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蔓延火勢

  “哢嚓，哢嚓…”巡視的守衛從天牢外圍走過，步伐整齊，走過時腳踏地的聲音很沉悶，有種威嚴的氣勢。


  坐在天牢裏麵的如兮聽到外麵的聲音，憂慮地說：“我們被關在這裏，即使知道西太後很危險也沒有辦法。”


  “除非能聯係上華公公。”萬俟侯說道。


  “皇宮裏究竟什麽人是東太後的人，什麽人是皇上的人，根本不得而知。”明鏡大師歎息：“一切都是命數，沒有人能逆天而行。”


  如兮正色說道：“大師相信輪回嗎？”


  明鏡大師淡笑地說：“衍慧怎麽會這麽問？”


  “你說一切都有定數，也許有那麽一兩個人是例外。”如兮幽幽地說：“有的人以為自己死了，醒來後卻發現都變了，是老天爺給自己開了玩笑，還是自己的命數與他人不一樣，總之，死亡並不代表一切，仿佛預示了一個新的開端。”


  明鏡大師走近些，睇著如兮說：“沒想到你已經參透了生死輪回的道理。”


  如兮若有所思地嘀咕：“我就是這個玩笑。”


  “砰砰砰…”牢籠裏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大家沉思片刻，忽聞外麵沸騰起來，有的人敲鑼打鼓地嚷道：“著火了，救火啊…”


  “著火了，大家快跑…”


  “哎呀…著火了…”


  三人麵麵相覷，萬俟侯愕然驚問：“著火？”


  如兮抓住牢籠的門鎖，往外麵喊道：“有沒有人啊…我們還被關在這裏，走不了…”


  “咳咳咳…”明鏡大師捂著嘴說道：“好像火勢不小，外麵的人根本聽不到我們的呼救…”


  “救命啊…”天牢其他牢籠的人也從睡夢中驚醒，他們紛紛站起來把手伸向牢籠外麵，一邊痛苦地哀求一邊咳嗽不止。


  無論是天牢裏麵還是外麵，一時間陷入了恐慌，宮人隻顧自己的逃跑，而守衛不敢對這些死囚輕舉妄動。


  “還不快把他們放出來…”獄卒甲走到門口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聽說天牢後麵的火勢控製不住了，再不放出他們，他們會被燒死在裏麵的。”


  “他們都是死囚，如果放出來乘亂逃走，那我們就是死罪了。”獄卒乙捂著鼻子說道。


  “不行，救人要緊。”獄卒甲拉著其他的侍衛一起進入了天牢裏麵，他們憑著最大努力開始施展營救工作。


  火勢根本就是針對天牢，濃煙滾滾中的天牢更像是一座人間地獄，周圍救火的侍衛和宮人們被蔓延的火勢嚇得連連撤退；也有被救出來的死囚，可是他們都被侍衛們看管著，還算安全；隻是關押如兮他們的天牢比較靠後，如果說一一解救下來，他們尚且還有很長一截才能輪到被救。


  “如兮…”萬俟侯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角塞在如兮的嘴巴鼻子上，說：“你小心別被濃煙嗆了…”


  明鏡大師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鼻子，一隻手還不忘捂住鍾淮植的嘴巴；如兮見狀，也撲上去拉著明鏡大師說道：“大師，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再不出去就會憋死在這裏了。”


  萬俟侯對著門鎖運氣，額頭上的青筋越來越明顯，他使出全力想憑自己的雙手破開這把鐵鎖。


  “啪…”隻聽得混亂中一聲巨響，門鎖總算還是被破開了，如兮站起來奔過去拉著氣喘呼呼的萬俟侯說道：“侯爺，你怎麽樣了？”


  “咳咳咳，你們快走，不要管我。”萬俟侯因為運氣過度暫時沒了力氣，他半跪在地上平複體內的氣流。


  明鏡大師扶著石床上的鍾淮植開始向門口移動，如兮一方麵顧及明鏡大師和鍾先生，又擔憂疲憊的萬俟侯，正當她躊躇之時，明鏡大師扭頭對著她說：“你去照顧侯爺，鍾先生有我就可以了。”


  “那大師出去後也要小心。”如兮交代。


  “我會的。”明鏡大師點了點頭，繼而攙扶鍾淮植繼續往前逃。


  如兮轉身跑進伸手不見五指的濃煙中，一邊摸索一邊大喊：“侯爺…”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人開始往外麵逃跑，他們慌亂地橫衝直闖也不顧柔弱的如兮；如兮被這些囚犯一次次地撞倒在地上，可是她咬著牙爬起來繼續尋找萬俟侯。雖然天牢走廊的這條路不長，然而因為眼前的煙霧卻不得不挪著走。


  “咳咳咳，侯爺…”如兮吸食太多煙霧眼睛也睜不開，也因為被撞好幾次全身開始酸疼。再找不到關押他們的天牢，就找不到下落不明的萬俟侯，如兮後怕地捂著鼻子抽泣，她不想萬俟侯出事，她不舍得萬俟侯出事。


  “如兮…”突然，如兮聽到雜亂的人群中有人呼喚她的名字。


  “侯爺…”如兮也弄不清楚自己臉上的淚水究竟是因為被煙熏的還是因為擔心萬俟侯而留的淚…她抓住煙霧中的手，對方的手也牢牢地抓住自己。


  “如兮，你怎麽還在這裏？”萬俟侯驚訝地問。


  “侯爺，明鏡大師說能自己照顧鍾先生。”如兮緊緊地握住萬俟侯的手，說道：“所以我就轉回來找你了。”


  “如兮，咳咳咳…”萬俟侯感動不已，摟著如兮說道：“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侯爺，我們快點出去吧。”如兮說道。


  “走…”


  “侯爺，剛才那些人是什麽人？”


  “我恢複體力之後在地上撿到一把刀，於是將每個牢籠的鐵鎖全都劈開了。”萬俟侯拽著如兮的手，凝重地說：“這裏麵煙霧這麽大，如果不救他們，外麵的獄卒肯定不會進來解救他們的…不能看著他們眼睜睜地被燒死。”


  “嗯。”如兮跟著萬俟侯一起向外麵逃去…


  ***

  “咳咳咳…”囚犯們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雖然還是很多煙霧，可是出來天牢空氣也順暢多了，大家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胸口的那股氣也總算舒服一些了。


  有不少獄卒都加入救人的隊伍中，宮女和守衛都在竭盡全力地滅火，聽說是將火勢控製住了，也不至於將整個天牢全都燒光；就在大家為自己死裏逃生唏噓生命的時候，忽然有一批守衛趕過來將這群逃出來的囚犯團團圍住。


  這些麵露凶光的侍衛和其他獄卒不一樣，他們相互冷靜地交換眼色，然後乘著混亂之際，開始從自己手邊的囚犯下手；煙霧之中，一把刺眼的短刀忽閃而過，從囚犯的背後插入，出來時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侍衛的手。


  明鏡大師將奄奄一息的鍾先生放在地上平躺著，她的左上方已經有一個侍衛靠近，可是明鏡大師憂心忡忡地注視著鍾淮植，根本無暇顧及危險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