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聚靈珠
、聚靈珠
“你過來。”程岫淡淡的說，他身後，裴然則神色微凝，視線落在寇榮的身上。
寇榮不知道雲岫仙尊想要做什麽，但隻能聽從程岫的話，走到了二人的身前。
“仙尊。”寇榮低低的喊了一身，程岫微微昂首示意，隨即在兩人的視線中緩緩抬起右手，一陣光芒閃過後，一顆拇指大小的白色珠子出現在二人的麵前。
寇榮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珠子的上麵，在感受到那顆珠子的能量後，眼神中滿是驚訝。
“這是……？”
“聚靈珠。”程岫回答，“上次大典原本是要送個你的，走的急，便將這事忘了。”
他一邊說著，手上一邊一揮，聚靈珠飄飄蕩蕩的飛到了寇榮的身前，被少年抓在了手裏。
少年攤開手，眼中仍滿是震驚之色。
聚靈珠乃是極其珍貴的寶物，在修真界那是高價都難求的東西，多少人打破了腦袋隻為了這樣一顆珠子，誰知道雲岫仙尊竟如此大方，隨手當做見麵禮送給了他！
“這……”寇榮臉上略有猶豫之色，這禮物太過珍貴，他雖心中渴望但……
程岫似乎是看出了少年心中的糾結，開口道：
“掌門師兄中意的弟子，本尊多少要有點表示，你收著便是了。”
聽到程岫說這話，寇榮才猶豫著收下了聚靈珠，斟酌著朝程岫道謝。
“多謝雲岫……”然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程岫早就帶著裴然走出了好一陣的距離。
寇榮順著二人的背影望去，隻見小院中二人的身影挨的極近，雲岫仙尊率先走在前邊，裴然則抱著大白貓緊跟在那人的後麵，雲岫仙尊時不時的回過頭，似乎在對身旁的人說著什麽，裴然則滿目的笑意，注視著身前的人。
寇榮攤開手掌，聚靈珠在陽光下發出微閃。
裴然一路跟隨著程岫來到大殿，除了小道上說了兩句之後，裴然一直保持著沉默，再沒有同程岫說過一句話。
程岫起初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直到二人一同走到書房之後，他回過頭，無意中看到少年垂著頭，一言不發的模樣。
這幅模樣，倒是和小時候沒有得到自己喜歡東西的模樣有些像。程岫稍作思索便明白了，這小崽子方才定是醋了。
果不其然，一進書房，程岫在書案旁坐下，裴然則抱著貓，什麽都不做，就靜靜地待在他的旁邊，桌子前擺著一本書，看起來是在看書的模樣，可好半天了，程岫也沒看見少年抱著貓的手翻過一下。
“你在想什麽？”程岫問到。
“看書。”裴然心不在焉的回答到，換任何人都能看得出裴然的敷衍。
一邊批注，程岫一邊道：“可你的書放倒了。”
青年這才醒悟過來的模樣，連忙抽出一隻手將書板正了過來，又想起方才對師尊的敷衍，臉上微微升起一股抱恙的表情。
程岫這才又問：“在想什麽？”
裴然眼神閃躲，落在糯米團子身上的手也不自然了起來，支吾道：“弟子在想寇榮師弟的事情……”
程岫眼中閃過笑意，心道：果然如此，這小崽子果然吃醋了。
“你是在想方才為師送寇榮見麵禮的事情？”程岫明知故問。
見自己心事被說出，裴然更加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解釋道：
“當初師尊收弟子為徒的時候，可沒有送過弟子東西。”
這話說的委委屈屈的，好不叫人心酸。
若是原來的雲岫仙尊，肯定不會搭理裴然，不僅不搭理，還得將裴然給好好訓斥一番。
可現在的雲岫仙尊偏偏就吃裴然這一套！
一看到小崽子這委委屈屈的樣子，程岫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這小崽子，畢竟是自己帶大的，除了寵著還能怎麽辦？
程岫心一下軟的稀裏嘩啦的，不由自主的輕咳了一下來掩飾自己的失態，那個依舊清冷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他指著一個書架上的木盒子說到：“你去把那個木盒給為師拿過來。”
裴然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起身，小糯米見狀從裴然的懷裏跳了下來，自己去一邊玩兒了。
裴然起身朝著程岫手指的方向走去，一轉身，在程岫看不見的地方，裴然臉上的苦澀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隻留下唇角的一抹弧度。
書架上整齊的碼著不少的古籍，程岫手指著的方向，一遝深棕色的古卷上，放著一個成年男子巴掌大的小木盒。
這木盒同樣是深褐色，上邊鑲嵌著褐金色的金邊，看起來雖簡單，卻古樸大方，別有一番韻味。裴然雙手取出，送到了程岫的書案邊。
“打開看看。”程岫示意到。
裴然這才意識到原來這盒子中的東西，是他師尊為他準備的，於是眼中帶了期待之意，緩緩的打開了木盒。
“吧嗒——”木盒的暗扣被他解開，裴然將蓋掀開，隻見木盒中，一個月白色的拇指大小的珠子安靜的躺於其中。
這竟是一顆比寇榮的更大，成色更好的聚靈珠！
如果說寇榮那顆白色的聚靈珠是重金難求，那他手上這棵月白色的，簡直就是有價無市，世間罕見！
就連身為魔尊的程岫這些年來，見過的寶物無數，卻也還是第一次見到成色這麽好的聚靈珠！他敢說，除了眼下他手中的這顆外，恐怕修真界再也找不到第二顆！
裴然臉上的神色自然被程岫看在眼中。程岫自然是知道這個聚靈珠的珍貴的，原來的雲岫仙尊為了提高修為，不知在哪兒找到了這麽多的寶物，但程岫卻完全不在意修煉，反正他任務完成之後也是要離開的，這些東西留在他身邊全浪費了，不如送給裴然。
看小崽子這樣，想必是個識貨的人。
“這顆如何？”他問到。
裴然自打開盒子之後就一直都是副楞楞的表情，聽到程岫問起，依舊呆滯的回答：“好……”
程岫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裴然回過神來之後，猶豫著問到：“可這聚靈珠實在是太珍貴……
師尊正處於修煉瓶頸，我想師尊會比弟子更加需要這枚聚靈珠。”他確實覺得程岫眼下更為需要，畢竟他發現自他過來之後，師尊體內的修為從沒有動過。
也就是程岫他現在的修為卡在了瓶頸階段，需要更多的靈氣才能突破。
程岫突然問：“你怎麽知道我修煉的事情？”
這件事除了八峰峰主以外，再沒有別的人知道，他也從未同裴然說過，這小崽子怎麽會知道？程岫在心中疑惑不已。
裴然一時不查才會將這件事說了出來，程岫問起，他隻好想了個理由：
“昔日送信之時，曾聽白陽仙尊提過幾句，叫弟子好生照顧師尊。”
裴然一提白陽仙尊時，程岫的疑惑便打消了一大半，掌門師兄確實知道他收弟子，其實就是為了突破瓶頸，掌門師兄這樣跟裴然說，確實符合他一慣的性格。
程岫便不再懷疑，道：“不過隻是一個普通的聚靈珠罷了，掌門師兄的弟子有一個，那本尊的弟子也該有。
你收著便是。”
程岫這樣輕描淡寫的態度，若不是裴然他見多識廣，知道這顆聚靈珠的價值，恐怕還真以為這隻是一顆“普通”的聚靈珠了！
但他師尊都這樣說了，裴然隻好收下，想著等到有機會再送還給他師尊好了。
珠子也收下了，便再沒有了理由“吃醋”，裴然又回到了常日裏的神情，想起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同程岫道別後出了房間。
程岫頭也沒抬的隨意應了聲，裴然便抱著裝著聚靈珠的木盒出去了。書房的門一關上，門前的裴然臉色突然一邊，房間中的乖巧和驚訝頓時蕩然無存，他嘴角微微勾起，右手打開木盒，臉上是程岫從未見過的邪氣。
一隻鴿子撲淩著翅膀從小院外飛了進來，不停地在裴然的頭頂上方盤旋。他從這隻鴿子的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裴然伸出手，那隻鴿子便騰空而下，落在了裴然的手心，裴然從鴿子的腿上解開一個小圓筒，打開，從裏麵掉出來一張卷成一卷的紙條。
鴿子飛到了走廊上，似乎是在等裴然給他的主人回信。但小糯米團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一看到鴿子便興致勃勃的喵喵凶猛的撲了上去，將院子中撲出了好幾根鳥毛。
信鴿受了驚嚇，最終隻好不舍的離去。
裴然伸手將那張不知從何而來的紙條展開，隻見紙條上潦草的寫了一句話：
“我知道他在你的身邊。”
裴然手中騰起一抹黑炎，那張紙條瞬間變成一推黑灰，隨著風飄散在院子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聚靈珠之後，師徒二人的關係終於有所緩和，程岫近來越發的少給裴然安排雜鎖的事務，誰知係統居然沒有異常，到叫程岫有些意外。
但這對程岫來說顯然是件大好事，這就意味著他終於不需要每天處理完一大堆的事務之後，還得分出心神來思考明日改叫裴然做什麽事。
裴然更是樂的清閑，隻是又少了個能見到師尊的機會，他這幾日除了修煉上遇到“不懂”的事情，向程岫請教外，再沒有見到過程岫，叫裴然頗有些苦惱。
裴然正想著改找個什麽樣的理由去見程岫時，一個步履行走匆忙的身影從背後將裴然狠狠的撞了一下。
“十分抱歉！”那位弟子立馬為自己的失誤道歉，裴然便側過身，沒有說什麽。那弟子便繼續趕路。
那位弟子從裴然身邊經過的時候，裴然無意間撇到了那人身上的令牌，於是他喊到：
“你不是寒清峰的弟子。”
那名弟子顯然也知道寒清峰不然其他弟子隨意出入，他轉過身解釋道：
“我是白陽峰的弟子，受掌門所托，特意將這份信送往雲岫仙尊處。”
裴然聽到“雲岫仙尊”四字時不由得雙眼一亮，開口道：
“寒清峰向來不許外峰弟子隨意出入，想必師兄定然不熟悉寒清峰的構造。
這樣吧師兄，若是師兄不介意，我正要去寒清峰大殿一趟，不若讓師弟一並幫師兄帶過去好了。”
那位弟子一聽頓時目露喜色，這寒清峰他著實不熟，方才兜兜轉轉許久，一路上問了不少的寒清峰弟子，他才堪堪走到這兒，距離寒清峰大殿不知還有多遠。
“這實在是太感謝這位師弟了！”他掏出懷裏的信箋遞給裴然，“若不是有幸遇到了師弟，我還不知得在這兒耽擱對少時間！”
“無妨，順路而已。”裴然笑著說，但臉上的笑意卻一直未到眼底。
那弟子斟酌了一番，又繼續說：
“這信件重要，還請師弟定要快速帶到雲岫仙尊處。”
裴然應下，這弟子才原路返回，想必是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那人走後，裴然望著手中的信件思考：掌門這麽急匆匆的，究竟是有何事想要同他師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