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趕盡殺絕
“華瑞。”南榮玄桀翻身下了龍床,大喝一聲;華瑞急急忙忙地從寢宮外麵跑進來,撲地跪著說道:“皇上,您找奴才有何事?”
南榮玄桀抿了抿嘴,冷然說道:“朕決定還是親自去接如兮回宮。”
“皇上,可是馬上要上朝了,怕是會耽誤了早朝時間。”
“朕下了早朝就去,你即可準備準備。”南榮玄桀想了想,然後吩咐。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華瑞剛起身時,南榮玄桀又喝道:“朕隻帶耒塵一人去,你記得還叫上鍾淮植鍾大人。”
“皇上不讓奴才陪著?”華瑞好奇地問。
“你留在皇宮裏看著朕的後宮。”南榮玄桀思慮地說:“畢竟如兮私自出宮肯定被人盯著,朕不希望此事太過張揚,免得她被人陷害。”
“是,奴才明白了。”華瑞弓著身子應道。
“下去吧。”
***
再來一群黑衣人竄入了小木屋,他們將木屋包圍起來,從黑衣人中走出一個男子,他冷掃四周自己人的屍體,雙眼迸射出不可估量的殺氣;過後,有個黑衣人跑向他半跪下來稟報:“啟稟主公,我們的人全軍覆沒,但是沒有看到對方人的屍首。”
被人當作主公的男子踱步上前,他凝神一會兒,然後從自己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將瓶子裏的液體倒在了腳邊的屍體上,隻見那屍體哧哧兩聲,隨後便冒出一股惡臭的氣味;眾人看到化成血水的屍體,頓時倒抽一氣。
“哼,沒用的東西。”男子將瓶子裝起來然後丟給了身邊的護衛,啐道:“你們給我聽好了,如若不能提著他們的腦袋見我,就是這樣的下場。”
“是。”
“去把這裏所有的屍首全都化了,不能遺留半點痕跡。”
“主公。”突然有個黑衣人又問:“這些令牌呢?”
男人瞪視他罵道:“該死的,我交代過多少次了,出宮辦事的時候不能帶著大內侍衛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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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豐奴吐了一口血水,蟬嫣捂著他受傷的地方,雙手也沾滿了血漬。
“豐奴。”如兮和慕容翎紛紛望去看到痛苦不堪的豐奴。
“侯爺。”豐奴讓蟬嫣將自己放在地上,慕容翎抱著玉汐走近他,說道:“別說話,留點真氣在體內。”
豐奴一邊搖頭一邊困難地說:“侯爺,豐奴怕是挺不過去了…”
“豐奴。”蟬嫣咬著唇說道:“你不會有事的。”
“豐奴,你千萬不要放棄啊。”如兮擔憂地勸慰。
“如兮小姐,蟬嫣,你們都不要擔心。”豐奴氣喘呼呼地說道:“豐奴不會有事。”
“豐奴,我知道這段路很長,可是過了這個嶺,在山的另一頭有很多草藥可以治愈你的。”慕容翎握住豐奴冰冷的雙手。
豐奴同樣緊握這慕容翎的手,說道:“侯爺,你看我們上山的路…”
大家都順勢望去,看到他們剛走過的路上除了白雪,然後就是觸目驚心的血水,一條沒有盡頭的血水看著令人發怵。
“如果他們追上來,隻要跟著這條血路就可以追上我們了。”豐奴吃力地說道:“所以,豐奴建議侯爺最好帶著玉汐xiaojie和如兮小姐他們朝著你說的方向走,而豐奴可以從另一條路離開,這樣的話,至少能暫時迷惑他們,不讓他們輕易地追上。”
“不行。”慕容翎斷然說道:“我絕不會丟下你一人。”
“對,不可以這麽做的。”如兮堅定地說:“你傷勢也嚴重,萬一沒有人在身邊照顧,被他們追上後豈不是毫無反擊能力?”
“不如讓蟬嫣陪著豐奴?”蟬嫣想了想,說道:“豐奴說的也對,不能讓他們知道侯爺你們的行蹤啊。”
豐奴搖頭說道:“玉汐xiaojie受了傷,蟬嫣你要留下來照顧侯爺,你不能浪費精力在我身上。”
“豐奴,我們還是盡快趕路走吧。”慕容翎拉著他站起來,可是豐奴執意要按照自己的方法做,於是他推開了侯爺,拿起路邊的樹枝抵著自己的脖子威脅道:“侯爺,就讓豐奴最後再為您做點事情吧…豐奴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跟著您,豐奴別無所求,隻盼為侯爺赴湯蹈火。”
“你…”慕容翎躊躇不定地看著他,如兮瞥見慕容翎懷中的玉汐又開始胸口流血,於是提醒道:“侯爺,玉汐好像又流血了…”
“侯爺,就算我們無所謂,可是玉汐xiaojie耽擱不了了…”蟬嫣說道。
“侯爺,求您走吧。”豐奴撲通跪下,三叩首,痛哭流涕地說:“侯爺千萬要保重,豐奴不能伺候您了。”
蟬嫣和如兮看到不遠處的火把,當下拉著慕容翎朝著上山的方向離開,而豐奴咬著牙爬起來故意將自己胸口的血留在了雪地上,他看到侯爺他們走遠後才轉向另一方向…
***
“主公,血跡到這裏就分成兩邊了。”黑衣人探路後返回稟報。
男子冷瞅地上的血跡,看了看慕容翎的方向,又掂量掂量豐奴逃跑的小路;片刻後,男子對著小路喝道:“派兩隊人馬朝著這邊追殺,再留幾個去那邊探探,隻要是看到活人全都不許留。”
“是。”
不消多時,平時寧靜的麒麟山立馬變得毫不平靜;而此時天微亮,追殺起來越來越不方便,所以他們的步伐也越來越快,必須要在白天來臨之前完成這屬於夜晚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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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嫣用樹葉做成的水杯接了一點泉水然後喂昏迷不醒的玉汐喝下去;他們走到山澗找了個小洞隱藏起來,而此時慕容翎為玉汐找來草藥止了血,看著大家都忙碌於救人之間,如兮又幫不上忙,隻得坐在玉汐身邊幫她擦拭滿是血痕的身體。
心有餘悸的如兮不敢直視玉汐的傷口處,好在是腹部止了血還能挽救一條命,如果是胸口,那麽她肯定是當場斃命;她不是討厭自己嗎?為什麽要在危急關頭為自己擋那一劍?
如兮見萬俟侯心事重重地站在洞口,於是她也走去。
“侯爺,你是不是很擔心豐奴?”如兮憂慮地問。
慕容翎遠眺洞外,外麵的雨雪早已經停下,天際泛白的明亮讓人看著有些希望;可是萬俟侯心中的陰霾卻久久不能揮去。
“把他領回侯爺府時,他才十歲,那時候他的父母因為是奴隸所以他一出生就是奴隸,被東家欺淩,瘦弱如柴。”萬俟侯轉身睇著如兮歎道:“他父母死後他更加沒有一個安定的生活,在奴隸中他總是被欺負,被搶去屬於自己的報酬。”
“然後侯爺就把他帶回侯爺府了?”
“我去他的東家喝酒時看到了他,就把他帶回來了。”慕容翎踱步說道:“也許隻是一個緣分,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忠誠,像我們這樣的人身邊一定要有一兩個心腹。”
如兮深吸一口氣,說道:“沒錯,從豐奴的眼中,我也看到了忠誠,豐奴說他最大的幸運是遇見了侯爺您,其實,侯爺您何曾不是?”
“是啊。”萬俟侯蹙眉說道:“在我心裏其實他根本不是奴隸。”
“因為侯爺把他當人看待。”
“是把他當作兄弟。”萬俟侯痛苦不堪地說道:“一個忠肝義膽的好兄弟。”
如兮抿嘴一笑,安慰地說:“侯爺,豐奴應該也感應得到,所以你不要傷心了;有你這樣的兄弟,豐奴一定會很欣慰。”
“隻可惜我不能親口對他說。”
“我們也許想得太悲觀,說不定那些人根本就不會找到豐奴。”如兮苦笑地說,其實也在安慰自己。
萬俟侯深深地看了一眼如兮,如兮噙住淚水心虛地別過臉,她知道她的話在現在看來多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