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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顯而易見

  老皇帝完全不清楚謠妃為他調配的藥方到底是什麽東西,在他自己的眼中,那東西的確讓他精力充沛了許多,單說精神,就比前幾年要好了許多。


  而那所謂的“藥湯”根本斷不得,否則便是世間最難忍受的折磨。


  “父皇可知道那藥湯到底是用什麽煎出來的?”


  向夜闌將不謂強權的本性發揮到了極致,當場把老皇帝給問了住,閃爍其詞道:“朕哪會問的那般詳細,況且朕今日找你們來,根本不是為了這些……”


  “您是為了讓兒臣否決對謠妃娘娘的指控,讓謠妃娘娘清清白白的走,您才好給謠妃娘娘追封誥命,兒臣說的對不對?”


  向夜闌一語道破老皇帝含糊不清的心裏話。


  人證物證早就給老皇帝呈了上去,指使悍匪擄走向夜闌這一事尚且還能含糊過去,血燕下毒,可是所有證據都明明白白的指向了謠妃。


  如今血燕十分難求,也隻有天家人能弄來這些稀罕玩意,謠妃小產病故,更是佐證了那幾份血燕原本就是老皇帝賜給謠妃安胎的。


  他哪能不清楚其間這些道理,不過是按著不查,想等諸多證據都失去效力,磨礪向夜闌的忍耐力,逼她和向老夫人一起撤銷對謠妃的指控。


  隻不過事情在他預料中出現了變故,謠妃竟在獄中小產了!

  連老皇帝自己都清楚這事兒做的不太厚道,哪敢大大方方的承認,隻得是繃著臉點了點頭,揣著明白去裝糊塗。


  “謠妃娘娘如今駕鶴仙去,兒臣的確不好繼續追究,以免顯得兒臣小氣……”


  盡管向夜闌所言於老皇帝聽起來並不是那般自在,但向夜闌姑且算是有所退讓,老皇帝便容她一時,顯顯自己的氣量。


  “但謠妃娘娘有意對陛下投毒一事,陛下也能放任不管,執意要追封謠妃娘娘為皇後?”


  老皇帝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對向夜闌所言更是充滿了懷疑,放話道:“凡事可要講究證據。”


  這話從老皇帝的嘴裏說出來實在是過於可笑,被他當作不存在的證物何止一件兩件。


  向夜闌從薄昭旭的手中接過了一枚小小的果殼,恭敬遞到老皇帝的手上,客氣道:“陛下可覺此物熟悉。”


  老皇帝似知又似不知地在手中把玩許久,與尋常人瞧見這罌粟果的反應沒什麽區別——認不出這醜陋的小果子有什麽特殊之處。


  恍惚間,老皇帝嗅到了一縷熟悉的苦香味,仔細一嗅,正是手中的小果子所散發出的味道,如此一來,便沉浸的一發不可收拾。


  正是這不起眼的小果子起了作用,霎時間勾起了老皇帝對罌粟藥湯的依賴性,不顧這果殼已經幹枯到了什麽地步,直接放在嘴裏嚼了又嚼,卻始終覺不出當時滋味。


  一旁的婢子太監直接就看傻了眼,方才還端肅嚴厲的皇帝,竟開始不受控製的在龍椅上下撒潑,像是在磨著椅邊瘙癢。


  “……”


  向夜闌皺眉盯著老皇帝的反應,雖比她所預料的要嚴重了許多,但的確就是從鶬州回來那日所看到的老皇帝的症狀。


  周遭侍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事情的嚴重性,壓根未用大腦仔細思考,直接就把向夜闌當作了幕後凶手。


  數十名持劍護衛圍到了向夜闌的身旁,既憎惡又懼怕的盯著向夜闌,生怕向夜闌把他們也變成老皇帝的行屍模樣。


  唯有薄昭旭神情一如來時,屹立不動的站在向夜闌身前,挑眉問詢:“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麽?”


  “屬下、屬下是要緝拿四王妃,請四殿下不要阻撓屬下們的公務!”


  好一個公務,說的是言之鑿鑿,卻不見薄昭旭有任何讓步的打算。


  “你們看到了,那東西是陛下自己吃下去的。”


  向夜闌也不懼怕這些不講道理的野蠻人,直接就把手中的罌粟果全部交了出去,坦言道:“你們有這個找我興師問罪的功夫,不如去找太醫來看看,陛下的毒癮到底深到了什麽地步。你們要是對這東西沒有癮,隻怕看都不會想看一眼。”


  一眾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未見過這東西,猶豫之下,也隻好學著老皇帝的樣子把罌粟果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除了一陣詭異而難聞的氣味,什麽也沒感覺出來。


  自然也沒有想把這東西放在嘴裏的心情。


  再三猶豫之下,這些人還是給薄昭旭與向夜闌讓出了一條路。


  待太醫匆匆趕來時,老皇帝正抱著半人高的青銅香爐抽搐不休,讓人瞧不出到底是鬧了哪門子的病症,萬般像是真中了邪。


  那太醫正是早前幫了向夜闌一點小忙的沈太醫,演技過人這一方麵向夜闌親眼目睹,醫術有多驚人,向夜闌還是第一次瞧見。


  他一出手便是取出整好七枚長短不一的銀針,順著老皇帝的幾個穴位紮了下去,不多時,老皇帝便平靜了下來,人也睡了過去,看著不像有事的模樣。


  宮裏的掌事丫鬟按捺不住地上前追問道:“沈太醫,陛下這是怎麽了?是中了邪風麽?還是,還是招來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周遭一片嘩然,各式議論不斷,一時管製不住,便是越傳越邪性。


  “胡言亂語,天子腳下,哪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沈太醫是在救這掌事丫鬟的命,便是說所有人招致了不幹淨的東西,也不能妄自揣測皇帝任何,否則便是要掉腦袋的罪名。


  待周圍人勉強平頂下來以後,沈太醫才述起自己觀點:“有人在陛下的吃食裏做了手腳,讓陛下染上了罌粟的藥癮,便是沒有方才那一出,這一二日裏,陛下也是要再犯毒癮,鬧得天翻地覆的。”


  向夜闌此時發言頗有些眾矢之的的危險,薄昭旭便攔下了她開口的念頭,代為傳述:“這罌粟果多是藥用,宮中一向有所管製。”


  隻要願查,那查出幕後主使到底是誰,便是輕而易舉了。


  掌事的丫鬟一時半會兒未琢磨出話中的深意,唯恐再誤會了哪宮娘娘,隻作好心提醒:“稟王爺,太醫院能查這些不假,可宮裏娘娘們有時有些病痛,有時也會去太醫院討上幾顆罌粟來煮水喝,若是誤會是哪位娘娘,隻怕是不好的。”


  “你也知道這罌粟平時能當藥用,那為什麽旁人就沒染上過這東西的癮?”


  向夜闌一語中的,省了沈太醫為幾人普及常識的時間:“尋常人治病用上一兩顆,都是極其正常的,可要是想向陛下那樣成癮,不僅要作藥湯服下數遍,平時吃的東西裏,恐怕也被人做過手腳了。”


  “這怎麽可能?”


  掌事丫鬟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振振有詞的堅持自己的想法:“四王妃平日不在宮裏住著,怎麽可以這般胡說,空口汙蔑宮人清白?陛下入口的東西,都是由奴婢們親自檢驗過的,如果菜裏真有什麽問題,奴婢們還能瞧不出來?”


  向夜闌也是人在原地站,平白一口鍋。


  隻因她說這吃食裏被做過手腳,冒犯了掌事丫鬟的利益。說這吃食裏被人做過手腳,就等同於說她們辦事不利。


  “本王與王妃議事,幾時輪得到你來反駁?”


  薄昭旭看不下去這婢子咬準了向夜闌的“好欺負”來撕扯,便替向夜闌出口教訓了一句,讓那婢子安靜了下來。


  “禦膳房送來的吃的你們管得了,陛下去別人宮裏小廚房用的膳,你們也都能樣樣清楚?”


  這怎麽可能。


  每個宮裏的掌事女官各有不同,終究是各司其職。


  掌事丫鬟徹徹底底的無言以對,安分地守到了一旁聽命伺候。


  “四王妃說的沒錯。”沈太醫慢了好些拍子才想起來答複,若有所思地捋著胡子:“陛下這般重的藥癮,絕非一日兩日便能累積出來的。卑職能力有限,就請王爺派人去請典籍來,查查到底是哪位娘娘討走了那麽多的罌粟果。”


  其實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就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有這個權利叫太醫院典籍來核實到底是誰討走了那麽多的罌粟果。


  之所以讓薄昭旭出手,是因為此事的動靜要鬧得越大越好。


  向夜闌要讓眾人都知曉,對她,對薄昭旭出手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無論是真死還是詐死,向夜闌都要讓“謠妃”上官嬈,絕無任何翻身的機會。


  太醫院的典籍還未請來呢,殿外便圍了不少各宮派來打聽風聲的宮人,一來二去,動靜也就大的不能再大了。


  不多時,太醫院的典籍被帶了過來。


  這小典籍看著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童,身後跟著的宮女們抱著一摞疊起來快比他人還要高的書本。


  “卑職見過諸位大人。”


  小典籍命人把賬目本擺在地上,自己則踮起腳翻找起來要緊的內容:“稟王爺,各宮娘娘都有派人來討要罌粟果的記錄,但討要次數最多的,乃是謠妃娘娘,一月裏,攏共一百七十四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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