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蹊蹺中毒
鍾淮植返回藥房的時候沒看到意敏,他還以為意敏偷懶於是在藥方找起來,相處這幾天鍾淮植也不是不了解意敏的品性,他是個還算上進的孩子,隻可惜是個太監,不然還是個可塑之才,不過鍾淮植並未因為他是太監而看低他,反而一直很認真地教他不少醫學的東西。
“奇怪了,人呢?”找了一圈,鍾淮植還是沒有看到意敏,正巧有太監進過,於是他拉住太監問道:“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意敏?”
太監說道:“小意子?他被劉公公帶走了,五花大綁,聽說是他下毒害的西太後呢。”
“什麽?他?”鍾淮植愕然地說道:“怎麽可能。”
“鍾先生,您就別管了,這事情劉公公說得絕對,奴才覺得十有八九是小意子自己不小心把那個什麽花當作藥方用了。”
“哼,胡說,意敏煎的藥是我開的藥方。”鍾淮植推開小太監,轉了身就奔去重華宮。他跑得急,沒有發現躲在暗處的人正悄然無聲地幸災樂禍。
鍾淮植莽莽撞撞地闖進來,打斷了靈鏡寺的大師們為西太後誦經祈福的儀式,明鏡大師一看到是鍾淮植,臉色轉變得很難看,衍慧也睜開眼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芷荷擋住鍾淮植,冷斥:“大膽鍾淮植,你擅闖重華宮寢宮該當何罪?”
西太後收起佛珠,站起來問:“鍾先生,你怎麽了?”
“草民不是有意冒犯西太後。”鍾淮植跪下來歉疚地說:“但是事關人命,草民不得不這麽做。”
“人命?”西太後不解地說:“哀家不是還好好地嗎?”
鍾淮植抬起頭說道:“草民說的不是西太後您,而是意敏,是草民身邊那個小跟班。”
“哦,是他。”西太後淡漠地說道:“他不是應該在藥房嗎?誰跟你說他在重華宮的?”
“可是有人看到劉公公將他帶走,說是他下毒害了太後您。”鍾淮植著急地說:“太後,意敏煎的藥是草民開的方子,跟他毫無關係啊。”
西太後板著臉說道:“鍾先生,你先下去,哀家稍後再跟你說。”
“太後,您再不發話意敏就肯定會被劉公公帶去刑部受審,到時候怕是為時已晚。”
“鍾先生,不過是個小太監,你不必這麽心急。”
“太後,就算是一個小太監,那也是一條命。”鍾淮植剛正地說道。
“哀家要你下去你就下去。”
芷荷見狀也跟著勸道:“鍾先生,你先退下吧,太後這麽做自有他的打算。”
“芷荷,送鍾先生。”西太後說完轉身就走進內室。
“鍾先生,請…”芷荷的手勢再也不容鍾淮植多留半刻。
鍾淮植悻悻然地站起來,沮喪地朝著殿外走去,芷荷走在鍾淮植身後麵,等到四下無人之時,芷荷開口說道:“鍾先生,您難道還不明白嗎?”
鍾淮植恍然問道:“明白什麽?”
“太後這麽做是想保住你。”芷荷說:“事情已然發生了,不管究竟是因為什麽,這件事情皇上肯定不能罷休,劉公公調查過,那天隻有您送來的藥最有問題,所以…這件事情必定是出在您身上,太後不想鍾先生受牽連,便命劉公公速速將意敏抓起來。”
“就是說讓意敏做替罪羔羊?”鍾淮植難以置信地說:“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是藥出了問題…整件事情說不定就是個陷害。”
“鍾先生進宮不久,還不是很明白宮裏的是是非非。”芷荷歎息地說:“太後也知道有人要害自己,但是這個人肯定不是鍾先生,她是十分相信先生的,然而陷害的人卻已經對鍾先生不利,那就是說這背後的人必定想一石二鳥,害了太後又害鍾先生…事情總還要有個結果,這個結果不是一天兩天能出來的,皇上不會有這個耐心,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定要找個替罪羔羊拖延時間,否則,鍾先生引火上身,這是西太後不願看到的。”
鍾淮植咬著牙冷冷地說:“好一個宮裏的定律,鍾淮植今天算是領略了,芷荷宮女,你告訴西太後,多謝她的關心,但是鍾淮植豈能是貪生怕死之輩?莫說這件事情跟意敏毫無關係,就算是意敏所為,他在我身邊,我就有義務看好他,既然是他出了事,那首當其中脫不了關係的便是在下。”
“先生,你…”芷荷一時遲疑。
“告辭。”鍾淮植不等芷荷勸說,掉頭就走了。
衍慧一直躲在暗處偷聽他們說話,沒想到鍾淮植還是這等好漢,不禁歎道:“果然是高人。”
***
鍾淮植詢問之下來到內侍監的中堂,可是還沒等他走進去,就被門口的兩個守衛擋住了路。內侍監的掌事是蔡公公,他經過時看到鍾淮植,於是走過去說道:“你就是鍾淮植鍾先生吧?”
“正是在下,敢問公公,草民可否進入內侍監探望意敏小公公?”鍾淮植好言問道。
“你既然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就應該知道你有沒有資格進來。”蔡公公不屑地說:“告訴你吧,上麵發了話,任何人都不允許見小意子,特別是你,更加不行,所以說,你還是請回吧,別再亂闖了。”
“誒…”鍾淮植固執地說:“公公,意敏根本就沒有罪,你們關起他就是亂用刑法。”
“鍾先生,我看你還沒有搞清楚吧,這裏是什麽地方?”蔡公公輕蔑地說:“這裏可是皇宮內院,普天之下還有什麽地方比這裏更有王法?你再亂吼,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今天我必須要見意敏,我要查出來到底是誰要害我。”
“給我把他拉下去…”蔡公公不耐煩了,衝著守衛命令道。
兩個守衛一邊一個架起了鍾淮植就要把他往外拖,然而在此時,鍾淮植像一隻鬥敗的公雞落寞地被人扔了出去;他本想運用內力震開守衛,可是他不能暴露太多,現在身上的是非越演越多,他唯有忍氣吞聲再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