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眼中釘心中刺
采女們大多在一起用膳,芙青悄悄地觀察尤玥和如兮,果然二人一直無交流。飯後,不少采女都是結伴而行,返回自己廂房休息。尤玥沒有與如兮走一條路,反而一個人在池塘邊上散步。
“怎麽一個人這會兒在這裏賞花?”芙青明知故問,走到尤玥身後麵,引起尤玥的注意。
尤玥側過身睇著芙青,冷冷地說:“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說明。”
芙青莞爾一笑,對於尤玥的敵意一丁點都不生氣,她接近尤玥,笑著說:“尤玥,看來你對我的誤會還沒有減少。”
“我不是誤會,是看清楚你這個人。”尤玥直言不諱地說。
“還說沒有誤會,你看…”芙青擠眉弄眼地討好說道:“你都這麽說了,我心裏真的是很難過。”
尤玥不想再說什麽,打算抽身離開,豈料芙青擋住尤玥的路,在她眼前拿出一張銀票遞上去說:“這裏是一百兩的銀票,這樣吧,你收下,當做之前因為我的無知而傷害你們的賠罪。”
尤玥抬起頭看著芙青說道:“你又在玩什麽花樣?”
“我沒有玩花樣。”芙青隱去笑意,認真地說:“知道不少采女都已經對畫師受賄送去五十兩銀子,可是我知道,你們進宮的時候沒想到這一層,身上帶的銀子也不夠,這才想幫幫你們的,哦,不,不算是幫,隻是利用這個機會為自己之前的過錯賠禮道歉。”
尤玥遲疑片刻,還是不放心收下芙青的好心,於是芙青又說:“你和如兮一人五十兩,其實也不算多,在宮裏能相遇相識都是緣分,大家既然是姐妹,何必在意那麽多?你就收下吧,剩下的五十兩你就幫我交給如兮,你是知道的,如兮她要是知道這銀子是我的,肯定更不會收下。”
尤玥忽然嗤笑說道:“我想如兮不需要這些銀子了。”
“為什麽?”芙青好奇地問。
“沒有為什麽。”尤玥掃了一眼芙青,轉身要走,倏地又側著身接下芙青手裏的銀票,說道:“你放心,這一百兩銀子,來日我加倍奉還。”
芙青抿著嘴沒再堅持,她看著尤玥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嘀咕:“他們一定有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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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太後和西太後分別坐在南榮玄桀的左右兩邊,兩人毫不鬆懈地注視對方,似乎對方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引起另一方全身細胞的緊繃;南榮玄桀偷偷瞄了一眼她們,然後將畫師獻上來的畫冊仔仔細細地過目。
“華瑞,呈上來的時候便聽你說起,輔國公的孫女芙青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不知道畫冊上麵是否有她的畫像?”南榮玄桀看得有點頭暈,便推開一大堆畫冊,問道。
“皇上,芙青小主的畫像就在畫冊中。”華瑞弓著腰唯唯諾諾地走上前,伸手翻開畫冊,替南榮玄桀找到芙青的畫像,並說:“皇上,這就是芙青小主的畫像。”
東太後滿意地笑了笑,附和地說:“這丫頭哀家也聽輔國公提起過,打小就貌美,並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心靈手巧無所不能呢。”
西太後不屑地笑道:“能進宮成為采女的女子,哪一個不是閉花羞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皇上,選妃固然要看身份家世,可是除卻芙青姑娘,想必還有更好的女子,不如再看看吧。”
東太後皮笑肉不笑地說:“西太後,此言差矣,自古以來,妃嬪都是重重把關嚴格要求,對於那些來曆不明的女子,皇上一定要小心謹慎,相較之下,身份清清白白的采女才是最佳人選。”
“采女的身份一向都是清清白白,怎會有東太後口中那種汙濁充數之人?”西太後似笑非笑地說:“哀家這麽提醒不過是希望皇上公平一些,不要因為身份高貴就忽略那些更好的女子,當然,身份高貴的女人也不見得一定適合皇上。”
“皇上是九五之尊,配得上皇上的人定當是人中之鳳。”東太後有意無意地說:“西太後,你這麽說難道是說皇上不配人中之鳳?”
“嗬嗬嗬,東太後真會說笑,皇上才是人中之龍,至於人中之鳳,恐怕也不是你一個太後說了算的吧?”西太後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東太後瞪視著西太後,火藥味開始蔓延,南榮玄桀覺得是時候站出來了,於是安撫地說:“兩位太後都是為了朕,朕都會聽取你們的意見,其實這一次的采女都不錯,朕剛才看了不少,都覺得很好;這樣吧,今日起,朕會讓華瑞安排讓他們侍寢,如若才貌雙全的女子,朕一定重賞冊封。”
“皇上,芙青是輔國公的孫女,如若皇上先召見芙青的話,想必府上上下對皇上更加愛戴。”東太後意味深長地說。
西太後心裏一緊,剛想開口駁斥,哪知南榮玄桀先一步回答:“東太後說的不錯,朕也很喜歡芙青姑娘,這樣吧,華瑞,今晚上你安排一下吧。”
“是的,皇上。”華瑞低著頭應道。
西太後儼然不悅,吱聲說道:“皇上,其實還有其他采女,你不看看嗎?”
“西太後放心,朕會慢慢欣賞的。”南榮玄桀微笑地說。
“皇上…”
“西太後,皇上已然說的很清楚了,你還想讓皇上看到什麽時候?再說了,皇上身邊還有一大堆奏章要處理,天天看著畫冊豈不是等同昏君?”東太後幸災樂禍地嗤笑。
西太後白了一眼東太後,繼而對著南榮玄桀說道:“哀家話已說到這裏,但是皇上如若錯過了什麽,可千萬不要後悔。”語畢,西太後拂袖而去,頭也不回。
南榮玄桀凝神想著:西太後,朕知道你是說如兮嗎?朕當然知道她,朕隻不過想用自己的方式得到她,而不是這種利用皇權的壓迫控製她;東太後深吸一口氣,並未因為皇上先寵幸芙青而感到安心,反而她有種說不出的後怕,是對西太後的忌憚?還是對那個叫如兮的女子的擔憂?總而言之,留著她,始終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