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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心頭血

  這是上官嬈起了貪心的第一次作為,自這開始,她心中的貪念便釋放的一發不可收拾。


  薄昭旭那時對向夜闌,也僅僅是感慨“這女人頗為有趣”,完全不像是向府這種滿門迂腐的深宅大院能養出來的性子。所以那時的薄昭旭,第一次有了要把向夜闌“養”在身邊的打算。


  以他手下人的閱曆,鏟除一條瀕死的蠱蟲,豈不是輕輕鬆鬆?

  恰好向夜闌那時出了些許小事,薄昭旭順理成章的把上官嬈派去為向夜闌調理身體,順便鏟除那隻瀕死的小蟲。


  後來的事,著實是亂作了一團。


  上官嬈竟借著這個機會對向夜闌下毒,是薄昭旭自以為的第一次失算,但實際上,這是第二次。切切實實的第一次,是他原以為自己不會有幾分真情傾給向夜闌,卻是從向夜闌邁進四王府的那一刻開始,輸的徹底。


  薄昭旭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許波瀾:“你提的任何要求,本王都可以答應你——但本王需要知道一切。”


  “四王爺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如您瞧見的,婆子我就這麽一條命,就是你們不殺我,我也活不長了!但不管怎麽說,我也得拖上一個,要不是顧言晁那個狼心狗肺的小東西,我堂堂一個蠱宗聖女,何至於連一條命都撿不回來……”


  顧老夫人又吐出一口黑紫色的血,其中似乎還有些粘連在一起的碎肉,僅一個時辰不見,她憔悴的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哪還有方才氣勢洶洶的樣子。


  “婆子我年老歸年老,可又不是傻子,四王爺能嚇得那個小崽子連夜離府,就說明他怕您啊——我可見慣了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臭臉,如此慌亂,著實稀罕!隻怕這世上能把他項上人頭剁下來給婆子我祭酒的,也就四王爺您一個了。”


  “承您吉言。”


  薄昭旭幹笑了兩聲,顯然他並不在乎顧言晁的性命,“本王已經知曉你的用意了,拔蠱一事,就請您多擔待。”


  顧老夫人呆滯的怔了住,她對薄昭旭的了解大多停滯於傳聞當中,但這向夜闌究竟有何魄力,能讓薄昭旭心甘情願的答應為她取得顧言晁的性命,甚至是心甘情願的喚上一聲“前輩”。


  她何德何能!

  “別急著謝,等你把那小崽子的頭砍來再說。”


  顧老夫人仍有些強硬。


  “至少此事,婆子我一定言而有信,絕不兒戲。四王爺要是信得過我,我有個法子,能助你找到顧言晁這小東西。”


  顧老夫人咳了兩聲,虛弱道。


  “屆時為四王妃拔蠱,也少不了此物。”


  方才薄昭旭還在思量該不該用上顧老夫人的辦法,顧言晁畢竟是胡人,屆時攻破胡國,同樣能擒獲顧言晁,這法子雖然穩定可靠,但時間……不知要拖到幾時去了。然顧老夫人一提及後半句,薄昭旭的心意已經明朗。


  “您說。”


  “蠱。”


  顧老夫人的語氣十分平靜,此時的身體早就不足以支撐她像早前那般耀武揚威了,“這小崽子當初威脅我為他做事時,我曾留了個心眼,在他的身體植了一株母蠱,為的是有一日若遭他出賣,能憑借著手中所飼養的子蠱,找到他的去處,隻不過現在一看……”


  薄昭旭將信將疑的附和一聲,“您是想將這蠱植入本王體內?”逢此事,那就要再三思慮了。


  顧老夫人本來的身份尚不明朗,但絕不會是什麽懂蠱的尋常人。若她真在蠱裏做了什麽手腳,外行人可是要吃大虧的。


  “不錯。”


  她倒是毫不避諱薄昭旭的防備。


  “想來四王爺是低估了婆子我的本事,蠱這東西若真想植進去,可不需要四王爺親自點頭同意,否則,四王妃也就不會遭人迫害了。我之所以要將此蠱植入王爺的體內,是因為這子蠱與母蠱不同,母蠱植在體內,不痛不癢,但子蠱要是想活下去……可是要飲宿主的心頭血的。”


  薄昭旭微微蹙眉,比起這蠱會對他產生多大的危害,他第一個想到的,竟是向夜闌可因體內的蠱蟲受過苦。


  已是感同身受的惦念。


  “本王想知這與拔出夜闌體內的蠱蟲,有何幹係?”


  他竟隻擔憂這個。


  “癡情種,真是個癡情種啊。”顧老夫人宛如嘲弄般笑了笑,“四王妃體內的蠱,很特殊,想要拔除,需等兩個誘因,第一個誘因,是要等蠱毒發作一次,蟲子鬧騰了起來,才能引出東西,這第二個誘因……想要引它出來,可不就得用點好東西?吸足心頭血的子蠱,再好不過。”


  還怕薄昭旭不願相信,顧老夫人又言:“血也是要分三六九等,京中誰不知四王爺天縱奇才,這血自然要比尋常人好上許多。按說你們願意為我殺了顧言晁,我替你們親自飼蠱,自然更好,可我要是替你們飼了蠱,隻怕就活不到那個時候了。操縱你父皇的蠱,就是我下的,但這賬,你理應算到他顧言晁的身上。但究竟是聽,還是不聽,就全看四王爺自己了。”


  關於蠱蟲的可怕之處,薄昭旭也曾聽聞過一些。與顧老夫人今日所言,大致是可以對得上的。


  “本王有刀。”


  救向夜闌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猶豫。


  被鬆綁的顧老夫人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算是告別了相伴數日的木椅,她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瓷瓶,“四王爺先請。”


  薄昭旭點頭,在心口處劃出了一道傷痕,天已經黑了,審訊室內卻隻點了一盞光影斑駁的小燈,借著窗外的渾濁月光,他任由那隻小蟲鑽進了猙獰外翻的傷口。其痛意,令他手中短匕直接墜入到了盛滿血水的盆裏。


  他依靠在窗邊緩了緩,便抬手去拿一旁的藥,因扯動了傷口,薄昭旭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許波瀾:“差點失手。”


  一關心起向夜闌,薄昭旭的身手總要比平時遜色些。


  ……


  向夜闌從床榻間驚醒的時候,薄昭旭已經溜回了她的身邊,仿佛今夜仍是稀疏平常的一夜,從未發生過任何事。


  她在薄昭旭的臉頰輕輕啄了一口,便窩回了被子裏。


  待到第二日天亮,睡不踏實的向夜闌才終於捅了捅一旁的薄昭旭,嘀嘀咕咕:“我好像想起來了一些事。”


  “何事?”薄昭旭睡眼朦朧地將她抱在懷裏,幾乎是要忘了昨夜的事。


  若要讓向夜闌和薄昭旭解釋自己的“來曆”,那倒是有些困難,不過向夜闌所想到的,還是有關於她眼中的這個“原主”所經曆的事。


  究竟如何,還是得去問問和向家來往還算熱絡的向風。


  隻是不知為何,向風府外死氣沉沉的,就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隻能聽見簌簌風聲,著實奇怪。


  向夜闌拉著薄昭旭的手上前叩了叩門,來迎她的小丫鬟本還麵帶笑意,結果瞧見向夜闌這張臉,直接原地暈了過去。


  她詫異地回身望向薄昭旭,“我有這麽嚇人?”


  薄昭旭忍著笑,一本正經地:“是本王嚇人。”


  府裏的向風夫婦聽見府門處的動靜,抱著向長恒匆匆趕來,雖是受了一番驚嚇,但還是冷靜的站穩了身子,勉強笑說:“見過王爺。王爺來此所為何事?”


  他們這怎麽還忽略了自己?


  向夜闌站在這一家三口身前一陣張牙舞爪,向風和孫氏的眼神飄飄忽忽的,轉往向夜闌相反的方向瞟,想來她們為了裝作看不到向夜闌,也是耗費了一番力氣。向長恒則是糊塗的啃了啃手,喚:“姐姐。”


  “哪有什麽姐姐?恒兒,別鬧了!”


  向風趕緊把向長恒塞進孫氏的懷裏,百般叮囑:“你帶著恒兒進去罷。”


  他轉眼又問薄昭旭:“王爺要不直接進來坐坐?總不好讓您一直在門外杵著。”


  雖不知向風這一家子鬧得到底是哪一出,向夜闌還是與薄昭旭一起,隨著向風走進了院子裏。


  若說有什麽奇怪之處,便是院子裏處處掛著白燈籠,地上還有幾張飄落的紙錢,原本貼著大紅“囍”的窗欞,也換成了一張黑白的“奠”字,偏生向夜闌熟悉的麵孔都在,這到底是誰的白事?


  還未想通這些,向夜闌便瞥見了薄昭旭詭異的臉色,這男人好像在十分努力的忍著笑,時不時還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望她一眼。


  向夜闌果斷順著薄昭旭的目光望去,竟然在院內的祭壇處,看見了自己的靈位……


  她的靈位?


  向夜闌差點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兀見此物的一瞬,向夜闌一陣急火攻心,差點吐出口血來。好生生的,這兩口子給自己擺靈位設靈案是要想做什麽?也未聽說京城或是孫氏的老家有這一類恐怖如斯的習俗啊。


  偏偏她身邊的薄昭旭還在忍笑,嘴角勾了勾,跟生怕她不知道他在偷偷笑似的,氣得向夜闌氣鼓鼓地抄起粉拳向薄昭旭的胳膊錘去,嗔怪他:“你還笑!還笑!就算擺,我也該和你擺在一起吧!你真的要氣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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