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惡女心計

  “皇上駕到——”隨著華瑞一聲通傳，南榮玄桀大步邁進臨繡閣。


  清貴人帶著宮女歡喜地欠身：“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福。”


  南榮玄桀暗藏在瞳底的鄙夷之色並未引起清貴人的重視，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走上前，嬌嗔說道：“皇上，你總算還記得臨繡閣，臣妾好幾天都沒看到你了呢。”


  南榮玄桀斜唇一笑，輕蔑地說：“就算朕沒有來臨繡閣，似乎清貴人你並不清閑啊…”


  聽到皇上意有所指的話語，清貴人終於有點覺悟，收斂了笑意，怔怔地注視皇上，小心地問：“皇上，您這話…臣妾不是很明白。”


  南榮玄桀睇著清貴人，走到另一邊說道：“聽說昨晚上，你和東太後去驊羽宮捉人…此事在宮裏鬧得沸沸揚揚。”


  清貴人恍然冷笑道：“原來說了半天，皇上是指這件事情…臣妾不敢欺瞞，的確是與東太後捉拿那不識趣違反宮規不聽話的人。”


  南榮玄桀咬著唇，蹙眉喝道：“什麽叫不聽話的人？是不聽你的話還是不聽東太後的話？”


  清貴人心想皇上終究不敢直接闖入崇定宮找東太後，於是心高氣傲地質問：“擅闖落梅居是重罪，這好像是皇上自個定的宮規吧…臣妾這麽說，當然是指那丫頭不聽皇上的話，難道有錯嗎？”


  “朕的落梅居任何人都不得擅闖，可是如兮就可以，她有朕的口諭。”南榮玄桀忿忿地說。


  清貴人不滿地啐道：“為什麽？為什麽她可以有此特權？皇上，她一個小小的采女，憑什麽有此特權？”


  “你敢質問朕？”南榮玄桀啟齒地斥喝，橫眉冷對跟前的女人；清貴人見到皇威還是被嚇得不輕，立刻支支吾吾地解釋：“皇上，臣妾不敢，但是臣妾…臣妾就是不服氣；皇上對如兮又是送畫又是特權的，那臣妾呢？臣妾還是您的貴人，是後宮嬪妃，為什麽就不能有特權？”


  “你在乎朕的特權嗎？哼，你在乎的是東太後如何縱容你，如何把你捧上皇後的位置。”南榮玄桀反諷地冷笑。


  “我…”清貴人頓時無言以對。


  南榮玄桀定了定神，陰鷙地問：“你為何知道朕送過畫給如兮？”


  清貴人心虛地低喃：“臣妾…臣妾去看望如兮的時候撞見了…”


  “你少來了，你會去看望如兮？”南榮玄桀白了一眼清貴人。


  清貴人眼珠子一轉，陰冷地說：“臣妾承認並不是特意探望她，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妾看到如兮她根本就毫不在乎，竟然在畫冊上麵潑了不少茶水…不知道這算不算不知好歹。”


  “你說什麽？”南榮玄桀震驚地問：“你再說清楚。”


  清貴人臨時動了壞心思，她見南榮玄桀這麽快上鉤，便添油加醋地說：“那幅畫上麵畫著兩個人，臣妾看到皇上的親筆提名還有印章，料想這麽好看的一幅畫皇上必定用了不少心思，當然要仔細地欣賞，豈知，如兮滿不在乎，當著臣妾的麵將茶水灑在畫上麵，整幅畫都毀了，哼，看來隻有皇上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呢。”


  “這，不可能。”南榮玄桀搖著頭反駁，但是清貴人不以為然的樣子又顯得那麽真切，好像整件事情真真實實地發生過。


  “如若皇上不相信的話，倒不如派個人前去雲夢齋拿來一看，真假不就明白了？”清貴人越說越肯定，估計她自己都相信了自己所編的謊言。


  “朕不會相信你這個惡女。”南榮玄桀說得咬牙切齒以掩蓋自己內心的惶恐。


  清貴人氣得兩眼冒火光，當下翻了臉，怒喝：“皇上，臣妾可是一心向著你啊，你卻不懂得珍惜，偏偏對那個不懂皇恩的如兮一往情深；到底誰是惡女？她踐踏那幅畫不就是踐踏了皇上你嗎？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隻有你自己才拿那幅畫當寶。”


  現在換成南榮玄桀心虛起來，他對清貴人的放肆卻不知道如何回應，因為他也亂了，整個心都亂了，他滿腦子都是尋求真相，證實他的用心不會白費。


  “華瑞…”南榮玄桀從臨繡閣返回清心殿之後一直心神不寧；他扔了奏章，站起來走到殿下大喝一聲。


  “皇上，奴才在呢。”華瑞匆匆忙忙地跑著進殿，他還以為皇上為了如兮的事情仍然憂心忡忡，剛準備開口安慰的時候，豈料南榮玄桀卻吩咐道：“你現在馬上去雲夢齋…找到朕的畫軸，朕要看看畫軸。”


  “皇上，您突然間為何要看如兮小主的畫軸？”華瑞之前跟著去臨繡閣的時候是守在外麵，沒有聽到南榮玄桀和清貴人的爭吵。


  “你隻管去就是。”南榮玄桀不耐煩的態度讓華瑞心裏不解，於是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跑下去。


  ***

  “華公公，這幅畫軸是從書案上看到的，上麵有皇上的印章。”小太監捧上畫軸遞上前說道：“隻是，畫軸好像有點問題。”


  “什麽問題？”華瑞心中一緊，忙問。


  小太監想了想，於是打開畫軸指著一角說道：“公公您看，這幅畫似乎被人用水浸濕，這地方都化開了…”


  華瑞低頭一看，看到畫軸之前確實有一角出現問題，不過他清楚這問題的原因，向皇上解釋一下應該不會有事。


  放下心之後，華瑞朝著雲夢齋掃視一眼，交代道：“告訴餘姑姑，要她安排人將雲夢齋好生打掃打掃，它的主人說不定很快就要回來了。”


  “是的，華公公。”小太監低頭說。


  “回宮。”華瑞笑著轉身，與幾個太監打開了雲夢齋的門，然而眼前浮現的卻是一幫人，像一堵人牆擋住了他們的路，這些人麵色冷峻地盯著他們，令人毛骨悚然。


  華公公看到為首的女人，慌神後，忙跪下請安：“奴才叩見清貴人，清貴人萬安。”華瑞雖然跪在地上，卻不見清貴人開口，於是偷偷抬起頭瞄了一眼清貴人，隻見對方雙目淩厲瞅著的目標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