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機會
這話南柯就有些不愛聽了。
“關先生，請不要侮辱女人。你說的那種女人應該是你的後宮裏的女人吧。”
關夢霖哈哈大笑：“我可沒有後宮。不過是女人多了一些。後宮——我又不是皇帝。其實想想，皇帝也不好當，管著天下那麽多人。弄不好就要被推翻了。後宮裏那麽多女人，那個冷落了，都是大問題。曆史上可是又被妃子毒死的皇帝的。”
曆史不是南柯的強項。她也不想理會這些。
關夢霖說這些話，她隻是低著頭，默默地聽著。
關夢霖站起來。
“我先上樓了。 ”
“好的，我把這裏收拾了。”
關夢霖皺皺眉，想說，你不用收拾，和我一起上樓。
但是，話到嘴邊，他又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好吧，你就收拾吧。”
關夢霖往樓上走，路過那家鋼琴，特意看了眼，鋼琴的蓋子還是打開的，上麵有個小本子，本子上記載著一些曲譜。
“你還在寫歌嗎？”
南柯回過身：“我、我隻是想試試。但好像我沒什麽天賦。”
“每個人都是不完美的。你在作詞上很有天分。作曲嘛，我看過，也還不錯，但是和一流水平比起來，差強人意。”
這話的評價倒是很中肯。畢竟作詞需要文學修養，而作曲需要音樂天分。
南柯說：“我也知道啊。可是，又沒有人能幫我作曲。”
“作曲——我倒是認識一個，非常出色。不過……”
關夢霖心想，我說的那個人就是關亦凡，我可不想讓他見到你。他可是一直在尋找梔子花女孩。而你就是。
關夢霖上了樓，走進臥室，他從酒櫃裏拿出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剛說了不想喝酒，喝酒喝膩了。
可是，看到了鋼琴上的曲譜，他又有了喝酒的衝動。
端著酒杯，搖曳著其中的紅酒，他又一次站到了窗口。望著不遠處的那間半地下室出神。
南柯已經不住在那裏了，現在那裏住的是瀟瀟。
房間的燈沒有亮起來。看起來瀟瀟不在。
這個瀟瀟——哼，關夢霖對她真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不過就是個貪慕虛榮，不擇手段的女人而已。
南柯竟然還幫她，唉，好心啊，真是被糟蹋了。
喝了口紅酒，關夢霖有暗笑自己。
你在擔心什麽，在擔心南柯？你愛上她了嗎？不，不是這樣。你不過是想報複那奇而已。南柯是那奇的女兒，你玩弄南柯，就是在報複那奇。最後，你還要讓他們一起身敗名裂。
關夢霖，你忘了嗎？
想到這，他猛地喝了口紅酒，這口酒幾乎把整杯酒喝光了。
門響了下，南柯從外麵進來。
這是他們的臥室，自然兩人要住在一起。
“關先生，你在看什麽？”南柯覺得奇怪，關夢霖為什麽總喜歡窗口望著遠方。
“沒事。”關夢霖回頭，把酒杯放在桌上，忽然，他看到桌上多了一張cd的包裝盒。
“gray……”關夢霖但眉頭一皺，他可是知道gray 是誰。那就是他弟弟關亦凡。
南柯不知道，她以為關夢霖隻是覺得東西亂了。
她趕忙過來，把包裝盒收拾好。
“這是寧凝給我的一張cd，我覺得很好聽。”
“gray，你喜歡這個歌手？”
“我——算是吧。”南柯遲疑了下，點頭承認。
關夢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喜歡也好。想不想見他一麵。”
“他——不想。”南柯搖搖頭。
“為什麽不想，女孩子不都是喜歡追星嗎？”
“不是。”南柯苦笑著，“我和他怎麽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見到了又如何。我想，關先生這麽說，你一定可以讓我見到。可如果他問我，你誰的話，我該怎麽回答呢。”
關夢霖心想，你可以說你是梔子花女孩。
當然，這話沒說出口。
“你怎麽說都可以。你說，你是我的女朋友。”
“可是，我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嗎？關先生，我可以這麽騙別人，我可以這麽騙自己嗎？”
這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關夢霖的眉頭皺了皺。
他不說話，南柯也不說話。
南柯靜靜地換上睡衣，躺在了床上。每天晚上都是這樣。南柯已經表明了態度。
我是你的，你可以享用我，但我絕不迎合你。
這樣的女人在關夢霖的生命中獨此一份。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關夢霖才會對她另眼相看。
“我還要工作。”
關夢霖把筆記本電腦打開。又開始忙工作。作為一個大企業的管理者，他的生活可是一點都不輕鬆。
南柯側著深， 看著關夢霖工作的樣子。那模樣真的很帥。隻是，這個樣子的關夢霖不是經常能見到。
南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她睡著了。關夢霖把被子拉起來，給南柯蓋上。南柯嗯了一聲，肩膀縮了下。
關夢霖歎口氣，抬起頭，又望了眼窗外，地下室那邊亮了燈。
有的時候，關夢霖有些錯覺，感覺南柯還在地下室，而不是在身邊。
“南柯，我到底該把你怎麽辦呢。”
關夢霖感覺心思煩亂。他把筆記本電腦抓起來，一起走進了書房。
這裏總算可以安下心工作了。
忽然，關夢霖的手機響了。
“喂，是哪位？”
關夢霖很不高興地說著。但是，在和對方說了幾句話以後，關夢霖笑了出來。
“這就好。”
幾天後的上午，南柯依舊在家裏彈琴。忽然，門開了，關夢霖從外麵走進來了。
南柯愣了下， 雖然關夢霖上下班並沒有一定的規律，但是，現在這個時間卻很少會回家。
“關先生，你……”
“跟我走。”
關夢霖一把拉住了南柯的手臂。南柯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開，也就順從地跟著他出來，鑽進了車裏。
這次，他的全球限量版賓利車是又司機的。司機當然是最為信賴的路暢。
“走，路暢。”
“好了。”
路暢一踩油門，車子上路，瞬息之間就開出了小區。
“這是去什麽地方？”南柯忍不住問。
“準備把你賣了。”
“哦。”南柯低了下了頭。
“你相信？”
“如果真的是那樣，我也不好說什麽。”南柯的回答竟然是這樣。
“別傻了，那是犯法的。好了，我們一起去你的母校。”
這麽一說，南柯都是愣住了。
“去那裏幹什麽。”
提到母校，慢慢都是不愉快的記憶。包括被那拉在校門口打，還有在論文答辯會上醜態百出。
關夢霖從公文袋裏抽出了一件東西，遞給南柯。
“看看這個。”
南柯接過來一看，立刻眼睛一亮。
“這是……這是……”
她激動的甚至說不出話來了。
拿在手中的不正是當初的弄丟的畢業論文嗎？
南柯很感激：“關先生，這是從哪裏找到的。”
“這個……你還是別問了。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南柯翻開後一目十行地讀起來。她不敢大意，上次的那份假論文就是前麵一樣，後麵亂七八糟。這次，她每一頁都要看仔細。
“對，就是我的。絕對就是我的，一字不差。”南柯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那就好。至於怎麽找回來的。我也不方便透露。你就拿好了就行。”關夢霖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而在前麵開車的路暢則是想笑。
明明就是你藏起來的，你還要裝好人。當然，關夢霖拿到論文時，已經不可能再讓南柯通過論文答辯了。他隻是沒有聲張而已。
南柯拿著論文，忽然又愁眉不展起來。
“可是，即便拿到了論文，對我來說也沒什麽用。我——我又不可能再去論文答辯。”
關夢霖笑了：“誰說不可能。隻要我想，沒有不可能。”
南柯正要問怎麽辦。車已經開到了南柯的母校。
與此同時，關夢霖的手機響了。
“都準備好了嗎？好的。我馬上就到。”
關夢霖快速地說完，隨後又把手機放了回去。
南柯好奇心大氣，但是，她沒有問出來。她也知道關夢霖的脾氣，她不喜歡女人多嘴。
車子拐了個彎，來到了教學樓下，關夢霖和南柯出來，走進教學樓，很快又來到一間小會議室門口。
“推開門。”關夢霖對南柯努努嘴。
“門後是什麽？”
“推開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
南柯鼓足勇氣把門推開，不出所料，門裏是小會議室。此時此刻，這裏坐滿了人，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南柯的身上。
這些目光真的很厲害，弄得南柯渾身上下不舒服。
“關先生……”南柯回過頭，看著關夢霖。
關夢霖靠近她，但沒有和她站在一起：“這是給你安排的答辯會，為你一個人準備的。”
“為我一個人準備的。”
“你不是說想要一個文憑嗎？我覺得，這我給不了你。還是你自己努力通過吧。我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拿到文憑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關夢霖把雙手一攤，意思是，我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
南柯看看他，又回頭看看再做的那些導師。有些很熟悉，有些很陌生。但都是學校裏的人。
她咬咬牙，對關夢霖說：“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謝謝你，關先生。”
她自信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異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