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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心有靈犀

  如兮輾轉反側睡不著,牢裏隻有一張石床,所以鍾淮植睡在上麵,蓋著厚被褥;而其他三人都隻能用幹燥的稻草堆成臨時床,如兮的左手邊睡著明鏡大師,他們的對麵就是萬俟侯;萬俟侯一直閉著眼打坐,好像一尊佛像看護著他們。


  “簌簌…”就在如兮百無聊賴地望著小窗外麵發呆的時候,突然安靜的牢房裏響起了動靜,她屏住呼吸,沒有爬起來,而是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的變化。


  石床上麵的人一直都呼吸均勻沒有什麽異常,可是現在卻變得急促,在他的方向有一種引人好奇的輕微聲響;如兮半眯著眼悄悄地挪動身子,在朦朧中,她看到床上應該昏迷的鍾先生這時候爬起來站在石床旁邊。


  如兮猛地一怔,頭皮發麻,她咬著唇忍住好奇;因為睡著,所以看到的有限,隻能看到鍾淮植的雙腳。


  那雙腳開始向前移動,走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有種撕心裂肺的掙紮;如兮不知不覺中跟著腳步向前傾,直到霎那間,她眼睜睜看著雙腳離地,再抬頭時,卻看到鍾淮植整個人像一縷輕煙從小窗飛了出去…


  “啊…”如兮倏地爬起,與此同時,因為她而驚醒的萬俟侯和明鏡大師也都紛紛站起來。


  “如兮?”萬俟侯奔過去拉住如兮的雙臂,擔憂地詢問:“你怎麽了?”


  “先生,先生飛走了。”如兮慌張地顫抖著,她不確定看到的景象是夢境還是真實。


  明鏡大師瞥了一眼石床,而後走到如兮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歎息:“阿彌陀佛。”


  “大師,我真的…”如兮指著石床,扭頭說道:“剛才…”


  如兮看到石床上躺著安然無恙的鍾淮植,頓時嚇得噤聲;萬俟侯皺著眉頭走到如兮身邊,拉著她說:“是不是太累了?”


  “侯爺,我真的看到先生飛走了。”如兮堅持地說:“從小窗飛走的。”


  萬俟侯看了看明鏡大師,大師抿著嘴說道:“如兮,這麽小的窗口莫說是鍾先生,就算是個三五歲的孩童也不可能穿過去。”


  “如兮,我看你是太累了。”萬俟侯安撫如兮坐在草垛上,他一邊摩擦如兮冰冷的雙手一邊說:“這樣吧,我陪你說會話,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如兮抽回手,沮喪地說:“你都不相信我的話,還聊什麽?”


  萬俟侯怔住了,明鏡大師走到床邊觀察鍾淮植的情況,突然她感到莫名的恐慌,於是伸手又給鍾淮植把脈;良久後,明鏡大師愕然驚呼:“糟了…”


  如兮和萬俟侯轉過身看著大師,隻聽大師沉聲喃喃:“糟了,糟了…”


  “大師,出什麽事了嗎?”萬俟侯站起來走去明鏡大師身邊。


  明鏡大師顫顫巍巍地呢噥:“為什麽他的脈象突然這麽混亂?”


  萬俟侯緊張地也去撫摸鍾淮植的脈搏,雖然他不是很懂醫術,不過還是能感受先生體內一股氣流壓迫他的脈象,使得脈象越來越不尋常。


  “先生是不是有生命危險?”


  “不,是太後…”明鏡大師突然對著萬俟侯說道:“是太後有危險。”


  ***

  陳太醫抓住梁仁奕的手,猶猶豫豫地勸道:“此事沒有經過東太後首肯,你還是別冒險了。”


  梁仁奕推開陳太醫,咬牙切齒地道:“東太後最大心願是什麽?哼,就是希望西太後死,這個西太後一直留著一口氣就是死不了,害得我們跟著提心吊膽…”


  “可是…”陳太醫搖著頭說道:“你如果害死了西太後,一樣會沒命的。”


  “與其這樣等下去,倒不如豁出去一搏。”梁仁奕狠狠地說:“我如今的地位和富貴都是東太後一手栽培的…如果讓皇上得逞,東太後勢必會被打壓,到那個時候死得肯定更加慘烈…而現在我隻求保住我那妻兒就好…至於我這條命?哼,皇上喜歡拿去就好,我已然無所畏懼。”


  陳太醫焦慮地歎息:“老臣也明白,踏上第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好,我還是跟著你走,你如何打算,我便如何做。”


  “拉上你賠我去死,梁某有些過意不去。”


  “梁大人,話也不必說得悲觀,你也說了,這是放手一搏,說不定還被我們贏得了富貴。”陳太醫苦笑說道:“我們都是東太後一手提拔的人,是時候為她老人家做點事情了。”


  梁仁奕從自己錦囊裏麵掏出一點紅色的香粉,陳太醫吃驚地問:“這…情花毒怎麽還在你身上?”


  “原以為西太後奄奄一息,隻需要一點情花毒就可取其性命,哪知道她求生欲望太強,一點毒藥根本就不能讓她死。”梁仁奕冷笑說道:“既然一點點毒藥她死不了,那我就加大劑量,看她還能活多久。”


  “哼,那就一次用完,讓她死得也痛快。”陳太醫陰冷地切齒。


  ***

  “西太後…西太後…”


  “誰?”


  “西太後…”


  “何人在此喧嘩?”


  “太後,草民鍾淮植叩見太後。”鍾淮植半跪著說道:“太後,草民不是有意前來打擾,而是情況緊急,不得不再次驚動太後。”


  聲音很飄忽,像是在夢境中,可是能看清楚跪在地上的鍾淮植虔誠的樣子;西太後氣色逐漸好轉,她走到鍾淮植身邊扶起他,說道:“鍾先生不必多禮,哀家明白,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哀家好。”


  “西太後,現在外麵還有一幫人等著你醒來之後相救的。”鍾淮植惆悵地說:“並且草民感知有人要加害太後。”


  “哼,哀家雖然一直昏迷不醒,可是也能猜到是什麽人要害本宮。”西太後盛怒地道:“不過,你怎麽會進來哀家的夢境中?”


  “難道太後忘了嗎?草民在給太後做開顱之術的時候因為大出血而不得不將草民所有的內力傳給您…”鍾淮植淡笑說道:“草民體內有天生的真氣,向來隻會在危機時刻救人,而這一次將真氣傳送給西太後也是為了能保住太後。”


  “鍾先生,哀家對你的感激真的是難以言喻。”西太後哽咽地說:“哀家不希望你出事,如果你出了事而哀家活了下來,這輩子哀家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太後放心,草民昏迷的時候也是在調養真氣,隻要這段日子不會被人陷害,過些時日草民會恢複的。”


  “那你…”


  “因為將真氣傳給了您,所以太後的生死,草民也能感受到。”鍾淮植頓了頓,繼而又道:“也算是心有靈犀吧。”


  西太後不好意思地垂著頭,像個小女孩那般羞澀地笑了笑,兩人沉默片刻,西太後似乎想起什麽,又問:“那你感應到什麽人又要害我了?”


  “沒錯,我嗅到情花毒的味道了,在寢宮給你治病的時候就嗅到這種味道,是從梁仁奕身上散發出來的。”鍾淮植冷峻地說:“他萬萬想不到,我鍾淮植天生有一副超乎常人的嗅覺,可以嗅到任何地方散發出來的毒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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