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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被女人輕薄

  “本王命你在王妃身邊侍奉,這便是你的表現?”


  薄昭旭剛從城外匆匆趕回,便聽人說向夜闌喝多了酒,委委屈屈得傷春悲秋了整一下午。


  “屬下……”南諶這次是真摘不出去自己,“那酒是屬下親自檢驗過的,的確就是尋常花釀,便是整整一壇,也比不了一盞清酒,今日王妃有興致,屬下也不敢阻攔王妃小酌幾杯,是屬下的過責。”


  “本王知道了。”


  薄昭旭將南諶趕到門外,噗通一聲叩上了房門:“待本王見過王妃以後,再來處置你,你且先好好反省著。”


  難得向夜闌有些酒醉鬧人的模樣,他怎麽可能交給別人去應付?

  向夜闌眼圈泛著緋紅,靠在床角不知小聲咕噥些什麽。


  按說這該是薄昭旭調笑向夜闌最好的時候。


  “酒量如此差,下次便不要喝這些了。”


  薄昭旭哄著鬧委屈的向夜闌鑽到自己懷中,向夜闌倚著他的肩膀低聲垂淚,倒是在夢裏才能出現的景象……


  “本王不會離開的,別怕……”


  向夜闌總能打破薄昭旭對“女人”的印象,他以為向夜闌是需要安慰的那一個,向夜闌卻覺得他是需要安慰的那個。


  她倏然從薄昭旭的懷中掙脫,怔得薄昭旭心神一陣悸動,嘴唇微張欲語,卻被向夜闌的薄唇堵住了嘴,將酒香沁到他的口中。


  “你……”


  薄昭旭很難想象自己有一日會被女人輕薄,偏還是個讓他生不出脾氣的女人,這才最是致命。


  要是旁人這般對待薄昭旭,不多時便會出現在慎刑司嚴刑拷打,審出一個是不知分寸,還是另有目的。


  偏偏是這女人……


  薄昭旭在心底遷就的歎了一口氣,暗自感慨向夜闌當真是個不知危險的主,也真不怕自己。


  他正欲繼續向她向夜闌索吻,然而方才還不知輕重的向夜闌這會自己倒在了踏上,像個沒事人似的,甚至還滾一圈打了個哈欠,何止是安逸。


  想他薄昭旭如此尊貴的身份,分明可以等人伺候得服帖,偏“淪落”的這會給向夜闌蓋被子,還要擔憂她腿腳不安分,蹬被子。


  “王爺。”


  南諶蒼白的麵容被夜風拂得霜紅,一眼便是在門外跪了有些時候,他低聲道:“今日失職,屬下全聽王爺處置。”


  他借著餘光瞥了薄昭旭一眼,因人同樣泛紅的臉色而微微怔住。


  雖說自家主子常能看見笑臉,可笑與笑還是不同的,何況是這種神色。


  “起來吧。”薄昭旭漠然地拂了拂手,“等有空了自己去領賞,就說是本王交代的。”


  領……領賞?

  南諶在那一瞬打了一個寒顫,薄昭旭說的“賞”,該不會是傷口上灌辣油,皮鞭子沾涼水這一類的把?

  “想什麽呢?”


  薄昭旭瞧見南諶滿臉驚慌的慘白,難免心生疑慮:“本王叫你領賞就是領賞,你怕什麽?難不成還要本王親自交到你手上?”


  “屬下不敢如此狂妄!”


  南諶當即大聲否認道。


  怎麽這麽一瞧,他家主子今天心情還挺好的?


  翌日。


  酒後原地失憶的向夜闌根本不知自己把薄昭旭“欺負”成了什麽樣,隻記得武梓熙在午時之後又請她今日一起入宮做客。


  “你們王爺今天是不是又不在府裏?”


  向夜闌發出了靈魂拷問。


  “王爺今日的確一早就出門了,不過王爺囑咐過,會早些回來陪您用晚膳的……”


  南諶一對主子說謊便會將臉轉到一側,這話也是他替薄昭旭昧著良心胡謅出來的。


  免得他家主子年紀輕輕就妻離……


  “不在就不在吧,反正在宮裏吃也一樣,隻要今天沒人突然撤走我的東西就都好說。”


  向夜闌的眼前浮現了昔日被撤走吃食的景象,顯然是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不過我跟你講,男人的嘴,就是騙人的鬼,所以聽聽就好,聽聽就好,免得給自己找不痛快,對吧?”


  南諶遷就的點了點頭。


  不過他怎麽總感覺向夜闌這話暗指的是自家主子?


  “我就很欣賞你這種懂事的配合,點名表揚一下,你可千萬別跟你們王爺說啊,不然我……怕是又要慘了。”


  “王妃放心,既然王爺將屬下調到了您的身邊做差,那您就是屬下效忠的對象。”


  向夜闌這會兒有點懊悔南諶不是個姑娘,否則還有些發展成姐妹的餘地。


  她惋惜的歎了一口氣。


  馬車倏然一陣急刹,向夜闌嘴裏的糕點未來得及嚼就被咽了下去,嗆得是直拍胸口——她命都差點交代了!

  “這是……顧大人?”


  向夜闌掀開些車簾才瞧出這次急刹的緣由,大抵是車夫眼睛不太靈光,沒瞧見顧言晁的馬車,方才差點撞上了,才總算想起來要刹車。


  “不坐了,下車!”


  她可不想冒著發冠掉下來砸腳的風險繼續坐下去,果斷讓車夫停下馬車,自己走了幾步路。


  見到了武梓熙,向夜闌算是明白了自己此行的“作用”。


  當助攻!

  武梓熙一瞧見顧言晁的背影便忸怩了起來,挽著向夜闌的胳膊抿唇低語:“咱們進去罷,不必管那些人的。”


  說著不必管,可武梓熙所有的視線都落在顧言晁的身上了。


  “我懂,我懂。”向夜闌調笑的拍了拍武梓熙的手背,“畢竟你單獨和顧大人見麵確實不太合適。”


  “你、你別胡說了!”


  武梓熙的兩頰騰時羞得跟紅羅炭似的,又使著小性兒的撒開向夜闌的胳膊,心神不一的解釋道:“是謠妃娘娘請我進宮吃茶的,我倒是第一次見她,不知她有何用意,也不知她這人好不好相處,想起你早前見過她,我便邀你一起來,做個伴了。我、我哪知她會遙誰來的?”


  武梓熙那點心裏話都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壓根瞞不過向夜闌這個“專業人士”的雙眼。


  她事先恐怕還真不知道顧言晁會來,但顧言晁能來,正中她的心意。


  “這謠妃娘娘,看著還挺好相處的。”向夜闌對謠妃印象實在不深,“不過陛下這麽喜歡她,應該是有過人之處的。”


  “這是自然。”


  武梓熙會意後認可的點了點頭。


  “可我鮮少摻和宮中的這些事,又與不喜她的太後娘娘一派,她若為了在宮中站穩腳跟而找人討好,我這人微言輕的,實在不是什麽好人選,如此一想,我便有些害怕她到底是作何打算了。”


  向夜闌忽然也考量到了這麽一層,當時瞧那謠妃也是十分精明的模樣,何苦去討好深得太後寵信的武梓熙。


  她不關注宮裏的這些是非,但為了自己的《逸聞》能更“三俗”,更吸引人一點,她還是啃了些瓜的。


  比如太後娘娘對這來路不明的謠妃極其不滿,要不是老皇帝不惜母子反目的拚力相保,太後娘娘原本想將這謠妃亂杖打死,以儆效尤。


  比較保守的太後派係幾乎都持反對看法,畢竟越是來路不明,越要擔心這人是什麽來頭,危險與否。


  奇怪的是這謠妃和顧言晁一樣摸不出底細,像是憑空捏出來的泥人似的,任你在京中翻個底朝天,都翻不出與她過往有半點關係的事物。


  不過嚐試挖掘謠妃底細失敗的向夜闌並不吃驚,連太後與皇後都摸不出來的底細,她也未必能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向夜闌偷瞄了一眼笑的和熙的謠妃,多留了一份心眼。


  許是這姑娘的確來路不便提起,老皇帝委托近臣處理過她的出身,向夜闌是聽過這一類傳聞的。


  “四王妃今日是一個人來的?”


  謠妃瞄著向夜闌身後找了許久,顯然是未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人,不禁黯然垂眸,實在是有些失望。


  “起來時王爺已經不在府上了,謠妃娘娘若想見她,邀他入宮就是了,何必指望我將她帶來。”向夜闌自己都未察覺出這話有多嗆人,足讓謠妃憋屈的不行。


  “豈敢,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


  謠妃趕忙一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生怕讓人見了笑話。她遲遲不肯坐下,便是因為最重要的那一位還未到場——薄承闞。


  見人頗為不耐地跨過殿門,謠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都到了便好,妾身去為幾位煮茶,便請幾位先聊著,妾身去去就回。”


  謠妃笑得和善親切,要不是請來了薄承闞這個向夜闌眼中的禍害,或許向夜闌會對謠妃有些不錯的印象。


  如今坐在同一席上,反倒是有些難以言喻的尷尬了。


  “謠妃娘娘就別客氣了,我陪你一同去沏茶,省得你忙不過來。”


  話音未落,向夜闌便要起身。


  武梓熙本想挽住她的胳膊來挽留,可一見席間的薄承闞……武梓熙柳眉輕斜,倒也不好再阻攔些什麽了。


  “王妃便在這坐著吧,既是請幾位貴客來吃茶的,妾身便該擺出些誠意來,讓王妃幫妾身沏茶,那又成了什麽事?”


  謠妃硬是將向夜闌按回了原處:“您便在這與其他人一同等著罷。”


  這不輕不重的力道,讓向夜闌十分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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