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那本書
、那本書
“哢嚓——”
有人在外麵發出了細微的聲音，裴然立馬側耳傾聽著房外的動靜，一邊手上輕輕在桌子上一敲，魔宮下屬的聲音和桌子上魔宮的冊子頓時消失不見。
這院子除了他和師尊以外，再沒有別的人能進來，所以門外若是有人，必定是師尊！
裴然的腦海中迅速的閃過這個想法，於是他手腕輕轉，書桌旁一本離他最近的一本書頓時飛到了他的手中，被裴然牢牢的握住。
與其同時“叩叩叩——”
門外傳來沉悶的敲門聲，雲岫仙尊清冷的聲音隨之傳來。
“你在做什麽？”
“師尊！”裴然才喊了一句，還不待起身前去開門，門便自己打開，程岫雙手背在身後走了進來。
“我方才聽到房間裏有聲音，你在和誰說話？”程岫皺著眉頭走進，問道。
裴然舉起手中的書，回答：“師尊想必是聽到了弟子在念書吧？”
念書？他怎麽覺得不像，但在進來的的那一刻他便確定過，房間中除了裴然外，再沒有了別的人。
於是程岫走到裴然書桌旁，眼帶疑惑的結果裴然手上的那本書，想看看是否如裴然所說，在念書上的內容，誰知書才一入手，程岫便愣住了——
這書上全是他最熟悉的字跡！
這……這不就是他送給小崽子的那本書嗎？
程岫沒來由的耳邊一熱，立馬把書丟了回去。
他當初送完書回去後就想了半天，怎麽想怎麽覺得他這悄悄送書，別別扭扭的模樣，實在是很像暗戀的人給自己的心上人送情書的模樣……
剛才他拿到哪本書的時候這想法更是突然蹦了出來，叫他頓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這書……心經可要好好看！”
裴然先是不解：方才還要看他的書，怎麽一到手反而像是燙手山芋一樣給他丟回來了？
這書也不燙手吧？
裴然心中正嘀咕著呢，抬頭望向程岫的時候，就看到他那向來冰清玉潔一臉正色的師尊，耳朵尖早就成了粉色。
原來如此……裴然嘴角不由微微彎起，但很快又被他隱藏了起來。
“怎樣？這書上全是師尊親筆寫的注釋，可有看到師尊想看的東西？”裴然故意將“親筆”說的比其他字眼中。
果不其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便看到雲袖仙尊的耳朵尖尖更紅了——從淡粉變成了淡紅色。
程岫後退一步，眼神閃爍，自以為自己的異常沒有被發現，仍強自鎮定道：
“看、到了。”然後他立馬轉移話題，“修煉自然要刻苦，但眼下夜已深，修煉的同時還是不要忘了兼顧身體才是。”
程岫一邊說著一邊朝外走，很快便走到了房門前，顯然是不欲多留。
還不等裴然回答，他又繼續說：
“既然這樣，為師就不再打擾你了，記得早些休息。”
說這話時他已半隻腳跨出了門外，說完後他立馬收回了另外半隻腳，不待裴然有所反應，程岫一聲令下，門迅速的在他麵前“碰”的一聲關了起開。
門裏，裴然一臉xxxx的表情。
門外，程岫伸手揉了揉他發燙的耳尖，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對勁，他怎麽覺得裴然那小崽子是故意那麽說的？
錯覺，錯覺才對，那個小崽子哪裏會知道他在想什麽？
虧自己還心疼他，真是！越沒大沒小了！
這幾天寒霜峰事務繁忙，給寇榮送見麵禮的事情便一直拖到現在，程岫都還沒開始動身。
好不容易手上的事情終於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程岫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抱著糯米團子在院子中散步。
程岫長歎了一口氣，不由感慨，峰主這職位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每天大大小小要處理的事情無數，還要修煉，還要授徒。
程岫終於理解原來的雲岫仙尊為什麽不想收徒了，若不是他收的裴然十分乖巧，輕易不來打擾他，他還真不想每天勞累之後，還要被一個什麽都不會的新生弟子追在後邊問東問西，肯定早晚要奔潰。
“還是小糯米團子好，你說是不是，小糯米？”程岫對著懷裏的小家夥說到。
程岫本不期待糯米團子能給出一些回應，誰知一道青年低沉悅耳的聲音突然傳來。
“師尊問的是什麽，不如也讓弟子聽聽？”
程岫立馬回頭，隻見裴然悠悠然的朝著他們一人一貓走來。
這還是那晚之後他第一次見到裴然，仍覺得有些尷尬，但看裴然的時候，發現青年眼中澄清一片，顯然早就將那晚的事情拋在腦後了，程岫這才稍稍舒心，在心中告訴自己：沒事沒事他不知道不知道……
這才恢複了原來的模樣，眼神清冷的道：
“無事。”
裴然走到一人一貓的身邊，糯米團子一見到裴然過來便喵喵叫著，程岫也不忍心做那個“棒打鴛鴦”的罪人，伸手將懷中的小糯米遞到裴然的身前，裴然則自然而然的接過，兩人彼此之間沒有說過一句話，卻仿佛有一種莫名的默契一般。
“這些天小家夥多虧了師尊照顧了。”裴然一邊在小糯米身上撫摸，一邊對程岫答謝。
“無事。”
程岫依舊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仿佛那天晚上，裴然看見的驚慌失措隻是一個夢一般。
裴然釋然一笑，同程岫開始談起小糯米的相關事情來，一提到小糯米，程岫終於開始漸漸地同裴然搭起話來。
“這些天小家夥在師尊處可還聽話？”師徒二人一邊走一邊聊著。
“小糯米甚是乖巧。”
裴然一笑，接著道：“看來小家夥不是一般的喜歡師尊。平日裏這家夥皮的很，煩起來連我都咬，”
說著伸出手，將手腕遞到程岫的眼前示意道。
“這就是當年這家夥留下的。”
程岫看了一眼，忍不住問到：“怎麽不用術法除掉？”
這樣一個傷疤對凡人來說可能會陪伴終身，但是對於修煉者來說，不過是一個小術法的功夫而已。一般的修煉者都不會讓自己的身上留下傷疤。
誰知道青年收回了手臂，避開了程岫的眼神。
“不想去。”
這疤其實是三年前裴清死後不久的那段時間，糯米團子在裴然的手上留下來的。
那段時間裴然一個人渾渾噩噩的活著，即使到了魔宮，整個人也像一具遊魂一般。
直到有一天，他無意中差點將懷裏的糯米團子捂死，糯米團子拚命的掙脫了出來，在他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裴然這個時候，才被糯米團子一口咬清醒。
這個傷疤對他來說，有這不同的意義，時刻提醒著他，他在做什麽。
見裴然不想聊這個話題，程岫也不再多問。
裴然懷中的糯米團子像是突然聞到了什麽感興趣的味道，從裴然的懷裏猛的掙紮著跳了出去，裴然同程岫正聊著，一時失察，竟真讓小糯米溜了出去。
這白貓看著雖肥，但身手的敏捷程度顯然是和它的體重成反比，不一會的功夫便消失在二人的麵前。
裴然攤手，無奈道：“就像這樣。”
程岫難得的彎了彎嘴角。
玄霜峰上不少的弟子豢養了靈獸，而糯米團子隻是一直無靈力的貓，裴然擔心糯米團子遇到危險，於是同程岫說過後便上前追著糯米團子消失的背影而去，程岫則站在原地，等待著他家大崽子帶著小崽子回來。
裴然跟著糯米團子的氣息，沿著小院的走廊轉了一個彎，正準備開口喊糯米團子回來，卻在走廊前方不遠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糯米團子的聲音也從那人所在的方向傳來。
裴然眯了眯眼睛，輕輕的喊了一身：“團子。”
他生氣的時候便是這樣喊糯米的。
糯米團子似乎是感受到了裴然的怒意，軟綿綿的喵喵的叫了一聲，而後從那道身影的懷中跳了下來，邁著優雅的步子重新回到了裴然的身邊，跳進裴然懷中的身影被一道有力的胳膊抱住。
“你來做什麽？”裴然冷冷的問。
他可不以為在這裏見麵是意外，糯米團子認識他，自然是奔著他的氣息來的。
對麵那人低聲笑笑，回答道：
“就準你將他藏起來，卻不去我來找找？”這說話的聲音，赫然便是前段時間裴然才見過的寇榮！
裴然的眼色頓時變得隱晦不已，他沉聲對著寇榮說到：“我勸你少打我的主意。”
對於裴然的威脅，寇榮顯然不放在心上，他徑直朝著裴然走去，與裴然錯身而過，兩人的身影竟和那天晚上的情形頗為相似，隻不過兩人的身份調換了位子。
程岫在原地等了一會，卻還是不見裴然的身影，糯米團子這是跑到哪裏去了？程岫甚至都準備去找糯米團子的時候，從小道的盡頭，突然走出來一個他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不過才他胸口高，和裴然三分想象的容貌，正是寇榮。
而寇榮走出來不久，裴然抱著糯米團子緊跟其後，同樣出現在小道的盡頭。
少年走到程岫的身邊，停了下來喊到。
“雲岫仙尊。”
誰知程岫隻是輕聲應了下來，甚至不再多看他一眼，仿佛他隻是玄霜派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弟子一般。
程岫是朝著寇榮身後的裴然走去的。
“小糯米沒事吧？”
裴然搖頭道：“沒事，就在走廊後邊就停了下來。”
程岫還想說什麽，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他回過頭來，視線重新落在了寇榮的身上。
“掌門師兄新收的弟子？”
“是的仙尊，弟子名叫寇榮，‘寇’是……”
仿佛當年初見一般，寇榮正準備給程岫介紹自己的名字，卻被程岫突然打斷。
“你過來。”
程岫淡淡道。
寇榮一愣，朝著程岫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加更！！！
我愛假期！！！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