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常有秋風
本來鬼書生打算等獨孤冷到來之後,便可輕鬆的將眾人一網打盡,誰知道該來的沒來,難纏的角色倒多了兩個,他有點後悔沒有早點動手,雖然麻煩一些,也未必不能把對方拿下。現在既然人家有了援手,再動手顯然是不明智的。
鬼書生當下一拱手,“山水有相逢,今日就此別過,我等這就告辭了,諸位不需相送,他日若到鐵花莊之時,少不了要討幾杯酒喝。”
說完頗有深意的看了眾人一眼,轉身搖著折扇走了,常寬和刀子想影子一樣跟著他離去。
鐵蛋不屑的呸了一口,“這就怕了,剛才卻又吹什麽大氣。”
唐獨秀搖頭,“即使有二位兄長相助,如果真動起手來,我們也未必討得到便宜。他們隻不過是想有十分把握的時候再動手罷了。”
花無語冷笑一聲,“富貴山莊也不見得就能獨霸江湖,我鐵花莊也不是好惹的。你們隻管在莊內住下,看誰敢來找麻煩。”
南宮秀小聲的道:“如此卻麻煩花大哥了。”
唐獨秀和付慶忍不住相視失笑,“這還沒有過門,就擺出一副小媳婦的樣子,難道不怕別人笑話麽。”
花無語滿意的看著臉紅到脖子根的南宮秀,“阿秀盡管放心,都要成一家人了,還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花公子尷尬的咳了兩聲。
花無語轉頭瞪著他,“怎麽,阿秀還配不上你不成?等挑個好日子,我就去找南宮老爺子提親,了卻這樁大事,免得你整日東遊西逛的無所事事。”
花公子索性抬頭望天,不理他說的話。
花鐵二人把馬拴在車後,鐵幕負責趕車,花無語則跳到車上和眾人坐在一起,一路有說有笑的趕往鐵花莊,路上鐵蛋好奇的問,“兩位大哥,你們怎麽知道我們會來的,又知道有人會半路攔截?”
花無語大笑,“我知道個屁哩。前幾日得到消息,說老二和你們已經到了少林,所以我和大哥商量,要去少林接你們回庒住些日子,於是收拾一下便出發了。誰知道那幫禿驢居然把你們趕了出來,這才在半路相遇,恰巧遇到了富貴山莊的那幾個鳥人,你當我們還真的能掐會算麽。”
“少林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還是不要責怪他們了。”唐獨秀道。
花無語哼哼幾聲,“那幫禿子,吃齋吃得膽子都沒了。不管他們,咱們就到鐵花莊安頓下來,我倒要看看,那個狗屁富貴侯到底有多大本領。”
充當車夫的鐵幕無奈的歎氣,“你這個脾氣是改不掉了,總是這麽衝動不計後果,快四十歲的人了,還是小夥子一樣的沒有顧忌。”
對於鐵幕的話,花無語還是聽得進去的,當下嘿嘿兩聲,轉頭去和唐獨秀竊竊私語起來,很快付慶也加入了進來,鐵蛋好奇的想聽,卻被付慶在光頭上來了一記爆栗,隻得悻悻的呆在一旁,不過看三人一邊說一邊賊眼亂轉的來回看著花公子和南宮秀,大致就可以猜到他們所說的內容了,南宮秀隻是拉著溫柔的手低頭不語,花公子索性閉上了眼睛。
傍晚時分,眾人終於到達了鐵花莊的地界,不時的有人上前和鐵幕低語幾聲,又很快退下。鐵蛋好奇的詢問。
花無語有些得意,“鐵花莊經營了這麽多年,情報網當然是少不了的。方圓百裏隻要有風吹草動,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當然,這都是大哥的主意,我是想不到這種辦法的。”
鐵幕隻能歎息著苦笑。
鐵花莊是個很大的莊園,高達兩丈的石頭圍牆上設有哨塔,厚重的大鐵門前麵有十數個精壯的護院把守,一見鐵幕趕車回來,早有人進去通報,花無語的妻子薑氏已經帶著孩子花戰在門口等候。
花公子一下車,花戰就跳著過來一頭紮進他的懷裏,花公子抱著七歲的侄兒轉了幾個圈,舉了又舉,逗得花戰咯咯的大笑。
薑氏上前,“戰兒別鬧,叔叔一路奔波已然累了,快下來。”
花無語在薑氏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薑氏眼中流露出驚喜之色,和眾人見禮的時候眼光總是瞟向南宮秀,看上去也是滿意得很。
眾人在大廳落座,早有家丁奉上香茗,大家有說有笑,氣氛融洽得很。
唐獨秀揮手招花戰過來,花戰年紀雖小,卻不怕生,當下跳著撲到唐獨秀的腿上,胖子低頭在他耳邊低估了幾句,花戰不住的點頭,轉身跑到南宮秀前麵。
“剛才胖叔叔說,以後我就要叫你嬸嬸了,說你要和叔叔成親,還要生幾個白胖的小弟弟給我,是不是這樣?”花戰揚起稚氣的臉問道。
南宮秀大窘,紅著臉期期艾艾的不知說什麽好,眾人早已笑成了一團。
“不管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我都會照顧他們的,嬸嬸隻管放心。父親說,戰兒是男子漢,就應該照顧好弟弟妹妹。”
南宮秀此刻隻希望有個地縫可以讓自己鑽進去,心裏恨透了那捉狹的胖子。
酒席很快就準備好,花無語招呼眾人落座,鐵幕吩咐把藏了多年的好酒搬上來,要大家盡情放鬆,不醉不歸。
花無語作為主人,率先喝光杯中的酒,說了一些歡迎的話,當然少不了打趣一下未來的弟妹,南宮秀又是臉紅不已。
主人敬了酒,客人們當然是要喝的,於是大家紛紛舉杯,花戰也吵嚷著自己是男子漢了,也應該喝一些酒的,薑氏笑著把他攬到懷裏,場麵熱鬧的很。
唐獨秀心裏一動,手中的酒杯已經被他摔碎在地上。
眾人皆是一愣,花無語出言道:“獨秀這是怎麽了,莫非這酒不合你的意?”
唐獨秀不管眾人責備的目光,隻是死死地盯著鐵幕,“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在眾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鐵幕緩緩地站起身,“你又為什麽要來?”
花無語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大哥,獨秀,你們這是打什麽啞謎?大家好不容易共聚一堂,怎麽鬧成這個樣子。”
付慶握住了凶器,他相信唐獨秀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麽做。
“花大哥,你最好不要妄動,不可運用內力,不然毒性發作就難以收拾了。”唐獨秀的聲音冷了起來。
花公子臉色大變,拿起自己的酒杯聞了聞,卻沒有發現異樣。
花無語聽到唐獨秀的話,狐疑的運起內力,當下麵色鐵青。
“大哥,你這是要幹什麽?”花無語難以置信的顫聲問鐵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