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火上澆油
花愁不知,也未曾注意到,依舊很熱心地教著風起軒,兩人一個教著開心,一個玩得開心,完全沒有將一邊的風吹花放在眼裏。
銀子瞟了風吹花,又瞟了瞟旁邊的花愁,心中頓時明白了,但是她卻不動聲色,裝作沒有看見,然後在出牌的時候,放了一張三萬在五萬的旁邊,纖指一夾,將五萬順手牽羊地夾了回來。
“啪!”
銀子的手腕被重重敲了一下,藏在手裏的五萬應聲而落,掉在桌上。
她嘟著嘴看了看一臉笑嘻嘻的花愁,說道:“姐啊,人家想這張都要想瘋了,就是摸不著,你就成全一下吧。”
花愁笑著說:“賭場上作弊是非常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呢,你得憑手氣和本事,不能偷著換牌,這樣就算贏了,也不光彩。”
銀子嘟著嘴說道:“那姐你來教教我吧,我的牌怎麽可以這麽背呢?背得我都快玩不下去了。”
花愁看了看風起軒的牌,說道:“這把不行了,我看了二弟的牌,再看你的牌,就會顯得不公平。”
銀子偷偷瞟了眼風吹花,就見風吹花麵色依舊陰沉,放牌的時候,力道明顯比之前重了許多,心中知曉風吹花一定是在吃花愁和風起軒的醋了。
“唉,姐啊,你的本事就是比燕兒高,你看燕兒也在教驚雷,但是驚雷就沒胡過牌,你教二殿下,二殿下可是一把接一把地自摸啊。”
銀子說著,唉聲歎氣地將手裏的一張三條給扔在了風吹花的麵前。
風吹花順手碰了,然後打出一章一條,銀子碰走,風吹花自摸胡牌。
花愁聽了銀子的話,方才看了眼風吹花,隻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隻是心中暗暗一笑,沒有說話。不知道銀子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是如何的想法,她是在提醒花愁,風吹花在吃醋,還是故意說給風吹花聽的,以達到火上澆油的目的?
這點,恐怕隻有銀子自己心裏清楚了。
風吹花胡了牌,心中依舊悶悶不樂,也不說話,陰沉著臉。
花愁淡淡一笑,對風起軒說道:“二殿下天資聰穎,一教就會,若是長期打下去,一定是麻壇可造之棟梁啊。”
風起軒沒有察覺到風吹花的異樣,依舊興高采烈地說道:“這還不是王嫂的教導有方?以後,等地邪王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要經常玩,這個遊戲,很好玩很有趣。”
風吹花淡淡地說:“的確很好玩,很有趣,難得二弟如此喜歡,可真的要謝謝你王嫂,若不是她,我們又豈能玩到這麽有趣的玩意兒?”
雖然聲音很淡,但是花愁卻聽出了一股醋醋的酸味兒,便輕輕一笑,說道:“殿下,方才您的牌那麽差,居然都能胡,技術真牛。不過,銀子更厲害,知道殿下要那張三條,碰得好,上家一碰,下家就胡牌。”
銀子瞟了一眼她,笑著說道:“姐姐可真冤枉我了,我哪有姐姐厲害,一家打牌,三家的牌全在你的掌握之中,想胡就胡什麽。”
花愁一笑,嘴角一牽,說道:“我知道你的牌,沒說你打錯了。”
三人表麵上和和氣氣地說著牌的事,內心裏卻是都在打著各自的小九九。
花愁來到了風吹花的身後,一隻手依靠在他的肩頭,說道:“殿下這張得考慮考慮了。”
風吹花的臉色稍微有點好看,說道:“那要打哪張?”
花愁輕輕說:“依靠我的打法,該打這張。”
她說著,指了指那張九萬。
風吹花就按照她的意思打出了那張九萬,結果卻被風起軒碰走了,接著銀子自摸。
銀子開心地和著牌,一邊碼牌一邊笑著說:“姐姐,你還真照顧妹妹,知道妹妹這兩把手氣不好,所以就打了一張牌,讓二殿下碰,然後讓妹妹自摸。”
花愁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說道:“我可沒那個本事,哪裏還真的能管住你們三家的牌?”
銀子笑嘻嘻地看著她,歎了口氣,說道:“姐姐,這不能怪你啊,誰叫殿下那麽帥,你指點二殿下的時候,從來沒失誤,一到大殿下的身邊就指揮失常,妹妹隻能理解成事大殿下太帥的緣故,讓人見了,心猿意馬不知所措了。”
風起軒笑著說:“哪裏,偶爾出了一張牌也是正常,再說王嫂也不知道我家就可以碰啊,自然是更不知道,你缺那張牌了。”
花愁心中已經十分明白,這一場麻將打得果真是腥風血雨,呼之欲來。
她笑了笑,說道:“現在大家的牌技都進步了,一場小牌打得精彩程度都要趕上象棋了,真是可喜可賀,回頭我跟燕兒去準備點宵夜,大家喝一杯,慶祝慶祝,這可是個大突破。”
銀子一邊摸牌,一邊瞟著花愁,麵色依舊地說道:“姐姐,你是旁觀者清,我們都當局者迷,所以啊,也沒什麽好慶祝的,玩幾把,大家樂和樂和就成了,賭場上開個玩笑也沒什麽,不要當真,要是麻將桌上太嚴肅了,就不好玩了。”
花愁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風吹花打牌,不再做任何指點。
她的心中可是比鏡子還明亮,銀子的話,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挑撥離間。不過,好在她不去計較這些,否則該當場和銀子鬧翻了。
可能吧,銀子隻是見她和風吹花感情好,十分恩愛,心中有些嫉妒罷了,想著等些時日,他們回到宮中,見麵少了,也就自然慢慢地將前塵往事都忘記了。
她想的是很好,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終究不如她所想的那麽美好。
風吹花突然問道:“打這張牌合適麽?”
花愁看了看,眼波一轉,說道:“殿下自己拿主意吧,現在桌麵上除了銀子,你們三個都是新手,燕兒雖然指點驚雷,但是我看燕兒大多是在看,而不是在教他出牌,所以殿下還是自己出牌吧,等結束了,我再慢慢跟你講解。”
她說著,瞟了一眼銀子,而銀子嘴角噙著笑,看著自己的牌,並不出聲。
風吹花自然是明白花愁的意思,也就不在多說,風起軒和驚雷更是默不作聲。
花愁心中微微歎息,好好的一場麻將,本該是氣氛火爆,呼聲震天的場麵,結果卻硬給打得如此沉悶了。
她甚至有點懷念當初隻有燕兒小夕旺財和小強幾人一起玩的時候,那樣的時光,是多麽的美好,大家都玩得非常開心,隻有打牌,沒有任何心機可以鬥,也不像這樣的笑裏藏刀,話中帶刺了。
玩了一會,風吹花說道:“太晚了,今天就到這吧,大家早點休息,明天繼續趕路。”
風起軒和驚雷站了起來,跟大家告辭,然後從窗戶飛到了樓下,各自休息了。
風吹花拿著麻將,說道:“花愁,你困不困?”
花愁搖搖頭,說道:“睡意全無,何事?”
其實,她眼睛一掃,就已經知道風吹花的心中所想,拿著麻將問她困不困,能有什麽好事?
風吹花笑著說:“我也剛好不困,我們把麻將送回馬車,順便去那邊的屋頂看看月亮吧。”
花愁嘴角一牽,微微點頭,對銀子和燕兒說道:“你們先睡,我們一會就回來。”
這麽好的良辰美景,不用來花前月下的言情說愛,實在是太浪費了。
風吹花抱著花愁從窗戶飛了出去,徑自朝著花車的方向飄身前去。豪華的馬車依舊停在那裏,在這淡淡的月光下,宛如鍍了銀一般。
花愁將麻將送進了馬車,風吹花跟著進去,然後迫不及待地將她抱住。
“現在總該可以了吧?”他口中喃喃地說著,馬車裏一片昏暗,花愁隻是隱隱覺得他的目光閃閃,如天上斑斕的星輝。
她環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唇邊輕輕一吻,便被他薄薄的唇瘋狂的侵略了。
春夜,月華正濃,更深露重,繁花在夜色中盛放,甜蜜的味道鋪滿了整個車廂,甜得讓人都感覺到膩了。
月光涼薄如水,如水銀傾瀉在這棟豪華的房舍上,讓屋頂上的琉璃瓦都變得晶瑩發亮。
院子裏的那株高大的月桂花開正濃,清香的味道彌漫在了整個的院落,雖香味不及秋天時濃鬱,但也芬芳清新了。
風吹花擁著花愁坐在微帶涼意的屋頂上,看著明月,聞著花香,整個人都顯得有點慵懶了。花愁靠在了他的懷裏,笑意盈盈地說道:“這樣的夜晚,能與你這樣的相伴,我的心裏感覺到很幸福,我願意時光停止,就停留在這個時候,讓我永遠地靠在你的懷裏。”
她說話的聲音軟軟的,仿佛蜜糖,一下子就甜膩了他的心,他將臉放在她的頭發上輕輕地蹭著,聞著她淡淡的發香,渾身有著說不出的舒服,讓他都有點舍不得放開。
“我也想,就這樣的,永遠的,抱著你,看著你,想著你。”
他的聲音懶懶的,仿佛催眠劑,在這慵懶的夜,傳入了她的耳中,癢癢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讓花愁情不自禁地摟緊了他的腰。
風吹花嘴角帶著那抹邪邪的笑,淡淡說:“你的腰像蛇一樣的柔軟纖細,讓我很迷戀。”
花愁輕輕一笑,如夜半花開,明豔動人,說道:“我練過瑜伽,到了這裏,也偶爾練練,身體自然是比較柔軟的,你若不迷戀,那就是我的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