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狗仗人勢
費公公點點頭,哦了一聲,說道:“銀子娘娘好幾天沒有看見娘娘,心中可是掛念得很,這不趕緊催了奴才過來看看是怎麽回事,不曾想原是娘娘您病了,奴才這就回去告訴銀子娘娘,說等您的病好了,就去宮裏麵看她。”
花愁點點頭說道:“麻煩公公跟銀子娘娘說我的病無礙了,禦醫說是偶感風寒,已經開了方子,休息幾天就沒有事了,叫她不要擔心我了,等我好了,就去找她玩。”
費公公應了一聲,說道:“奴才明白,娘娘您放心,銀子娘娘因為在宮裏頭不大方便出來看您,也就隻能念在心裏頭了。”
說著,老太監便告辭了。
花愁小眯了片刻,便有女奴送來了湯藥和飯食,燕兒喂著她吃了一點,說道:“娘娘現在身子虛弱,得多吃一點。”
花愁搖搖頭,又眯著了。
這般過了兩天,花愁已經好了七八分,沒想到銀子居然跑來了,她看見床榻上的花愁,不由驚叫了起來,眼淚汪汪地說:“姐姐啊,你怎麽變成這樣了?看你瘦得都叫人心疼了。”
花愁淡淡一笑,說道:“沒事,就當是減肥成功了吧。”
“可是你又不需要減肥,我覺得還是稍微胖點的好,不行,我得把你補回來,走,跟我進宮去,我讓他們給你做最好吃的東西,保證用不了幾天你就又白白胖胖的了。”
銀子說著,對旺財和小強說:“你們主子得跟著我進宮去住幾天,你們自己玩麻將吧,跟我後麵你們應該是放心的。”
燕兒說:“那我也要跟著去,我要服侍我家公主。”
銀子說道:“姐姐你的意思呢?”
“就讓燕兒跟著吧。”
於是,花愁便跟銀子一起坐在了轎子裏,被抬進了宮中,風鎮南一見花愁,立刻就說道:“吹花這孩子也真是的,天天都不知道忙些什麽,妃子都病成這樣,也不知道他怎麽照看的。”
花愁隻是淡淡一笑,並未說些什麽。
銀子將花愁和燕兒安排在隔壁的一個小臥室中,這樣隨時可以相見,又方便照顧她。
在花愁剛住進宮裏的第一天,銀子果真就給她弄了很多的山珍海味,讓她從早吃到晚,撐得到最後,花愁一見到那些東西就開始打飽嗝。
燕兒看著花愁的心情好了起來,禁不住有點小小的開心,隻要花愁好起來了,她的心情自然也會是跟著好起來的。
銀子說:“姐姐,你得吃啊,得多吃,不然身體怎麽能好起來?”
花愁笑著說:“我是想多吃啊,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去。”
看到花愁的心情和身體都漸漸好了,銀子也非常開心地說:“我們來玩牌吧,很多天不玩牌了,手癢。”
燕兒說:“可是我們隻有三個人。”
銀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我這幾天忍不住教了下王上,現在王上已經可以勉強地湊個數了,我去喊他。”
沒一會,風鎮南便被銀子拉了來,說道:“好啦好啦,我們開始吧,不許偷偷玩手段啊。”
沒玩幾把,就聽費公公在外麵喊道:“殿下!殿下!您不能進去,王上在裏麵……”
花愁一聽,眉頭皺皺,暗道:“如此蠻橫,難道風吹花來了?”
想起風吹花,她的心裏就一陣顫抖,仿佛藏在心中的一根弦被觸動了,割開了一個深深的口子,流著鮮紅的血。
果然,風吹花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了花愁的麻將桌前,他臉上罩著冰冷的霜,對著風鎮南施了一禮,說道:“父王,兒臣要帶花愁回府。”
風鎮南雖然極其寵愛銀子,但是絕非昏君,見他如此,心中也就明白了幾分,微微一笑,說道:“哈哈,花愁與銀子是好姐妹,在這裏住上幾日,也不算什麽,你若要她回去,問問她的意思吧。”
風吹花冷笑著說:“兒臣還是覺得防患一下比較好。”
花愁冷冷地說:“我在這裏跟銀子過得很好,所以現在不想回去。”
銀子接著說:“殿下,我姐姐在我這裏,您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麽?”
風吹花嘴角微微一揚,帶著冷冷地笑,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放心。”
風鎮南說道:“既然花愁不願意回去,就讓她在這裏住上幾日吧,也好讓她們姐妹好好聊聊天,說說心裏話,對她的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風吹花冷冷地說:“看她現在的樣子,身體該是很好了,都能跟你們一起玩了。”
花愁咬著牙,並不看他,說道:“我說了,我暫時不想回去。”
風吹花麵沉如水,說道:“隨便你!隻是你別後悔就成!”
他說著,一把抓過燕兒,連拖帶拽地拉了出去,嚇得燕兒發出尖利地叫聲。
花愁一拍桌子,憤怒地站了起來,說道:“算你他媽的有種!老娘回去就是,別拿我的人瞎折騰!”
說著,她氣衝衝地走到了前麵,卻因跨步太大導致了下麵的傷口又疼了起來,忙收住了腳,麵罩寒霜地走到了他的身邊,一把將燕兒拖了過來,兩個人理也不理風吹花,徑自地回去了,弄得風吹花臉色非常難看。
風鎮南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心中一陣歎息。自從風吹花幼時發生過的那件事情後,他這個做父親的便什麽事情都由著他,在無禮的要求,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總覺得自己一直欠著他了。
銀子貼在了風鎮南的懷裏,嬌滴滴地微怒著說:“王上,殿下做事,真的是太不可理喻了,居然連您都不信任了,唉,姐姐的身體剛好一點,又這樣,唉,真頭疼。”
風鎮南隻是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說道:“由著他吧,隻要不是太過分,想怎樣就怎樣吧,唉,我總是虧了他的。”
銀子仰頭問他何事虧了風吹花,他卻搖搖頭,滿麵的悲涼,又不肯說。
花愁跟燕兒回到了住處,心中十分地惱火,見風吹花跟了來,便將門關上,將他關在了外麵。風吹花氣憤地一腳將門踢開,欺身到了她的麵前,一揚手,將她的下頜捏住,冷冷地警告她:“以後,少往宮裏跑!”
“放手!”花愁冷冷地說道:“我往不往宮裏跑,與你何幹?”
風吹花唇角抖動著,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說道:“我警告你,別往宮裏跑,否則,哼,別怪我下手狠毒!”
花愁眼中噴火,說道:“我去找我妹妹,你憑什麽阻攔?”
風吹花咬牙切齒地說:“恐怕沒那麽簡單吧?憑什麽?就憑你是我的妃子。”
“殿下怕是忘記了,幾日前,您剛將我貶為了女奴。”
“好,你既然那麽想著要做女奴,那本王就成全你,今日起,你不再是讓人伺候的娘娘,你是伺候人的女奴!”
風吹花說著,恨恨地出了門。
花愁靠在門上,心中一陣悲苦,禁不住落下了淚來。
第二日,李老頭便領著幾個人來了,花愁一見他那惡心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吐。
李老頭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露出兩排大黃牙,眯著死魚眼,說道:“娘娘,公主,嗬嗬嗬,如今還不是落了個女奴的身份,嘿嘿,這次我看你還有什麽花招?”
花愁冷冷地看著他,口中淡淡說道:“跟你這樣的人說話,還不如去陪狗叫幾聲。”
李老頭聽了她的話,差點沒蹦起來,但是他強壓住心裏的火,湊近她,說道:“你要知道一點,你現在是個女奴,府裏最最最卑賤的女奴!你已經不是娘娘了,再這樣的猖狂下去,對你自己可沒好處!”
花愁幹脆轉身,不再理會他,燕兒走了過來,說道:“即便我家公主變成了女奴,那也比你高貴,我們公主怎麽著她也是個公主,才不像你本身就是奴才,還狗仗人勢,以為自己是半個主子!”
李老頭氣得臉色鐵青,對帶來的幾個人叫道:“反了!反了!給我綁起來!給我押到刑具房!給我拿鞭子狠狠抽這個刁鑽的奴才!”
立刻上來幾個人,抓住了燕兒,花愁衝上前去,一腳一個,將那幾個奴才踢得東倒西歪。花愁冷笑著說:“你有種盡管衝著老娘來,別對老娘的丫頭動手腳!”
李老頭氣得蹦了一下,說道:“好!今天我來這裏,就是為了給你安排活的!別以為你降為了女奴,還可以享受娘娘的待遇!你跟我們走!”
然後又指著燕兒,說道:“還有你!”
燕兒攙著花愁,兩個人跟著李老頭幾人到了廚房,李老頭對他老婆說道:“今天起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有什麽活的,就交由她們去幹吧。”
李老太婆看了花愁一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說道:“你還是帶走吧,我這裏用不著,上次摔得我的屁股,現在天一下雨就疼。”
李老頭很不屑地說:“現在她的身份是女奴,她敢打你跟我說,我叫人把她帶去刑具房,狠狠地抽她一頓,看她老實不老實?”
花愁冷笑著說:“李老頭,你現在小人得誌,別叫老娘他朝一日翻了身,若是老娘翻身了,我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