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路
哥舒飛帶來的驚喜還不隻這些。
第二天，以京城帶來的衛隊作為監督，哥舒飛沙場點兵，下令除尉官以上，凡三十五歲以上者，全部發給路費使其歸鄉，三天之內必須動身，否則城牆上的幾個人頭就是榜樣。
一時間軍中亂作一團，好歹有眾將安撫，親衛隊也盡職，總算完成了哥舒飛的命令，隻是這樣一來，所剩守軍已不足七萬。
三皇子開始心中忐忑：駐軍十萬尚且向朝廷告急，如今去掉三分之一，情況豈不要更加糟糕？但是哥舒將軍並不理會皇子的疑問，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短短一個月時間，哥舒飛高懸砍頭刀，以狠辣手段把軍隊弄得軍紀嚴整，儼然是精兵強將組成的鋼鐵雄獅。在哥舒飛手裏，這隻軍隊不但抵禦住蠻族的騷擾攻擊，甚至史無前例的開始大規模反擊，一時間鐵騎縱橫，刀鋒所指之處無人能擋，硬是讓蠻族大小部落望風而逃，不得不遷移遠走。
這樣一來，朝廷自然大大獎賞，更重要的是，三皇子又有了軍功，並且，有了哥舒飛這樣手握重兵的嫡係，麵對九王爺的時候身板也可以挺直。直到後來三皇子繼承大統，九王爺陰謀造反，礙於哥舒飛的存在，使得九王的行動不得不處處受製，雖然頭腦靈活的九王爺想到依靠江湖人相助，卻不想他招來的卻是富貴侯這樣的角色，還不等起事，就被侯斷奪了性命，他的手下自然一哄而散，皇上也了卻了心中大患。
至於後來，哥舒飛自然坐穩了將軍的位置，沒人知道他和白天嬌的約定具體是什麽，隻是白天嬌從此也在邊關紮根，在小鎮上開了一家客棧，成為了一個不起眼的老板。
當然，他是鎮上唯一能稱老板的人。
老板講的故事很精彩，雖然有很多內容沒有說出來，但這已經讓眾人咋舌不已。
“想不到你的來頭居然這麽大。”呼延德滿眼閃著興奮的光，“不過我們遇到的灰衣人身法和你真的很像，你一定知道那個人是誰才對。”
這個問題關同已經問過，呼延德不過是想再做一次努力，也許老板現在心情好，會說出來也不一定。
但是老板的心情似乎瞬間就變得不好起來，不聲不響，像是聽不到呼延德的話。
關同歎了口氣，“他既然不想說，你又何必問？自己的事情，總要自己解決才好。”
老板忽然笑了，“我就喜歡你這種性子。”
關同哼了一聲：“你怎麽不去死？”
將軍府隻是比普通宅院大上很多，並沒有富麗堂皇的裝飾，除了隱隱的有一種肅殺之氣外，和平常大戶人家的院子也沒什麽不同。
小李將軍將大家帶入府中，但卻被告知將軍因為急事已經出去了，並且歸期不定，這讓小李將軍大感意外，不知道什麽急事可以讓哥舒飛如此行動，扔下自己請來的客人不管。
好在眾人也並不想在將軍府常住，雖然沒有見到哥舒飛讓鐵蛋和呼延德有些遺憾，但也正好趁此機會上路，免得夜長夢多。
既然哥舒飛不在，小李將軍也不好在強留諸人，於是隻好備好馬車，親自帶兵一直護送好遠才肯回去，老板自然和他一起回去，隻不過在走的時候，鐵蛋似乎看見他對關同悄聲說了些什麽。
三人繼續上路，此時一切風平浪靜，似乎跟著他們的那些尾巴也因為軍隊的出現而不得不偃旗息鼓。
“哥舒將軍的急事似乎來得有些太巧。”眼見沒有其他人，呼延德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關同和鐵蛋都同情的看著他，“白癡也看得出他是故意不想見我們。”鐵蛋代表關同說出了兩個人共同的心聲。
呼延德也不辯解，“問題是，他既然幫我們解圍，又為什麽連麵都不想見上一麵？這裏麵到底有什麽文章。”
這個問題鐵蛋回答不了，於是他閉上嘴了。
“以我對哥舒飛的了解，他之所以先是施以援手，後又避而不見，極有可能是他需要對我們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並且給他命令的人，是他不應該違背的角色，所以他才在兩難之下出此下策。”關同做出解釋。
能對哥舒飛下令的人絕對不多，讓哥舒飛做出如此無奈之舉的恐怕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當年的三皇子，現今的皇帝。
“老板剛才和你說的，就是這些話麽？”鐵蛋發問。
關同沉默了一下，“我不想騙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問。”
鐵蛋無所謂的聳聳肩，閉上了嘴巴，倒是呼延德還不肯老實。
“如果皇上讓他對付我們，那原因恐怕隻有一個。”呼延德指指關同的胸口，那裏麵放著一個翠綠的玉牌。“想不到堂堂天子居然也會對江湖上捕風捉影的事情這麽感興趣。”
鐵蛋暗笑，這天子對江湖的興趣大著呢，廣布耳目不說，天下會更是其建立的強大而神秘的組織。
“老關，你是不是一定要帶著這個東西？”鐵蛋問。
“是。”關同的回答簡單明了。
鐵蛋摸摸鼻子，“看你這麽執著，我也好奇的想知道這個玩意的秘密了。既然如此，就繼續陪你走下去好了。”
呼延德歎氣，“這種三歲孩童都未必相信的故事，你們竟也要當成真的一般，依我說，不如把這東西扔掉算了，或者直接敬獻給皇帝老子，沒準還能得些實惠的好處，好過現在這樣過街老鼠一般。”
“你要是怕了，盡管現在就跳下車去，保證沒人阻止你。”鐵蛋高深莫測的笑著。
呼延德小聲的嘟噥幾句，翻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不去理會鐵蛋的話。
“很快就到了。”關同的眼中放射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神采，“雪山上的智者一定能解開這天書的秘密。”
“我看倒也未必。”呼延德不合時宜的潑冷水，“他要是那麽有大智慧，還窩在條件那麽惡劣的苦寒之地作甚？莫不是個瘋子不成？”
關同迅速的一腳讓呼延德安靜下來假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