻是自顧自的打開了手機裏的語音,最後那一條語音的內容便接連的貫入了她的腦內。
渾厚的音線,磁性的嗓音,即使許多天都沒有聽過他的聲音,蘇夕顏還是一耳便聽出了屬於沈墨琛的獨特的音線。
在慶幸的同時,心也在慢慢變冷,果然這個男人話裏話外都繞不出孩子,也是,孩子才是這個男人繼承公司的資本。
伴隨著腹部的疼痛,劇烈的悲傷也在淹沒著她,隨著眼淚的不斷流出,蘇夕顏隻覺得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隨著女人的那一聲冷笑,她便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