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噩夢效應

  華瑞穩步而來看到有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地在別鳳闕徘徊，不由得叱喝一聲：“幹什麽？”


  小太監嚇得退後跪下，頭也沒抬戰戰兢兢地應道：“公公饒命…”


  華瑞皺眉走上前，質問：“你一個人在此逗留有何事？”


  “奴才剛才聽到皇上大叫了一聲，於是…”小太監慌張地支吾：“可是皇上並未傳召任何人，所以奴才守在外麵不敢進入。”


  華瑞張望別鳳闕的方向，也沒管這小太監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他心裏惦記的是皇上，聽到小太監這麽說才會深信不疑；過後，他吩咐其餘人都退下去，而自己則小心翼翼地進入別鳳闕一探究竟。


  雖然南榮玄桀閉目養神，可是當華瑞進入別鳳闕他早就有所察覺。


  “華瑞…”


  華瑞一怔，賠笑說道：“皇上…奴才是不是驚擾了您？”


  南榮玄桀從臥榻上坐起來睇著華瑞，慵懶地說：“朕自己睡不著，談不上驚擾。”


  華瑞抿了抿嘴，說道：“皇上是心裏有事兒所以才會…才會睡不安心。”


  南榮玄桀咬著唇，凝重地說：“你說朕答應如兮燒了那幅畫是正確還是…朕擔心畫毀掉之後卻依然不能讓成妃安息。”


  “皇上也聽說了成妃娘娘鬼魂的事情？”華瑞試探地說：“可是，不管怎麽說，如貴妃似乎對成妃娘娘的事情都十分敏感，如若皇上您不答應，隻怕又會惹得娘娘不高興了。”


  南榮玄桀站起來踱步說道：“朕並不是害怕惹她不高興，朕隻是希望不要再因為別人而弄得我們感情波瀾。”


  華瑞點了點頭，附和地說：“所以皇上，總還是要有一方妥協的，娘娘性子烈，不是一般嬪妃那樣嬌慣的。”


  南榮玄桀瞥了一眼華瑞，湊上前又道：“你幫朕看著點，看有沒有機會在做法之前偷龍轉鳳。”


  “皇上，你是…”華瑞吃驚地看著南榮玄桀，皇上按住了華瑞的嘴，緊張地吩咐：“這事情千萬不能說漏出去，朕可不希望又要鬧得後宮不得安寧。”


  “是，奴才小心謹慎，不會泄漏半句的。”華瑞壓低嗓子，誠惶誠恐地說。


  ***

  “皇上…”


  南榮玄桀剛翻了身，就恍然聽到有人喊了一聲，這聲音聽著耳熟，卻又似空靈得毫無生機，令人毛骨悚然。


  “皇上，我是冷翠啊…”聲音又響起來，南榮玄桀忍不住睜開眼從龍床上走下來；可是眼前的一切卻令他不知所措。


  但見寢宮內燈火通明，甚至那些燭火刺得南榮玄桀睜不開眼，他遮住一部分眼眶，赤著腳走在玉石地板上，寒氣像衝破了結界一股腦兒地竄入他的身軀，忽地一陣陰風拂來，驚得他渾身一顫。


  “華瑞…”南榮玄桀本能地叫喚，但是聲音卻很小，像是擔憂驚醒了某個不知名的東西。


  “皇上…”


  南榮玄桀聽到身後的聲音，緊張地轉過身，定睛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有副畫軸擱在案桌上；而就在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畫軸從案桌上滾落下來，慢慢地打開後，裏麵的聲音越來越響亮。


  南榮玄桀驚訝地瞪大雙眸直盯著畫軸，沒想到畫上麵的人浮現在自己眼前；飄忽不定的畫中人正是逝去的成妃娘娘…


  “成妃？”南榮玄桀驚呼一聲。


  “皇上。”成妃飄到南榮玄桀眼前，皇上不自然地往後退了幾步，他警惕地注視成妃。


  “皇上，難道你忘了我嗎？”


  “不，隻是朕…朕沒想到你會再次出現。”南榮玄桀吸了一口氣，小心地問：“莫非之前宮中傳言你的魂魄出現，當真是你？”


  “皇上，你為什麽要聽那奸妃的話毀了我們的信物？皇上，你不能忘了我啊…”


  “不是，成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請法師做法，你就能和那幅畫永遠在一起。”南榮玄桀竭力地解釋。


  “皇上，你知道她為何要千方百計地毀掉我們的信物嗎？因為她嫉妒，她一直都嫉妒你心裏麵還記著我…”飄忽不定的成妃盤旋在南榮玄桀身邊，咬牙切齒地啐道：“其實落梅居毀掉梅樹的人就是她…皇上，您為何執迷不悟相信這個惡毒的女人啊…”


  “不會的。”南榮玄桀想抓住半空中的成妃娘娘，可是魂魄飄忽著不容易靠近；雖然成妃歇斯底裏地訴苦，然而南榮玄桀依舊難以置信她的陳述。


  “皇上，你要清醒啊…”


  “皇上…”


  “皇上啊，您醒醒啊…”


  南榮玄桀猝然一驚，睜開眼從龍床上坐起，身邊的華瑞和宮女太監跪滿一地，就連如兮也焦急萬分地坐在床沿睇著他，看樣子剛才發生了不小的事，大家都唯唯諾諾小心翼翼。


  如兮緊握著南榮玄桀冰冷的雙手，擔憂地問：“皇上，華公公說你一晚上都在冒冷汗，這才喚臣妾過來看看，沒想到皇上又陷入夢境中無法自拔，任憑我們如何喊，您都一直無法清醒。”


  南榮玄桀抽回手，揉了揉太陽穴，沉聲說道：“朕沒事，你們不必跪在寢宮，都退下吧。”


  如兮扶著南榮玄桀下了床，又問道：“皇上，要不要讓鍾大人過來看看情況？”


  “不用了。”南榮玄桀走了兩步，繼而側過身又對著如兮說道：“這麽晚了，你還是回宮休息吧。”


  如兮一怔，幹笑地問：“皇上，您是不是有什麽事？”


  南榮玄桀抿嘴說道：“如兮，你不必擔心朕，朕隻是做了噩夢而已。”


  “那要不今晚上讓如兮陪著皇上？”


  “這樣…”南榮玄桀猶豫地說：“那好吧，不過，朕馬上要上朝了，你留下來隻怕也陪不了多久。”


  如兮莞爾笑道：“沒關係的，臣妾陪著皇上上朝就好。”


  南榮玄桀見如兮這麽堅持也就沒有再推辭，他牽著如兮一起走出寢宮，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也好，免得在寢宮內悶久了，所以才會被惡魔纏身。


  如兮並沒有因為南榮玄桀口是心非的話語而趕到安心，她已經察覺皇上氣色欠佳，似乎有心事隱瞞，她很擔憂皇上將心事悶在心中所以才會屢屢做噩夢，隻可惜皇上有意瞞著自己，她也莫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