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江南聽雨雨無聲（7）

  九九瞅了他半晌，道：“氣色很差呢，親愛的，是不是累著了？” 白若塵道：“談不上，大老爺兒們辛苦點，也叫一理所當然，別讓你累著就好。” 九九摟住他脖子，道：“親愛的，這麽好哇。” 白若塵道：“咦，今天難得，沒喝酒呀。” 九九撅起嘴道：“天天喝，還不成醉貓啊······這一段光顧自己玩了，沒操你的心，不會生氣吧？” 白若塵道：“不會，怎麽會呢？” 九九道：“會哦，看你一臉言不由衷的樣子······本小姐宣布，自即日起，結束休假，明天開始上班啦。” 白若塵道：“這還沒一個月呢。” 九九道：“算了，一來你粗手笨腳的，教人不放心，二來老玩著也不是個事兒。” 白若塵哦了一聲。 九九道：“知道你清閑懶散慣了的人，成天拴店裏，夠難為你的。好了，從明兒起，還是喝茶看書去吧。” 兩人之間現在談話，形成一個默契，就是誰也不提關於米娜的話題。 以九九的牙尖嘴利，也似乎一直小心翼翼回避這個敏感字眼。 白若塵當然隻能悶聲大發財，沒的理由自己去找不痛快。 至於是非曲直，各自心裏有杆秤。 挑的太明，反沒意思。 白若塵隻是奇怪，以九美女的脾氣，這事若擱從前，不整得他油鍋裏打滾全身脫皮，那才叫怪事。 怎的這次忽然轉了性？ 其實不用費力，就有一個明晰的答案。 白若塵心頭湧起一股暖意······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照常照耀這個喧攘的城市，忙碌的人群。 一切照舊。 白若塵起個大早，愜意的站在陽台上伸著懶腰。 伸完了，凝注東邊天空那一抹亮黃，若有所思。 從立足處遠眺，隱隱可以望見東山的一個側影。 他想起離奇死在那裏的江南聽雨，好心緒開始黯淡下去。 然後又想起艾瑪。 他今天該有消息傳來吧？ 簡單用畢早餐，把九九送到楓葉大廈，去對過餐館訂了兩個人的午餐，叮嚀店主肉絲要切細切勻，湯要做的清淡爽口，中午要準時送到“九之魅”，方驅車去了水韻。 路上他就思忖，要不要給艾瑪打個電話，一道去東山公園瞧瞧。 但一轉念，想想還是算了。 午飯前，艾瑪打來電話，問白先生現在哪裏，方不方便，他想過來見個麵。 白若塵在水韻坐得百無聊賴，一杯茶喝了幾小時，喝的虛火直冒，於是道：“在水韻呢，你快過來吧。” 二十分鍾後，艾瑪風風火火到了。 白若塵一眼就瞥見他褲上鞋上的泥星，道：“還沒吃午飯吧？正好一塊兒吃點，我剛才多叫了一個人的飯。” 艾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白若塵吩咐侍應生重新沏茶，要上好的雨前。 他親手替艾瑪斟上茶，自己點燃一根煙，慢慢吸著。 他清楚艾瑪已經去過東山公園了，但對他的現場勘查結果，似乎一點不上心。 他倒不是故示閑暇。 因為必須給對方一個梳理思緒的時間，而且他知道，艾瑪一定會先開口的。 艾瑪吹開茶沫，吸溜吸溜喝下兩口，道：“我剛從那地方回來······” 白若塵眼角的餘光瞥見一人拎著幾個飯盒，正沿著樓梯往上爬，道：“先吃飯，吃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