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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冤家路窄

  “什,什麽人?大半夜的出城做,做,做什麽去?”


  守城的官兵有些磕巴,縱然再嚴厲的話,都舔了三分滑稽。他身旁的矮個子官兵心覺丟不起這個人,便把他攔到了一邊去:“問個話也問不明白,一邊去,讓我來問!咳咳,你們打哪來的?這都半夜三更了,你們出京做什麽?該不會是——逃犯吧?”


  “回官爺,我家老爺是從西夏來的商人,如今家裏出了急事,正準備趕回去看看呢。”


  南諶下意識地摸向腰間佩劍,以免在猝不及防之際與其交手,占上一分先機,便要多占一分的勝算。


  如早前所商量的那般,嚼了塊山楂糕的向夜闌學著印象裏西夏人的腔調嘰裏咕嚕了一串,至於自己說了些什麽,向夜闌也不清楚——她連自己到底發出了那些音調都記不得。


  至於南諶,隻能靠“意會”。


  “我們老爺說這麽晚出城的確不太合適,不方便的地方較多,給二位官爺添了麻煩,隻要您幫忙行個方便,自然不會少了您的好處。”


  說著,南諶掂了掂腰間佩囊,發出些許金銀碰撞的銅鈴聲,那兩個官兵當即吞了口唾沫,眼珠子都快長在南諶的佩囊上了。


  然而那矮個子官兵還是佯作狐疑,陰陽怪調的拉長了音調:“商人——?你一個商人,怎麽空著手出城,什麽東西都不帶著?就你們兩個人,也能來做異國貿易?呸,真是把老子當傻子呢!信不信我把你扣下去,審問一晚?啊?”


  若不是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南諶的錢袋子上,向夜闌差點以為這人有多盡責,現下看來,隻怕是想留下佩囊中全部的銀兩,還想扣押自己與南諶,可謂是又當又立,死不要臉。


  向夜闌故作生氣的又咕嘰了幾聲,又輪到了南諶來發揮自己的演技:“剛才不是與你說過,家中出了事,急著趕回去?那些銀兩貨物,自然是留在了朋友的手上,否則這得哪年哪月,才能趕回西夏去?”


  “不過是問你兩句,這麽凶做什麽?真是……”


  矮個子官兵竟也是個如此欺軟怕硬的,南諶稍微露出點凶相,他便忍不住服了軟,開始嘰嘰歪歪地翻找城門鑰匙。


  向夜闌剛要鬆一口氣,眼前便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秋溟。


  那矮個子官兵霎時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上趕著去討好秋溟:“侯爺,您這是幹嘛去呀?這大晚上的,外麵可未必安全!”


  秋溟稍是斜了一眼,那官兵便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就是問問,就是問問,您別著急。”


  “本侯想去哪,還需向你稟明?”他這眼中是容不下任何人,到底不過冷嗤一聲,“應付家事。”


  “原是如此啊……”


  矮個子官兵笑著奉承了兩句,剛要為人放行,就想起了“身份不明”的向夜闌,連忙喚住秋溟:“等等!侯爺,屬下記著西夏國每年來我朝謀生的商人名額有所限製,屬下身後這人自稱是西夏國的商人,您可有印象?”


  千怕萬怕,到底是未攔住矮個子官兵開這個口。


  秋溟本是一副不敢興趣的模樣,就算西夏國做起異國貿易的人數不多,那也是有個百八十人的,他如何能記住這麽百來個人,甚至還要陪這矮個子官兵胡鬧,大晚上陪他玩這指認遊戲?

  而此時的向夜闌,還在心裏咕噥著秋溟千萬不要認出自己,心虛兩個大字,簡直就是沾了熟墨在腦門上寫的明明白白。


  她尷尬的扮起粗獷大笑兩聲,委實是扯得嗓子生疼,為了讓秋溟不把此時的自己和昔日的四王妃聯想到一起,向夜闌當真是煞費苦心。


  這秋溟,和人沾邊的事是一點都不幹,何況自己還與他有仇,向夜闌不敢奢望秋溟能為自己瞞下謊言,隻要這人別認出自己,那就萬事平安,以後自然是再不相見最好。


  是與不是,他根本不在乎。


  ……


  然而與向夜闌相視的一瞬,秋溟改了主意。


  對於未怎麽近眼見過向夜闌的人而言,向夜闌這打扮,的確不是很好認出來,但秋溟高低也是正眼打量過向夜闌好幾眼的,稍稍仔細一瞧,向夜闌就已經瞞不住了。


  他拉緊韁繩走近幾步,隻與向夜闌隔了二三步遠,似是在認真的辨認向夜闌是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人,又像是純粹的玩味著緊張的向夜闌,甚至從中找到了什麽趣味。


  秋溟微微張口,卻無聲,偏偏神情緊繃的向夜闌,讀懂了秋溟的口型。


  是“冤家路窄”。


  向夜闌打一開始就想清楚了,無論是何時遇見這秋溟——那就一準是沒什麽好事!她順勢踢了兩腳馬背上所掛著的銅鈴,是為提醒南諶不要在此僵持太久,要是一會出什麽岔子,二話不說直接就跑!


  “認識,自然是認識,本候與這位,可是老熟人了——”


  秋溟話說一半,向夜闌便能從中讀出此人的惡趣味,簡直與那些捉到獵物以後還要玩弄許久的凶禽野獸一個路子。


  “本候早兩年還在這位老板手裏置備了不少東西呢,沒想到今日這麽有緣,您也要出城?”


  這倒是讓向夜闌有些猜不透他的用意了,若是想要為難自己,何必說認識自己?可說秋溟有多好心,她是不信的。


  向夜闌隻敷衍地點了點頭,就自己這嘰裏咕嚕的西夏話,也就能騙得過從未出過京門的守衛,如何能騙得了秋溟這麽一個“專家”,還不如老實點頭,別露出任何可供人拿捏的把柄。


  “既是老交情,那本候也不與你說什麽客套話了,你要出城,本候送你一道,否則就這大半夜,再遇見劫道的,豈不是十分危險?”


  秋溟扯了扯韁繩,絲毫不問向夜闌同意與否,便是一副要為人開路的架勢:“趕緊開城門吧!”


  矮個子侍衛匆匆硬了聲是,一路小跑去開了城門,事成趕忙放聲回應:“城門已開,請侯爺趕路!”


  秋溟不懷好意地轉過身微微一笑,對向夜闌下達了最後通牒:“走吧?”


  向夜闌遲疑的沉默片刻,又分出些注意力去審視四周,除了自己與南諶,便隻有秋溟所帶來的侍衛。


  索性,向夜闌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這就不必了吧,小侯爺……”


  ……


  秋溟這廝的回應還未等到,秋溟的侍衛先一步圍了上來,向夜闌算是看透了——自己這根本就是被另一夥人“綁架”了。


  望著伺機而動的南諶,向夜闌改了主意:“南諶,跟他們走。”


  “是。”


  南諶當即應下。縱然要與秋溟的侍衛交手,也不該是在此處,若是鬧出了太大的動靜,就違背了向夜闌的本意了。


  二人一路緊跟秋溟的侍衛隊,兩路人一路上皆是默契的一言不發,著實讓向夜闌心覺糊塗,更為懷疑秋溟的用意。


  直至走出十數裏外,秋溟倏然調轉馬頭,從中阻斷了向夜闌的去路:“不知四王妃深更半夜的離京,是要去做什麽?”


  從跟上秋溟的那一刻開始,向夜闌就覺得早晚會有這麽一次交鋒。


  秋溟好像成心欺弄她似的,壓根不聽她解釋,直接別有用心的瞄了南諶兩眼,浮誇的驚歎道:“四王妃該不會是想趁夜色私奔吧?”


  向夜闌想對秋溟所說的所有話,都是需要消音的,隻怕說出來以後,全程都是電波的聲音。


  所以她更想撕了秋溟這張嘴。


  “我要去做什麽,還要向小侯爺匯報一聲?”向夜闌勉強維持著客套的笑容,“剛才的事,算是我欠了小侯爺一個人情,咱們各論各的,以後你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隨叫隨到,定不差你這一個人情。”


  向夜闌是隨口一說,畢竟秋溟在京城也待不了幾日,碰巧能遇見這麽一次,總不代表每次都能恰好遇見吧?

  若秋溟真有需要她來還這個人情的地方,她也不會賴這個賬。


  “四王妃好魄力!你能如此爽快,倒是讓本侯省了不少的心了。”


  不知為何,秋溟如此爽朗的笑意,竟讓向夜闌深感不寒而栗,這秋溟簡直就是把“不安好心”四個大字寫在了自己的臉上,生怕她瞧不出來。


  “本侯此時正需要四王妃幫個小忙……”秋溟嘴角輕揚,“不知道四王妃方才所答應的,現在還作不作數?”


  向夜闌就知道這人從一開始就在算計自己,可真沒想到他打的是這主意。


  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如今不能兌現,向夜闌隻好向人拱手賠聲不是:“並非我成心失侯爺的約,隻是今日的確有所不妥,等來日有空,定兌現今日承諾。我今日的確是急於趕路,抱歉了。”


  “那,明日?”


  秋溟這話像是在同向夜闌裝傻,又像是真情實感的在冒著傻氣兒。


  “侯爺,您就少說笑了。”


  向夜闌被他氣得是哭笑不得,原本還有三分薄怒,這會兒倒也是撒不出火來了。


  “嗬,不逗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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