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厭勝之術

  “皇上…”華瑞急急忙忙地跑進了清心殿，打斷他和耒塵的交涉；正當不耐煩的南榮玄桀準備斥責冒失的華瑞，豈料華瑞獻上他眼熟的畫軸。


  “華瑞…”


  “皇上，這是有人在落梅居發現的畫軸。”華瑞興奮不已，打開畫軸說道：“就是那幅畫。”


  南榮玄桀推開耒塵奔過去，拿起畫軸盯著畫上麵的人物歎息：“沒錯，就是這幅畫…就是她…”


  畫上的女子端莊大方，還是那樣笑容璀璨看著祥和；南榮玄桀忍不住伸手撫摸，冰冷的畫傳遞給他的除了哀傷就是惋惜。


  耒塵走到南榮玄桀身邊麵無表情地說：“恭喜皇上總算找到了成妃娘娘的遺物。”


  “朕要好好地獎賞找到畫軸的宮人。”南榮玄桀抿嘴說道。


  “皇上放心，奴才已經嘉賞他了。”華瑞笑著說。


  “如妃娘娘駕到——”如兮親自熬了雞湯送到清心殿，看到殿內興高采烈的幾人，不由得笑問：“皇上，您說什麽事情個個都這麽高興。”


  “奴才叩見娘娘。”華瑞收斂笑意，恭敬地說。


  南榮玄桀想了想，還是拿著畫軸遞上去說道：“如兮，你看…”


  如兮接過畫軸，驚訝地脫口而問：“怎麽這幅畫在這裏？”


  南榮玄桀不解地問：“如兮知道這幅畫嗎？朕本還以為你會把畫中的人誤認為是自己呢。”


  如兮恍然回神，尷尬地笑了笑，說道：“皇上，雖然我與畫上的人有些相似，可是神韻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所以我當然不會看錯。”


  南榮玄桀點了點頭，說道：“那倒也是，現在朕看到你和成妃的畫像也都不會覺得相似了。”


  “皇上一直很緊張的畫軸就是這幅畫嗎？”如兮板著臉問道。


  南榮玄桀覺出不對勁，於是哄著如兮說：“朕本想借著成妃的忌日，將這幅畫重新下葬讓它和成妃永遠在一起，絕無他意。”


  如兮幹笑兩次，轉過來對著南榮玄桀說道：“皇上想怎麽樣那是您的意思，不必考慮我，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南榮玄桀抓住如兮的手，蹙眉說道：“如兮，你這麽說，朕心裏豈不是更難受？朕答應過你，再也不會把你當作成妃娘娘的替身，現在朕也重新活過來了，不會再沉迷過往的事情。”


  如兮俏皮地笑道：“皇上是天子，天子的話就是聖旨，絕不能反悔哦。”


  “那是當然。”南榮玄桀將畫軸交給了華瑞，命令道：“擇日將這幅畫送去成妃娘娘的陵墓埋起來。”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華瑞捧著畫軸打算退出清心殿，可是如兮突然叫住了他，扭頭又對南榮玄桀說：“皇上，其實在我們家鄉如果想把什麽東西傳送給逝去的人，唯一的辦法是將這件東西給燒了，因為隻有把東西燒了才能讓他們收到，否則埋起來也是於事無補，隻會讓生著的人覬覦這些寶物。”


  南榮玄桀驚愕地反問：“燒了它？”


  如兮莞爾一笑，走過去牽著皇上的手，勸道：“皇上，您是打算讓畫軸永遠陪著成妃娘娘，那不如請法師燒給她，難道你以為埋在陵墓就安全了嗎？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惦記著，既然有本事在宮裏下手也就更不會害怕一個小小的陵園墓地了。”


  華瑞也覺得在理，默默地點頭認同；隻是南榮玄桀心裏可惜了這幅畫的心血，燒毀之後恐有不舍；如兮又繼續添油加醋：“皇上，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知道你的心，當然不會建議錯的。”


  “皇上，其實貴妃娘娘說得也不是不對。”華瑞皺著眉頭說道：“如若又有人偷走了畫，隻怕找起來難上加難了。”


  耒塵思慮地說：“請法師做法，成妃娘娘應該能收到這幅畫。”


  南榮玄桀微笑地看著如兮，釋懷地說：“既然如兮也都這麽說了，朕恩準就是，不過這個法師一定要是最德高望重的前輩，朕不希望出現任何紕漏。”


  如兮欠了欠身，笑道：“皇上放心吧，此事如兮一定包君滿意。”其實，如兮心裏根本就不是這麽想，她抓住古代人愚昧迷信的思想，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又有皇上口諭下令，這一次，她燒了這幅畫，總算心裏舒舒坦坦了。


  ***

  “明妃娘娘，奴才要說的就是這麽多了。”小公公跪著偷瞄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女人，被她盯得又嚇回去。


  “雪卉…”尤玥冷冷地喊了一聲。


  “是。”雪卉也像是例行公事那樣塞給小公公一錠金子，領著金子的小太監歡笑地離開了映月宮。


  此時的映月宮暗藏殺機，這一回尤玥豁出去了，她的理念就是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絕對不能再出差錯；雪卉將寢宮外麵的人支開，獨獨留下了她自己和小順子二人。


  尤玥轉過來掃視小順子和雪卉，嚴厲地說：“真是天助我們，我正瞅著找個什麽辦法穿針引線，沒想到她自己送上門了。”


  雪卉詭笑道：“娘娘，此事是最佳時機，稍有不慎，如貴妃必定會引火上身。”


  “她就是跟那幅畫過不去，之前自己偷偷一個人在落梅居燒畫，現在又變個法子說服皇上恩準她燒畫，看來這一點是她的死穴。”尤玥若有所思地嘀咕：“小順子建議將畫軸放在落梅居果然奏效，這一次要給小順子記個大功。”


  小順子賊笑地俯身：“多謝娘娘，隻要是為娘娘辦事，奴才必定肝腦塗地。”


  “肝腦塗地倒不至於，本宮留著你還有重用。”尤玥獰笑地說：“皇上既然將事情交給如貴妃，那麽如貴妃最大目標就是找個會做法的人才行。”


  “娘娘，法師做法一定是在園陵。”雪卉提醒道。


  “據奴才所知，其實皇上很討厭法師，覺得他們都是烏合之眾。”小順子說道。


  “所以皇上才會記恨厭勝之術。”雪卉補充地說。


  “娘娘…”


  “娘娘…”


  “你們兩個想說什麽，本宮一清二楚。”尤玥瞅了瞅他們，冷笑說道：“再加上李慶德給本宮的mihuanyao，我就不信皇上還會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