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危情轉移
透過唯一的小窗不難發現天色漸沉,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他們坐在獄中顯得心事重重;雖然皇上命人送來被蓋之類的禦寒物品,可是天氣惡劣,陰暗潮濕的牢獄相比之下,更加寒冷。萬俟侯脫下自己的外衣走去披在如兮的肩上,如兮恍然驚醒扭頭看著萬俟侯說道:“侯爺,我不冷。”
“看你氣色這麽差,我擔心你凍出病。”萬俟侯心疼如兮,關心地說。
如兮摸了摸自己的臉,冰冷的雙手已經感應不出臉色的異樣,她蒼白的雙唇無力地輕顫,外麵的冷風仿佛穿透了牆壁的空隙,毫不留情地侵襲他們柔弱的肌膚。
“大師,你冷嗎?”如兮望向牆角閉著眼打坐的明鏡大師。
明鏡大師睜開眼看著如兮說道:“如兮,貧尼和侯爺都是有一定內力的人,抵禦這樣的寒氣還是綽綽有餘。”
如兮是平凡的肉身,不如萬俟侯和明鏡大師他們有點功底,於是她安心地披上萬俟侯的外衣,暖暖的感覺一下子蔓延全身,她單薄的身子骨也稍微鎮定下來,不再因為寒冷而瑟瑟發抖。
萬俟侯蹙眉說道:“如兮不應該隨我們進來。”
“東太後不會放過我的。”如兮冷靜地說:“我們這裏每個人都是她的眼中釘,留在皇上身邊反而隻會引起東太後的注意,倒不如安安分分地在這裏,東太後也拿我們沒轍。”
“如兮說得對,皇上有自己的打算,我們要相信他,如果我們就呆在這裏說不定會轉移了東太後的視線,到時候皇上辦起事情來也簡單很多。”明鏡大師說道。
萬俟侯歎了一聲,轉身對著如兮說道:“當初我就擔心你進宮之後不會好過,果然如我所料;如兮,你現在老實回答我,你還打算繼續留在皇宮嗎?”
如兮一怔,瞥了一眼萬俟侯身後麵的明鏡大師,大師尷尬地別過臉,不好意思插嘴。
“侯爺,你說什麽呢,我現在是衍慧大師,是靈鏡寺的人,我怎麽可能留在皇宮?”如兮心虛地說道。
萬俟侯哼了一聲,突然癱坐地上,苦笑地說:“玉汐說,你的野心不是我能想象的,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有什麽野心。”
如兮咬牙質問:“玉汐還說我什麽?侯爺現在倒是很聽玉汐的話。”
“我誰的話都不聽。”萬俟侯仰起頭說:“因為你們都不會對我說實話。”
如兮深吸一口氣,走到另一邊,惆悵地說:“侯爺,你不要管我了,我不想欠你太多,一直以來我感覺自己無論在哪裏都欠你好多,我怕自己還不起。”現代社會,她也覺得未婚夫對自己一直很好,她的愛很模糊,分不清楚到底有幾份是用在未婚夫身上。
萬俟侯沉了臉,霸道地說:“雖然我不是皇上,沒有權力要求你什麽,可是你也沒有權力要求我不要對你好…就如你自己說的那樣,不要管我,也不要管我想對誰好。”
“侯爺…”如兮轉身睇著萬俟侯,而他卻閉上眼選擇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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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太後轉了轉眼珠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南榮玄桀看得出她心思很重,於是先開口說:“太後是否有話要對朕說?”
“嗬嗬,哀家隻是覺得皇上會不會太嚴厲了。”東太後假意地歡笑,抿嘴說道:“雖然他們有意欺瞞,可是事出有因,皇上將他們打入天牢怕是會令眾人不服,有損皇上天威了。”
南榮玄桀很詫異東太後居然會對如兮他們求情,雖然他知道這心思並非真情,但是東太後果然老奸巨猾,想先從自己這邊套出口風再作打算。
“朕沒想到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朕放在眼裏。”南榮玄桀苦悶地皺眉,看起來的確很受傷。演戲?哼,他南榮玄桀陪這些太後已經演了好幾年了,雖然不如東太後的火候,但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東太後淡笑一聲,湊近些說:“皇上,萬俟侯假傳聖旨的事情已經是死罪,現在又聯合明鏡大師他們假冒西太後,兩罪並罰,皇上以為該如何懲治?”
“如果朕將他們交給東太後處置,你會怎麽做?”南榮玄桀反過來試探地問。
東太後長籲一口氣,緩緩地撇著嘴,謹慎地說:“哀家又怎麽能揣度聖意,那是皇上的事情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去辦,如若真的要聽哀家的建議,倒不如將他們真的交給哀家,那個時候,皇上自然而然就知道哀家會如何做了。”
南榮玄桀心裏恨的牙癢癢,可是不能發作,他平複了情緒,不自然地扯動嘴角的肉皮,笑得比哭還難看;然而,他不能在氣勢上輸過東太後,從現在開始他要一步步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首先要拿回來的就是作為一個皇帝的尊嚴,他不是奶娃娃,再也不能被這些老太婆控製。
“既然如此,那朕也明白該如何做了。”南榮玄桀冷峻地說:“華瑞…”
“奴才在。”
“將鍾淮植一起送進天牢,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他們,等朕處理好西太後的事情再來辦他們。”
“皇上,鍾先生他…”華瑞擔憂地提醒一聲,南榮玄桀怒斥道:“怎麽?你質疑朕的旨意?”
“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吩咐侍衛將鍾先生押進天牢。”華瑞低著頭戰戰兢兢地跑出大殿。
東太後似笑非笑地看著華瑞離去的方向,須不知身邊的南榮玄桀也正用他那雙陰鷙的眸子記錄敵人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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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牢門的大鎖被人打開,驚醒了正在小睡的如兮他們。萬俟侯趕緊爬起來護住如兮和明鏡大師,可是彎腰進來的華瑞卻隻顧自己的忙碌,差人將鍾淮植抬進來。
鍾淮植始終昏迷不醒,被人用木板抬進了天牢和如兮他們關押在一起;明鏡大師坐不住了,她奔過去跪在鍾淮植身邊,連忙握住他的手開始為他把脈診斷。
萬俟侯驚訝地看了看鍾淮植,又拉住華瑞,問道:“華公公,發生什麽了?皇上…這…鍾先生不是應該靜養嗎?”
華瑞暗歎一聲,搖頭說道:“皇上的意思,老奴也猜不透,但是東太後似乎並不相信皇上的做法,奴才也擔心鍾先生,於是自作主張將他抬進這裏的天牢和你們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如兮點頭說道:“多謝華公公,我們會照顧鍾先生的。”
“皇上交代任何人不能接近你們,所以你們千萬要記住,不是奴才派來的人,你們都不要相信,無論說什麽做什麽給什麽,你們都要當心。”華瑞憂慮地叮囑。
“公公,我們會小心的,你也是,要保護皇上,要幫助皇上。”
“衍慧大師,奴才會的。”
寒暄幾句之後,華瑞不宜久留,隻得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