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作別團結?洠?餃肫噝塹?
當我們回到胡念華家的時候,天已經蒙蒙地亮了。沒想到胡念華卻一直沒有睡,因為我們看到她靠在大門口朝外麵東張西望著,門口的石凳上歪坐著的是薑漢清,而堂屋裏的兩個女人,分別是薑漢平和薑漢清的妻子。
當胡念華見我們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便連滾帶爬地迎了上來,見到薑漢平背上的薑巍時,當時就激動地嗚咽起來,聲音是那麽的嘶啞。也不知道是因為高興著,還是擔心著,因為此時的薑巍依然處在昏迷的狀態。她從薑漢平的背上接下薑巍,像抱著一個寶貝一樣將薑巍緊緊地摟在懷裏,哭個不停。
還是薑漢平在一旁報喜道:“嫂子啊,大侄兒現在沒事了。多虧了這位小先生啊。本來我們找到大侄子的時候,他連呼吸都沒了,硬是被先生給救活過來了。”
胡念華聞言,當即又給我跪下,是千恩萬謝的。我哪裏經得起呢,這種事既然被我撞上了,我就不能不管,本來救苦扶貧就是我們陰陽先生的本職嘛。
我連忙將她扶起,對她道:“阿姨您可別這樣,我可受不起,現在薑巍救回來了就是天大的喜事了。不過,薑巍現在還十分的虛弱,待一會我畫幾張符交給您,保管一月之後,薑巍即和往常一樣生龍活虎。”
胡念華又將“感謝”二字對我說了幾百遍才罷。
接著我們便進了屋,薑漢清等人也都睡醒過來,見狀也是問個不停,不過薑漢平卻讓他們快點去為我安排早飯,說我在山裏忙活了一夜著實的勞累辛苦,也撿了椅子讓我稍做休息。
沒多久,豐盛的早餐就做好了,我吃了兩碗雞蛋茶。在那個年代,在那個山村,雞蛋茶是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平常一般人都吃不上的,所以這天早上我吃的很飽。
吃完飯後,我就拿出黃紙開始為薑巍畫回轉太陽符了,一連畫了三七二十一張,交給胡念華並交代她每天每到酉時的時候,就拿一張出來燒化,和上溫熱的清水喂給薑巍喝就是了。
當然,薑巍被我們救回來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團結壋,上午的時候,幾乎全村人都再次聚集在了胡念華的家門口,一方麵是為胡念華愛子脫險而感到慶幸,一方麵是為我救人的經過而感到好奇。
因為我的確很是疲乏,而且我下午還要趕路,所以這時候想好好歇息一會,自然也沒有心思去給他們講述昨晚去死窪地的經過。
倒是薑漢平還精神的很,昨晚背著薑巍走了半夜的山路,這會子沒有累趴在地上,反而還有很足的興頭。他搬來一把躺椅,歪在椅子上,讓大家夥都湊過來,然後將昨晚去死窪地、進鬼宅院、打鬼將軍、降毛刺兒等等一係列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講了起來。
還別說,他整的還真有點說書的味道,倒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古莊村裏說書的吳老爹。薑漢平可把昨晚的事說的要有多恐怖就有恐怖,要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不僅如此,他還把我和許萬一吹的神乎其神,說毛刺兒精有什麽本事,都敵不過我和許萬一的神通,最後還說幾百個毛刺兒精都跪在我們麵前求饒,乖乖地把薑巍交給我們了呢。
我是實在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沒那麽誇張。”
薑漢平憨憨地笑道:“也沒誇張,這都是事實嘛。”
反正被薑漢平這麽一吹噓啊,在場所有人都對我充滿了敬意,還詢問我許萬一怎麽不來,我隻好給他們解釋說許萬一還有別的事,要去別的村化解災難才算罷了。
吃過午飯之後,薑巍終於迷迷糊糊地轉醒過來,薑家人一個個都歡喜的了不得,更是把個胡念華給高興壞了。
當大家夥問起薑巍為啥會去死窪地的時候,他說他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隻記得前天晚上睡著睡著,就聽到有人在窗外喊他的名字,他開窗一看,居然是自己的父親薑漢淩。薑漢淩提著一盞冰藍色火光的煤油燈,說自己並沒有死,要他跟著去山裏一趟。
薑巍初始見到自己死去的父親的時候還很是可怕,可不知怎的就跟著父親去了,然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聽了這話我哪還能不知道啊,那可不就是被迷魂了嘛。我昨晚不也是看到一盞煤油燈而被迷住的嘛,喊人的就是毛刺兒精所幻化的,一旦你答應了就會被迷住,迷住了就會不由自主地上它的道兒。
好在,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當薑漢平將我救薑巍的經過告訴他本人的時候,他也是對我充滿了驚奇,在胡念華的指示下,給我磕了三個頭以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其實,人救回來了就是我最大的欣慰,而且,山裏的那些毛刺兒精也答應過我以後不再害人了,這個結局也算的上是比較圓滿的。不過我也交代了所有村民,以後進山裏,千萬不要再招惹毛刺兒了,不管有沒有成精都不要去捕殺。
最後,我也向薑家辭行了。他們還要留我多住幾天,可我還有自己的事情啊,天下之大,不知還有多少受苦受難的人們和鬼怪,行善積德,好事多磨,要想完全破解自己的命局,我也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
所以,我還是拒絕了他們的挽留,繼續踏上了雲遊之路,離開了團結壋,朝寶源村方向走去。
翻過了百虎嶺,我就到了一個小鄉鎮,看到一些大字廣告招牌,才知道這地方叫做七星店鄉。
當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於是我就找了一家餐館,準備吃個飯,等天黑後就直接做法去寶源村的,可是在吃飯的時候,我卻聽到旁邊一桌的兩個年輕小夥談起了一個人,令我十分的吃驚。
其中一個道:“我今早看到許先生回來了,不知道他有沒有除了那個什麽鬼將軍。”
又一個接口道:“管他呢。那就是一個傳說而已,沒想到他也較真,這都什麽年代了,還信這玩意兒。”
“也是……”
聽到這裏,我就忍不住朝他們問道:“你們所說的許先生是不是一個年紀輕輕,外表俊朗,卻待人十分冷漠的那個許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