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聘
當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
南柯就睜開了眼睛。
她看看時間， 早上六點多。
她爬起來，準備去做個麵試。
總不能老是在家裏傷心吧。即便畢業答辯沒通過。那也算是大學生，做不了本科畢業生的工作，還可以找些高中畢業生的工作幹。
南柯覺得，憑著自己的能力，弄個月薪三四千的工作應該不成問題。雖然比在酒吧賣酒和在會所當迎賓賺的少。畢竟是見得光的工作。
主意打定，她簡單地整理一下頭發，淡淡的化化妝，又照看了下媽媽，囑咐小洛幾句話，隨即出了家門。
在同一時刻，關夢霖站在別墅的臥室中，目送著南柯出去。
“那奇，你不是想找女兒嗎？好啊，我會把你的女兒帶到你的麵前的，而且，會讓你大吃一驚。”
關夢霖的嘴角露出冷意決絕的笑容。
他已經想好了該怎麽做了。
南柯來到了一家公司，在前台問了下，告訴她，直接往裏走，那裏有個小會議室，在那裏等。
南柯走過去，發現一起來了不少應聘者，有男有女。有個差不多三十歲的男人在招呼著，似乎也是什麽經理。
當然，現在經理也多，是個人就敢叫經理。
南柯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一語不發地等著被人叫號。
前麵有個小門，裏麵應該還有個相對小一點的辦公室，應聘者一個個進去，出來時候，又高興也有沮喪。
等到南柯被叫道，她立刻站起來，走了進去。
果然，南柯猜的沒錯，裏麵就是一間辦公室。門口有一條沙發，最裏麵是辦公桌，桌上有電腦和文件夾，顯得有些雜亂。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有些禿頂，身形很胖，年齡大概四十歲以上的男人。
“你好，我是南柯。我是來應聘文員的。您是郎經理嗎？”
那個郎經理轉動著小圓眼看著南柯，嘴巴微微睜開，嘴角有點流口水的趨勢。
“郎經理，我是來應聘的。” 南柯又說了一遍。
郎經理這才開口：“坐，坐下。”
他指了指沙發，同時站起身，走到南柯的身邊。
“來來，坐下。”
這種殷勤實在是有點讓人受不了。
南柯感到全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郎經理的目光很讓人討厭，死死盯著南柯，簡直就是在往肉裏盯。
南柯的心中越發感到惡寒。
但既然來了這裏，就是為了應聘的，總不能就這樣打道回府吧。
南柯慢慢坐下，並且把簡曆遞上去。
“經理， 這是我的簡曆。您看看。我的學曆不是太高。其實，我是本科，但是因為一些事情，畢業證和學位證暫時下不來。我……”
“那不重要。”
郎經理竟然坐到了南柯的身邊，靠得很近。
南柯動了動身子，拉開了一些距離，兩人之間隔了一個身位。可是，胖乎乎的郎經理竟然又湊了過去，緊接貼住南柯。還肆無忌憚地把手伸過來，想去摸南柯的大腿。
南柯驀地站起來。
“郎經理，我是來應聘的。你這是什麽意思？”
郎經理咂咂嘴：“什麽意思，你應該明白什麽意思吧。你看看你的簡曆，毫無亮點，就算是學曆也是最低的。要不是你把照片貼出來，第一輪選拔都過不去。你最好識相點，你知道我要什麽。”
南柯確實知道郎經理要什麽。可南柯也知道。她絕對不會給。
“郎經理，我不要應聘了。”
南柯站起來就往外走，郎經理竟然還伸手去拉她。
“郎經理，你要幹什麽？”
南柯一甩手，脫離開郎經理的糾纏。直奔著外麵跑去。
外麵還有很多人，看著南柯麵色驚惶地跑出來，他們一個個竊竊私語起來。
南柯也不想解釋什麽，低著頭就要走。
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郎經理竟然追出來。此時，南柯已經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郎經理走上前來，指著南柯說：“你這個賤貨，竟然還敢誘惑我，老子我是那種見了女人就直不起腰的人嗎？！別想靠這個在我們公司謀差事。”
這真是惡人先告狀，這家夥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南柯氣得回過頭：“你說什麽？你是騷擾我，是你！”
“哈！我是經理，我還會騷擾你嗎？你是個什麽樣子，你也不照照鏡子。”
南柯被氣得身體發抖。很明顯，這是郎經理怕南柯亂說話，壞了他的名聲，所以，他就反咬一口。會議室的門口正對著辦公區，郎經理這麽一吵，裏裏外外的人都聽到了。都對著南柯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南柯感覺到全身都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難受。
就在她萬分孤立無助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南柯姐姐。”
這個聲音俏皮而溫柔。南柯似曾相識。她抬起頭，看到麵前站著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女孩，正忽閃著眼睛看她。
“你是……”
“我是寧凝啊。你忘了？”
是啊，她叫寧凝。論文答辯的那天，南柯在半路上碰上遇到麻煩的寧凝，為了幫助寧凝險些遲到。當然，遲到與否並不重要，因為論文沒了。
寧凝走過來，拉住了南柯的手：“姐姐，你怎麽在這裏？”
“我、我來應聘啊。”
“應聘哪個職位？”
“文員啊，我這樣的還能應聘什麽。”南柯自嘲了一句。
“那結果怎麽樣？還有，你怎麽站在這裏，剛才在吵什麽？”
她連珠炮似的問道。
這些問題南柯都不能回答。
旁邊過來一個戴眼鏡的女孩，看起來像是秘書，她伏在寧凝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寧凝的臉色就變了。
她的眉毛一立，對著會議室就喊：“姓郎的，你給我出來！”
南柯以為寧凝要鬧事，趕忙說：“寧凝，算了。”
“不能算，怎麽能算了。”
和上次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寧凝顯得非常強勢。
郎經理連跑帶顛地過來，見到寧凝就點頭哈腰。
“哎呦，這不是大小姐嗎？你好，你好。”
寧凝不加詞色地說：“郎經理，你說什麽，你說她想誘惑你，想誘惑你給個職位。是嗎？”
“這……啊……”郎經理眼瞧著南柯，心裏很是擔心，但是已經到了這份上，隻能硬著頭皮頂了。
“呸！”寧凝啐了一口。她指著南柯說，“你看看人家，長得多漂亮，再看看你，哦，你看不到自己，那就去照照鏡子。就你長的肥豬似的，誰看得上你啊！”
這麽一說，所有人都笑了。
郎經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很是下不來台。
南柯拉了拉寧凝：“寧凝，算了，別吵了。”
“不行。怎麽可以算了。”寧凝上前一步，指著郎經理的鼻子，“郎經理，你是公司的老人，我是晚輩，本來我沒資格說你，可你也看看自己做的那些事。這是這個月第三次了。怎麽老是有人勾引你。明明是你去騷擾別人！你以為大家不明白嗎？！”
這番話說出來，大家的輿論矛頭又指向了郎經理。
這次，郎經理的臉沒有紅，而是黑了。
南柯歎口氣，再次對寧凝說：“還是算了吧。”
寧凝哼了哼，說：“好了，既然姐姐這麽說了，我也不說什麽了。趕快給我滾！”
郎經理撇著嘴，一臉的不服不忿。
他剛一轉身，寧凝又吼了一句：“你回來。”
郎經理又趕快轉過來。
寧凝的語氣更加生冷。
“我告訴你，別在打來應聘女孩的主意，再鬧出這種事情來，我讓我爸爸把你掃地出門。聽到了嗎？”
郎經理低眉順目地說著：“聽到了，明白了。”
郎經理走了，寧凝笑了。她拉著南柯的手。
“姐姐，我這天可想你了。走，我們去吃點東西。”
“啊，我……”
“好了，走吧，我請你吃午飯，去空中餐廳。”
“我……”
“走吧，你肯定餓了。”
寧凝很喜歡南柯，拉著她就走了。兩人一起上了外掛電梯，直接上了頂層，那裏有個空中餐廳。寧凝點了兩份套餐，兩人對坐著，旁邊是玻璃幕牆，透過玻璃幕牆看過去，可以把整個城市盡收眼底。
“怎麽樣？這裏的風景還好吧。”
“好啊，寧凝，你是……”南柯想打聽一下寧凝的身份，剛才連郎經理都很怕她。看來寧凝很有來頭。
寧凝自然也知道南柯的意思。
“哦，沒事，姐姐，你別瞎猜了。剛才你去的那個公司是我家的。我爸爸是老板。不過，也沒什麽好吹噓的，我不過就是個暴發戶的女兒。”
“這樣啊。”南柯算是明白了。
“姐姐，你男朋友是什麽樣的？”
“我男朋友？嗯……”南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不知道關夢霖算不算她的男朋友。
“姐姐，你怎麽不好意思了？”
“沒有。我其實沒有男朋友。”
“那上次的那個男人，你說是他的助理，不是男朋友嗎？”
“嗯，不算吧。”
“不算——吧？”
寧凝的眼珠轉了轉，笑了下。南柯的這句話完全不算是否認。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還能不是吧。
這種回答太模棱兩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