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梔子花女孩
俗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句話對於關亦凡來說,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他麵前的這個女孩就是南柯。當然,他不知道南柯的名字,在他的腦海中,這個女孩就是梔子花女孩。
南柯也愣了下,她抬起頭,望了望眼前的這個人。
“你——你好像——好像我們見過。”
這副戴著墨鏡,背著吉他的尊榮,在日常生活裏可並不是時常會遇到。
關亦凡哈哈大笑,一把抓住南柯的手。
“我一直在在找你,真的,我一直在找你的。”
南柯連連後退。
“先生,你別這樣。我有男朋友的。”
“我不管你有沒有男朋友。”
關亦凡也是著急了。他的意思是說,我要的是你的作詞才華,不是你有沒有男朋友。可這句話在此時聽起來更像是不懷好意。
南柯又退後一步,使勁將手從他的手中拉回來。
“先生,你別這樣。你要是在這樣,我就喊人了。”
關亦凡趕忙將手鬆開。
“好吧。我鬆開手。喂喂,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啊,你看看我,有一次,你在路上就了一個犯了哮喘的人,那個就是我啊。”
他這麽一說,南柯也終於想起來。
對啊,那個人就是這樣。
她指著關亦凡:“你是葛林?”
“對,對啊,我就是那個葛林。我一直在找你。”
“我的畢業論文——就是一個小U盤,是不是掉在你的身上了。”南柯急切地想知道這點。因為畢業論文丟失,她的命運險些被改寫。
關亦凡連連點頭:“是啊,可是。等我發現的時候,裏麵的大部分內容都損壞了。所以說啊,不要用這種山寨貨。我沒辦法,隻能從隻言片語裏找線索,最後也沒有找到啊。”
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通。
南柯也相信。
“那,那麽那首歌是怎麽回事?”
“什麽歌?哦,我知道了。梔子花女孩。這個……”關亦凡的眼珠轉了轉,他還不想這麽快就告訴這個女孩,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神秘歌手gray,“是這樣。我的一個朋友,就是那個唱歌的gray,他喜歡各種歌詞,於是,我就把你的歌詞給他送去了。他一看就喜歡上了。還幫我尋找你呢。”
“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就是他呢?”
“我?我也是個音樂愛好者。”關亦凡指了指肩頭上的吉他,“其實,我也會唱歌。特別是民謠,在街頭唱的時候,警察經常來捧場。”
“警察?”
“嗯,警察古來說,這裏不要要飯,就把我轟走了。”
“你是在乞討啊。”南柯笑了。
“正確來說是窮遊。窮遊過一些地方,不錯,和世界上的那麽多美麗的地方比,還是少得可憐啊。 ”
關亦凡感慨了一句,這也是他有感而發的。他也確實窮遊過一陣,後來發現和他一起去的夥伴大多抱著不單純的想法, 所謂道不同,不相與謀。後來就不去了。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說了這麽久,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總不能老是叫你梔子花女孩吧。”
“我叫……”南柯正想說話。忽然手機響了。 而與此同時,關亦凡的手機也響了。
兩人各自退後,都開始接電話。
南柯的電話是路暢打來的。
“南小姐嗎?是我,路暢。”
“路助理,有事嗎?”
“當然了。有重要的事情。你記得安頭嗎?”
“當然記得,我和關先生經常去看望他的。怎麽了?他出事了嗎?”
安頭在足球學校學習。這個孩子很有天分,不過,脾氣也很暴躁。經常惹事。以前關夢霖就沒少被叫去挨訓。當然,每次關夢霖去,總是帶著南柯。弄得人家以為他們是安頭的父母。
路暢接著說:“安頭這孩子啊,真是不讓人省心,這次是打架,把人家打得頭破血流的。學校叫人趕快去。我這裏走不開。”
“那關先生呢?他也走不開?”南柯覺得這種事還是關夢霖去比較好。
“總裁更走不開,他現在正在去美國的飛機上,每個七八個小時到不了,而且,就算到了,也不可能翻回來了。”
忽然,南柯聽到那邊有女人吵鬧的聲音。仔細一聽,像是那拉。
路暢說:“本來總裁答應帶那小姐去看音樂會的。可是,臨時有事得去美國,也沒有通知那小姐,這一來,可就熱鬧了。那小姐在這裏大發雷霆。把我們折騰死了。”
南柯也就明白路暢說的走不開是什麽意思了。
“好吧,我這就過去。我去處理一下安頭的事情。”
“哦,南小姐,你開車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覺得我學得很快的。”
“是啊,你學的夠快,你也夠任性的。”
路暢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覺得現在的南柯有些任性了。剛學會開車,就開著車到處走。雖然說,她開車的技術不錯,但畢竟是剛學會沒多久。
人總是會變得。路暢感覺南柯正一點點地變。不過,是朝著並不是很好的方麵轉變。
“唉。錢啊,真能腐蝕人。”
路暢感慨了一句,忽然,一個文件夾飛過來,打在了他的頭上。那邊,那拉正在大發雷霆,路暢也顧不得感慨了。
而關亦凡同樣接到一個電話。
“喂,亦凡。你在聽嗎 ?”
手機裏傳來那拉帶著哭腔的聲音。
“怎麽了,我的大小姐,我這裏剛找到我的梔子花女孩,你那邊又怎麽了?”
一聽說梔子花女孩,那拉就恨得咬起牙來。
“什麽,你知道了。哈哈。怪不得這麽不耐煩呢。關亦凡,你給我聽著,你哥哥竟然耍我,他去美國了。根本就不帶我去看音樂會。”
“那有什麽啊。你自己去不行嗎?!”
“不行!”那拉的聲音裏沒有絲毫的回旋餘地,“你不懂,關亦凡,這不是一場音樂會的問題。”
“那是什麽?在我看來,就是一場音樂會啊。”
“所以你不懂女人的心。你……不和你說了。”
說完,電話掛斷了。那拉在那邊繼續大發雷霆,把路暢弄的雞飛狗跳。
關亦凡把手機收起來,同時歎口氣。
“女人啊,真是麻煩,女人的心思,你也是猜不透的。”
他正想去找他的梔子花女孩,卻看到不遠處一道紅色的影子閃過,南柯的車開走了。
“喂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關亦凡在後麵大喊。
可是,南柯聽不到了。她滿腦子都是安頭的事情。完全忘了身後還有個關亦凡。
車開走了,關亦凡聳聳肩,倒也覺得無所謂。
“反正你下次還回來這裏的。我就在這裏等就好了。”
不過,關亦凡看南柯也覺得有點奇怪。
和第一次相比,這個女孩身上的氣質變了很多。以前很清純,現在一身名牌,貴氣逼人。像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想到這,關亦凡笑了。
“這有什麽,人家就不能穿幾件好衣服啊。多想什麽啊。”
他笑了笑,轉身上了樓。在樓上,他見到了沈超,老朋友見麵自然是分外親熱。
再說南柯。
她開著車一路狂奔,直接來到了郊外的足球學校。
這是她第一次開這麽長的距離。
一開始還真的有些害怕,後來,她倒是慢慢的習慣了,隻要心理穩定,就不會出問題。
下了車,找到了安頭的教練。
“你總算來了。”教練說,“你們家的安頭太鬧了。”
關夢霖把安頭送來的時候,也沒有跟這裏的人詳細說明和他到底是什麽關係。再加上,關夢霖總是帶著南柯一起來看安頭。所以,這裏的不少人都把兩人當成了安頭的父母。
關夢霖也懶得解釋。
既然關夢霖不解釋,南柯也沒有作出說明。
當然了。以南柯的年紀來說,倒也不太可能又安頭這麽大的孩子。所以也有不少人在背後說,南柯是孩子的後媽。
這些無端的猜想也難免會傳入南柯的耳朵裏。她也不辯解什麽。
“教練,安頭怎麽了?”南柯急切地想知道。
“怎麽了 ?打人了。還把人家的頭打破了。”教練在那裏一個勁地吹胡子瞪眼。
南柯問:“打人?打人也總得有個理由吧?”
“理由?有理由就可以打人了?”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到底為什麽打人。我想知道這個。”
“那你就把他叫來,自己問問。”
沒過多久,安頭來了。這個小子一臉野像。依舊瞪著眼睛,透著一副不服輸的勁頭。
“安頭,是怎麽回事?”
南柯靠近他,柔聲問道。
“他們欺負我。”
教練一拍桌子:“什麽叫他們欺負你?!明明是你打的他們。”
“就是他們先欺負我,我這才打得他們。”安頭依舊梗著脖子說。
南柯不急不躁地問:“安頭,那你好好說說,他們怎麽欺負你了。”
“嗯。”安頭點頭,“每次周末,他們都有爸媽來看望,隻有我沒有。後來,你和那個人來了。他們就說你們是我的爸媽。可是,他們說,你媽媽的年紀太輕了,一點就是後媽,你親媽一定被甩了。你爸找了個年輕的。我氣不過,就打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南柯感覺有點哭笑不得。
安頭竟然是為了她才打架的。
可是,反過來說,又不是這樣。安頭是為了父母打得,隻是,他的父母都不在了。
每每想到這點,南柯就覺得心裏發酸,有一股想要哭的衝動。
南柯摸著安頭的頭。
“安頭,這樣吧,我們先回去住幾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