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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記吃不記打

  “把人帶來,我親自問她——你們帶她出去坐什麽?我分明已經不限製她在府上走動了,這還不夠?”


  向夜闌因此而懷疑青芷,可謂是一種必然。


  “青芷姐姐之前就知道長恒不能吃梨的,她問的時候,長恒說過,應該和她沒有關係呀……”向長恒趴在向夜闌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嘟囔了這麽一句。


  到底是辨不出是非的孩子,他這麽一說,反而是點醒了向夜闌——要是青芷不知道向長恒吃不得梨子,她反而沒有懷疑青芷的必要。


  就是因為青芷知道向長恒吃梨子會因過敏而喪命,所以她才更加可疑。隻是這手段,實在不夠高明。


  一聯係到青芷早前無端討好向長恒問東問西這一點,真相很是輕而易舉的就浮出了水麵。


  向夜闌讓那婢子把向長恒送回了小院休息,自己則決意要與青芷攤牌,徹底剝出這樂姬青芷的身份。


  ……


  青芷的反應與向夜闌所預料的死不承認不同,見到向夜闌的一瞬間,青芷就直接撲通跪在了地上:“在小公子的冰沙中添了梨汁這事,是奴婢所為。”


  “你認罪倒是十分痛快,反而讓我有些懷疑,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向夜闌委實有些詫異,這人竟然都不辯解一下的?


  “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了這種無法挽回的事。”


  瞧青芷這個態度,大抵是還不知向長恒已經沒事了,隻怕她從一開始,便未想過要留活口。


  想到這些,向夜闌更是沒辦法毫無偏見的去看待青芷。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麽要問的,如今我也隻能送你去衙門了,你要是替人頂罪,他們也能還你一個清白。”


  向夜闌不肯再和青芷多說一句話,當即讓人把青芷遣送官府,正要走出正廳,青芷失態的抓住她的裙角:“求王妃不要……”


  青芷話音嗚咽,儀態盡失,猶如即將溺亡的小蟲,渴生地抓住了根本不能解救自己的一株浮萍。


  “當初你來路不明的想要依附四王府,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王爺回來以後,一切自有結論。你若真有什麽難言之隱,我未必不會幫你。可是青芷姑娘,你要為人做事,可我也要照顧自己的家人,你已經傷及了我的家人,我憑什麽要去故作大度,把你留在府上?”


  向夜闌歎了口氣,青芷她是可憐人,但絕對不冤枉:“青芷姑娘從頭到尾,除了自己的確出身教坊司,又因懷孕被趕了出來以外,可是有一句實話的?我如果真的想查你是為誰做事,並不難。”


  青芷獨自神傷地搖著頭,哽咽良久,方才開口:“奴婢,奴婢當真沒有騙王妃!無論是身世還是什麽,都是真的。”


  真的?


  “那,青芷姑娘的意思是,你的確是被王爺所救下的醫女?那為何我早前從未見過你不說,甚至從未聽過你?”


  她倒想瞧瞧青芷能嘴硬到何時。


  青芷忸怩的點頭,從嘴裏艱難的吐出一個音:“是。”


  也不知她是從哪學來的說辭,如同背台本一般味如嚼蠟:“奴婢自知這些事不能聲張,所以從未和任何人提起過,王妃若是去打聽,應當知曉王爺數年前救下後帶回京中的醫女,那就是奴婢了。”


  “青芷姑娘既是醫女,那為人診治一二,應該不成問題吧?府上雜役不少,找出一個染了風寒的應當不難,就有勞青芷姑娘了?”


  青芷半晌才答道:“醫術多年不修,早已是荒廢了。恕難從命。”


  好一個荒廢多年,要不是向夜闌認識上官嬈,沒準還真要以為他薄昭旭有多“博愛”,救了一個又一個的醫女,宛如收集癖。


  “青芷姑娘常年深居教坊司,應當是不知道這些的吧。”


  向夜闌玩味地蹲下身子,與青芷麵麵相覷。


  “你口中的這位被救下的醫女,已經死在了天牢中,她沒待過教坊司。要麽你同我說說,是誰教你這些話的?沒準,我反而可以幫你一把呢?”


  青芷黯然低下頭去,顯然是做了好一番心裏建設,又再三權衡過——仍是未想通向夜闌可不可信。


  如此僵持下去,自然不是什麽好辦法,為了繼續動搖青芷的心智,向夜闌作勢要離去,輕輕的留下一句話:“說與不說,決定權在你的身上,我能因你的故事心軟,四殿下可就未必會同情一個陷害自己的人了。”


  薄昭旭這人有多可怕,也是早已名聲在外的。


  但凡青芷不傻,都該明白薄昭旭本人知道自己憑空多出一個“孩子”以後,自己會是什麽下場,除非她從一開始便知道薄昭旭回不來,更沒有辦法去證明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隻要她咬死這件事,一切就都死無對證了。


  不向她施壓,是沒辦法從她嘴裏撬出東西的。


  “我倒不介意給青芷姑娘留些時間考慮,畢竟王爺方才還命人快馬與我通了書信,大抵明日,就能回京了,屆時是真是假,王爺自有分辨。隻不過……青芷姑娘,讓你來這兒的人大概沒有告訴你——我有直接處置你的權利吧。”


  向夜闌垂眸去望匍匐在自己腳下渴求自己留情的樂姬青芷,她能從其眼中看出對自己的恐懼。


  她這出戲,算是得到了當事人的認可了。


  不等青芷從暴斃街頭的淒惶猜想中緩回神識,向夜闌一把扯過青芷手中的衣擺,不留餘地,更讓青芷清楚的認識到,該漂浮遠去的浮萍,是無法依附的。這微不足道的安全感,根本不存在。


  向夜闌不介意去做這個惡人,來撬出她口中的東西。


  “可是因為我這些日子對你坐視不管,讓你以為我必須要留著你,否則便會被人指指點點?直接對你出手,我確是不會的,但當下難以醫治的怪病那麽多,青芷姑娘的胎象又不穩,我說與我無關,那就定是與我無關。”


  青芷在聽到胎象二字時忽然臉色大變,可見她並沒有多在意自己的性命,而是因腹中的子嗣,才選擇摒棄良知與自尊,來求得向夜闌網開一麵。


  至此,她總算是開了口:“這孩子,不是王爺的……”


  在這漏洞上開了一個口子,再想將裂痕撕大,就要容易的多了。向夜闌和善一笑,重新坐回了青芷身後的椅上:“青芷姑娘願意說,真是再好不過了。”


  青芷怯懦地點了點頭,不顧發髻在撕扯間所留下的狼藉,隻拍了拍衣裙,從地上虛弱地爬了起來,始終是有氣無力的。


  “奴婢確不是王爺所救下的醫女,奴婢,奴婢自小在教坊司長大,原以為能瞞天過海,卻不過是自作聰明罷了。”


  青芷交代的倒是老實,教坊司與暗堡頗有相似之處,尤其是不記載來處與身世這一點,就是此時負責掌管教坊司的嬤嬤,也未必知道每個姑娘的來路。最主要的原因大抵是教坊司除了尋常孤女與奴役所調來的奴婢,還有不少罪臣之女,一並抹了來路,算是給她們重活一次的機會,所謂吃飯靠本事,出身身後事。


  所以向夜闌起初想通過管事嬤嬤來核對青芷出身的念頭,也因此而落空了。


  “奴婢與教坊司的樂師祁江可謂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彼時宮宴之後,聖上見祁哥兒所演奏的琴曲頗有意思,便賞了些酒給他,奴婢與他便是那一夜酒醉糊塗,方才釀成大錯。祁哥兒兩個月前領了包銀,回了老家,奴婢一個人在京中無依無靠,便聽信了那人的讒言。”


  “你既然已經被教坊司趕了出來,為什麽不直接去找他?回鄉以後的日子雖不一定比得上宮裏,但肯定比你如今要開心得多。”


  向夜闌仍對青芷心存防備,不敢漏下任一疑點。


  “您聽奴婢說完就是了……”


  青芷不急著解釋,仍是輕緩緩的:“是,是太後娘娘提點奴婢,可以將此事嫁禍到四殿下的身上,因為,因為那日宮宴,殿下恰好在宮中留宿……奴婢將渾身上下所有的銀兩都交給了嬤嬤,又聲稱腹中是四殿下的子嗣,所以才隻是被教坊司逐了出來,留下一條賤命。”


  ……


  向夜闌不禁有些頭疼,怎麽不僅自家祖母,連薄昭旭這位祖母,也是個喜歡拱火挑事的人物。


  這對她又能有什麽好處?

  見向夜闌神色嚴厲,青芷頓時轉了腔調,急忙繼續交代實情:“雖然太後娘娘派奴婢來監視四王妃的東西,但奴婢知道自己所作所為對不住王妃,所以從未向太後娘娘交代過任何事!今日所做所為,也是因二殿下所脅迫……”


  “二殿下?”


  果真又是薄承闞這麽一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東西,太後引外戚幹政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誰能繼位,對太後都沒有任何影響,何必費盡心思派人來監視自己,拱這個火?現在一想通是有薄承闞牽扯其中,向夜闌就覺得事情說得過去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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