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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掃清障礙

  唯獨站在角落當中的顧言晁一聲不吭,眼看著武梓熙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漸漸皺眉,心道自己並不在乎,卻是將一切都刻在了眉宇當中,心隙之間——他在乎,萬般的在乎。


  待顧言晁反應過來之時,手中所盤的玉扳指已經墜落在地,摔作兩半,將眼中一切都視為棋子的顧言晁,到底是落空一子。至少是在這一事上,滿盤皆輸。


  ……


  向夜闌把武梓熙先行一步扶上馬車,自己則與南諶走在馬車之外,麵露厲色:“南諶,你自己說,今日到底是你們王爺留下的命令,還是你逼不得已,自己做了主意?你同我實話說,我可以不怪你。”


  換作平時,南諶大抵要驚豔於向夜闌故事周全,料事如神,可今日——向夜闌的揣測的確是錯了!


  “從始至終,王爺都未想瞞過任何人,不過是不願聲張,畢竟此物權利太大,委實太過惹眼。”


  南諶欲言又止,“但王爺曾叮囑過,到了該用的時候,可用。他不怕被人知曉自己手握權利,唯怕京中其他人不敬於您。屬下今日如此決議,並非逼不得已,而是本應如此。”


  他心想如此勸慰過向夜闌,向夜闌應當可以放下一切心中負擔了。


  然而,向夜闌更是緊張:“他多少沾點傻氣,你難不成也沾點?太後娘娘最多不過是想威脅我低頭,無論我硬氣點,還是服個軟,她都不會貿然對我做什麽,但他手握這枚令牌的事抖了出去,太危險了……”


  向夜闌的擔憂不無道理,薄昭旭本就被薄承闞當作威脅盯得死死的,要是被薄承闞知曉這些,更是一場雞飛狗跳了。


  “王妃放心,四王府既不懼流言蜚語,也不畏那些明槍暗箭。”


  南諶仍是努力讓向夜闌寬心:“屬下心想,太後娘娘應當不會主動將此事所出去,為自己找麻煩。哪怕太後娘娘想要扶持二殿下登基,也是如此。”


  知曉了暗堡的幕後管理者是誰,哪是什麽光榮的事,不被人盯上滅口,那便是好的,太後此時巴不得沒人知道這事兒,否則她怕是要長期出現在暗堡的暗殺名單當中,還是外人查不出的那種。


  向夜闌因數日的疲倦而有些頭疼,倉促的聽了南諶的解釋,才稍稍緩了一口氣:“今日的事,怪我。無論是在太後宮中,還是方才質問你,都是我太衝動了。我本不該,在這個時候給他添亂的……”


  她有些失落地垂下頭去,像是因被雨水打濕了毛發而低著頭的小動物。


  南諶大抵是於此時明白了薄昭旭為何會如此堅定,哪怕拋出自己暗堡堡主的身份去當靶子,也要去護衛向夜闌的周全。


  從始至終,自己與向夜闌所說的便不是同一件事。


  自己是在勸慰向夜闌不必如此心慌意亂,薄昭旭已經把權利親手遞到了她的手中,縱然她有多驕橫野蠻,四王府擔得住。可向夜闌所想的,是薄昭旭很危險,是薄昭旭本可以隱藏身份,以一個閑散王爺的身份安然度日。


  二人一言不發地同著馬車一並走到了李氏酒樓,向夜闌掀開馬車門簾,嚴謹道:“今日的事,發生的都太過匆忙,未來得及和你仔細商議,我今天夜裏要啟程離京,四王府恐怕也很危險,你如今,可還有別處可去?”


  武梓熙木訥地搖了搖頭,似是連七魂六魄都被那一紙休書給帶去了別處。


  “近幾日所發生的事有些複雜,一時半會兒,我也與你解釋不清楚,等我回來以後,會和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的。這李氏酒樓的李老板是我的舊識,你應當也認得,我想留你在她這裏委屈幾日,別的我不敢擔保,但絕對沒有人敢來動你分毫。你也可以留在這裏……”


  向夜闌忽得停頓,不願告訴武梓熙所有的實情:“好好的調理身體,把這段時日缺的營養,一一補回來。但你若是不願,我絕不勉強,你想去哪,我送你去。”


  “夜闌,你看我如今,像是還有別處可去的樣子麽?”


  武梓熙氣息虛弱,如一縷遊絲飛絮。


  “現在想想,彼時那些在意的親情與偏愛,都是笑話罷了。夜闌,你說,我又能去哪?如今這個地步,我又有什麽好委屈的,隻要不給旁人添麻煩,我就該知足了。我也不知你是要去做些什麽,可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平安。”


  說罷,武梓熙便又如同隻有一息尚存似的,開始頹廢了,還是照花將她攙下了馬車,與已經打點過的鳳嬌姑娘閑談起來,尋訪住處。


  “王妃,長朝縣主的另一位奴婢,也已經從顧府救出來了。”


  南諶瞧見了精神不振的照花,忽然想到了向夜闌清晨時的安排。


  “您若是實在不放心,屬下再從王府中調些侍衛來,守在長朝縣主身邊,如何?”


  “南諶,你仔細看。”


  向夜闌回過身瞄了一眼酒樓內的熱鬧景象,反問南諶:“你回想一二,上次來這李氏酒樓的時候,酒樓裏可有這麽多跑堂的短工?”


  是了,南諶印象頗深的就是鳳嬌姑娘雖然憑借李氏酒樓躋身於京中富商的行列,但酒樓裏,也隻有兩個跑堂和三個廚娘而已,大多時候,鳳嬌姑娘都要親力親為,一同忙活的上氣不接下氣。


  問過才說,舍不得雇上那麽多人手。


  今日這一看,李氏酒樓中竟多了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一看就是練家子,身上那件跑堂穿的襟衣,愣是被撐成了一件小馬褂,簡直就快要把那兩個痩的像泥鰍一樣的跑堂給比沒嘍。


  “你們王爺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王府裏但凡身手過得去的侍衛,都曾是江湖中有頭臉的人物,慕名來投靠你們王爺的,派他們守在酒樓外,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外人,這裏有四王府費盡心思要守著的東西。”


  向夜闌一腳蹬上了馬車,分心向南諶解釋道:“所以我分神向沈月樓沈老板借了幾個人,身手自然是比不上四王府的侍衛,但也足夠了,況且他們不起眼,旁人不會多想。便是想找長朝縣主,也是該把四王府翻一個底朝天。”


  南諶自認自己這心思,已經足夠縝密了,萬沒想到向夜闌竟比自己顧慮的還要周全,哪能不佩服。


  回到四王府以後,向夜闌再一次檢驗了王府仆從代為準備的行囊,確認沒有問題以後,開始換上了成衣鋪中製備的西夏男子的衣物。


  雖說這已經是最小的尺碼,但向夜闌換上以後,還是略為寬鬆肥大,反而有了點異邦人的意思。


  守在門外的南諶望見從門內走出的向夜闌,也是道了聲有趣:“王妃的底子好,什麽衣服顏色都能壓得住,更何況是這異邦人的衣裳。隻是這撇胡子,貼上以後就有點不像您了……”


  向夜闌總覺得,這小子是在憋笑。


  “就是要不像我,才好溜出京城。”


  她又捏了兩把臉上的八字胡,聽了南諶說不像自己,也就不枉費她剪了兩小縷的頭發,來貼出兩瓣胡子。


  多少是有點那意思了。


  “說的也是。”南諶認同道,“此時時局動蕩,王妃留在京中太過危險,出去避避風頭也好,屆時,屬下替您送信知會王爺。”


  南諶顯然是被向夜闌含糊不清的安排給“蒙騙”了,畢竟他也一向秉承著不過多過問主子的事的原則,哪知向夜闌非但不是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甚至還要趕到薄昭旭的身邊去……


  待南諶反應過來向夜闌的安排時,已是千百個擔憂,奈何從少年時所接受的教育開始,便沒有人教育過他何為“忤逆”主子的意思。縱然有多少不願,也隻能盡好本職,去護住向夜闌而已。


  隻是南諶偶有不滿:“王府當中的能人異士不少,屬下派人去給王爺送信也就是了,王妃何必以身犯下。”


  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向夜闌一切從簡,由車夫送至青龍門外,便由南諶牽馬帶出京城。這會兒南諶問起,向夜闌更是直接趴在了馬背上:“這幾日風聲很緊,傳信不易,何況……此事非比尋常,我擔心當中有問題。”


  “王妃是怕——傳信的途中有內鬼?”南諶詫異道。


  他正要寬慰向夜闌三兩句,向夜闌卻反問道:“南諶,你就未發現,你們王爺從未寄過家書?”


  信,薄昭旭是寄過的,隻是都太過正式,哪怕是直接交到老皇帝的麵前去審閱,都查不出任何問題,偏偏如此,最有問題。


  因為薄昭旭從未提及任何與自己有關的事,多是軍中事務,時而幹巴巴的味如嚼蠟,簡直就像是軍中文書似的。這便說明在送信回京這一環裏,出現了某個缺口,讓薄昭旭無法信任。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能依附這種托人傳話的方式去告知薄昭旭有危險。


  南諶不再勸阻向夜闌,開始順其自然地牽起韁繩,帶向夜闌離京。臨出京門,竟被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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