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開顱危機
因為皇上下令,整個太醫院都成了鍾淮植的手下,不過他沒有恃寵而驕,對禦醫們已然畢恭畢敬;三天針灸化解了西太後的疼痛,由他親自抓藥配方然後煎藥,送到太後身邊,可謂是照顧得無微不至。
“哈哈哈…”南榮玄桀開懷大笑地走到鍾淮植跟前,嚴謹地說:“鍾先生,這一次朕還是要問你需要什麽讓朕賜給你。”
“這一次,草民更加不敢接收皇上的厚愛。”鍾淮植俯身垂首,謙虛地說。
南榮玄桀嗡了嗡嘴,意味深長地說:“鍾先生,過分的謙虛似乎令人愈發不悅。”
鍾淮植認真地說:“草民誠惶誠恐,並不是因為謙虛,而是草民自認為並未醫好西太後,受之有愧;其實草民的療法和藥方跟之前禦醫們的沒什麽兩樣,雖然這一次西太後不會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來年說不定還是會複發,周而複始,病入膏肓之後西太後即將麵對無藥可醫。”
南榮玄桀咋舌地問:“你說什麽?你也是和那幾個太醫一樣?”
“暫時可以這麽說。”鍾淮植冷靜地回答。
南榮玄桀深吸一口氣,頓時穩住心思,冷冷地追問:“鍾先生話中有話,不妨直說。”
“皇上,草民用藥草控製了西太後的病痛,這些藥草一直以來都隻是治標不治本,所以太後反反複複沒有見好。”鍾淮植安撫地說:“太醫們已然下了功夫,可是西太後的病症並不是幾幅中藥能治愈的,必須經過前所未有的醫治方案才能有希望治愈。”
“什麽醫治方法?”南榮玄桀凝神又問。
“要醫好太後就要開顱。”鍾淮植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
南榮玄桀驚訝地半天說不出話來,看著鍾淮植的眼神也帶著不可思議,好像鍾淮植在南榮玄桀眼中比怪物還過之而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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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太醫院飄散的都是中草藥的香味,雖然有幾個小太監跟著鍾淮植幹活兒,可是為了安全起見,鍾淮植一向都由自己親力親為,哪怕是試藥也由自己親自動嘴。
“哼,試來試去跟我們當初給太後服用的藥草有什麽不同?”太醫們免去服侍西太後的任務,倒顯得輕鬆許多,有事沒事聚在一起拿起鍾淮植當談資,不但如此還毫不避諱,當著鍾淮植的麵也是嘲諷漫天。
“那可不一樣。”陳太醫附和徐太醫的話,說道:“人家可是民間的高人…高人啊…”
“高人?”徐太醫悶悶地啐一口,說:“我見他也高不到哪裏去,倒是看出這小子有些不自量力;聽說他奏請皇上,恩準他給西太後開顱…”
“嘖嘖嘖,我看是某人自己不想要腦袋了吧。”另一些太醫也走來哄堂大笑。
笑聲不是沒傳進鍾淮植的耳朵,他站在火爐邊上認認真真地把關每一壺煎好的藥。小太監都覺得不堪入耳,朝著那幾個閑著沒事幹的太醫瞪了一眼。
“意敏,不要東張西望,碾壓藥草的時候也要認真一些。”鍾淮植平靜地提醒。
意敏嘟了嘟嘴,不滿地說:“鍾先生,這些太醫們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
“他們是他們,嘴巴長他們身上,你能如何?”鍾淮植莞爾一笑,說道:“我們做我們的,如果他們的嘴影響了你,那就是你自己不夠堅定,好好做,不必分心了。”
“鍾先生果然是高人。”意敏是鍾淮植唯一想要留在身邊幫忙的太監,看在他有點醫學功底和勤奮的份上,鍾淮植尚且還滿意他的做事成果。
兩人正說著,又有人推門進來,此人不是那些隻會說風涼話的太醫,而是太醫院一把手梁仁奕。
鍾淮植看到梁仁奕,不敢怠慢,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走上前來招呼道:“梁大人,草民有失遠迎。”
“誒,如今鍾先生身負重任,梁某理應早一些來拜訪,隻是公事繁重,所以才拖到此時。”梁仁奕笑而不冷,帶點邪氣。
“是草民忙於煎藥,忘了給梁大人請安,在下…”
“鍾先生,這麽說的話,梁某受之不起啊。”梁仁奕客客氣氣地說:“宮裏現在有誰不知,你醫好了西太後,大功一件,功成名就隻在一時,到時候說不定你我還是幕僚,隻希望鍾先生飛黃騰達之後別忘了提攜梁某一把。”
“梁大人這麽說草民誠惶誠恐。”鍾淮植低著頭謙卑地說:“其實梁大人應該也清楚,西太後現在的症狀不過是好轉,談到治愈,草民不敢欺君。”
梁仁奕隱去笑臉,嚴肅地板著臉,說道:“鍾先生,在下不妨直說了,其實今天來也是希望能聯合鍾先生的醫術共同治愈西太後,當然,梁某聽說鍾先生打算給西太後開顱治療,這一壯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梁某曾經隻是在書籍上看到過,要說現實中,那可真是聞所未聞啊。”
“既然有記載就證明曾有人這麽做過,並且成功了。”
“這一點還真就沒有人考證,不過我想鍾先生應該不會拿西太後做首例吧。”梁仁奕眯著眼,小心地試探。
“實不相瞞,在下的確沒有把握,但是你比我還要清楚,如若再不醫治,西太後根本就活不過這個冬天。”鍾淮植咬著唇,凝重地說:“無論如何,在下也要說服皇上。”
“鍾先生,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當中,也許還能保個性命,否則你真的會很難堪的。”梁仁奕陰冷一笑。
“梁大人是想在下拖延時間?”鍾淮植剛正地啐道:“可是西太後拖不起了。”
梁仁奕撇了撇嘴,瞥了一眼鍾淮植的白發,意有所指地說道:“梁某好心給鍾先生找條出路,不過,梁某也是從記載中得知,懂得開顱的醫學世家在中原已然銷聲匿跡了。”
“記載終究是記載,梁大人身為禦醫,最好還是用實踐說話吧。”
“嗬嗬,多謝鍾先生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給梁某一個提醒,梁某會銘記於心的。”語畢,梁仁奕轉身就離開了藥房。
意敏站起來走到鍾淮植身邊,望著梁仁奕的背影,歎道:“梁大人是什麽意思?不想鍾先生給西太後治療嗎?”
他想從我身上套出什麽話?鍾淮植若有所思地想著,並未聽到意敏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