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又一個夜晚到來了。
關夢霖在老宅請了葉天成和歐陽倩楠過來吃飯。他說，這是一頓家宴。
那兩個人都如約而至。
不過，說是家宴，但赫蓮娜不出席，關亦凡和那拉也沒有來。這是關夢霖有意為之。歐陽倩楠帶了麗薩來。而葉天成則是呆了一個小孩子過來。
這個小孩子年紀在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高高大大，虎頭虎腦的。
“這位是……”關夢霖想問問。
葉天成說：“這是我兒子葉浩敏。”
關夢霖看了看他，點點頭。
“倒是和他爸爸長得差不多。”
葉天成說：“那是當然了。這可是我的親兒子。浩敏，這裏是關叔叔，叫關叔叔好。”
沒想到，葉浩敏卻一點都不知道禮貌。他看了眼關夢霖，隨口說了句：“知道。關氏集團的大老板，據說弄了個小三上位的那個。”
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竟然說的出這樣的話。
關夢霖沒生氣，但是，臉色微微的變了。
葉天成嗬斥了一句：“浩敏，不需這麽說，這話是誰教你的。”
葉浩敏看了葉天成一樣：“不也是爸爸說的嗎？”
這一來，倒是把葉天成給招了出去。葉天成更加氣急敗壞。
“好了，好了。你別吃飯了。去外麵玩玩吧。”
說完，就把葉浩敏轟了出去。
這邊，三個人都坐了下來。
關夢霖看著歐陽倩楠和葉天成。那兩個人也在看著關夢霖。
歐陽倩楠說：“關總裁，或者說，表哥，我這麽叫，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既然是家宴，你怎麽叫我都可以。”
“那好，表哥，怎麽不見其他的人。亦凡表哥呢。還又，那拉呢。”歐陽倩楠的目光轉了轉，最後落在關夢霖身邊的南柯身上。從頭到尾，歐陽倩楠都沒有和南柯打招呼。她似乎對南柯有一種特殊的反感。
關夢霖說：“雖說是家宴，但是，我們還要說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話。還是盡量縮小範圍吧。”
歐陽倩楠明白，回頭給麗薩使了個眼色，麗薩退了出去。
葉天成說：“是啊。總是有些不為外人道的話。對於某些人來說，那就是汙點啊。”
歐陽倩楠最討厭從葉天成的嘴裏冒出汙點這兩個字。
她說：“汙點自然不好，但是，那些製造汙點的渣子，更應該千刀萬剮。”
葉天成哈哈大笑著：“千刀萬剮？那要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關夢霖怕他們吵起來，趕忙說：“上菜吧。讓你們嚐嚐我們關家廚師的手藝。”
很快，幾道菜就上來了。
關夢霖指著這些菜說：“等到我的結婚那天，開的是冷餐會，吃不到這樣的手藝，真是遺憾。”
葉天成說：“沒什麽可遺憾的。既然是家裏的廚子，每天都可以吃到。”
關夢霖搖頭：“那天是特別的，不一樣的。 你說不是，老婆。”
他扭頭看向南柯，南柯笑了下，順水推舟：“是啊，那天當然不一樣，人生中唯一的一次。”
歐陽倩楠卻說：“如今這個時代，結婚不像以前那麽重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生中唯一一次。”
南柯說：“是啊， 如今這個時代，結婚離婚的都很多。穿上婚紗的那天，你真的不知道過幾年是不是還會穿上。但是，如果你心裏沒有過一輩子的念頭的話，那你覺得還有下一次。”
這個回答倒是一個軟釘子，把歐陽倩楠給駁了回去。
歐陽倩楠不服氣，還想說。就走這個時候，關夢霖端起酒杯。
“兩位，咱們都喝一杯。然後，我有話說。”
歐陽倩楠和葉天成都端起了酒杯。
南柯懷孕了不能喝酒，就拿起果汁杯子，意思了一下。
三個杯子碰在了一起，然後一飲而盡。
喝完了，關夢霖又指了指菜肴。
“兩位嚐一口，不要白來一趟。”
那兩位卻都沒動筷子。
葉天成桀驁地說：“關總裁，你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麽？”
歐陽倩楠也說：“表哥，是啊，你想說什麽。”
關夢霖看著他們，嘴角掛著自負的笑容。南柯就走他的身邊，也和他相處好久了。但是，卻依然猜不透他的心思。這個家夥太難猜了。大概除了那個助理路暢之外，誰也搞不清他的心裏想什麽。
關夢霖說：“我呢，最近看書，看到了一句有意思的話。和兩位先分享一下。不如意事常八|九，能與人言無二三。大多數的秘密都是藏在心裏的。但是，就算是藏在心裏，也未必能藏得住。昨晚，我去問了母親。對於二位身上發生的故事，我也是略知一二。不，不是略知一二了。大致上已經七七八八了。”
這話一說出來，歐陽倩楠和葉天成的臉色就都變了。
赫蓮娜是個關鍵人物，她知道的太多。
關夢霖走到葉天成的身邊，手裏端著酒杯。自從南柯懷孕，關夢霖喝酒就少多了，最近幾乎就是不喝了。
但今天，他破了例。
“葉先生，葉總裁。感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還有，上次你送我太太的鑽石。”
說到這，南柯把那個裝鑽石的盒子往前推了推。
關夢霖繼續說：“對了，盒子就走這裏。你看看，是不是那顆鑽石。抱歉，禮太重，我不收了。”
關夢霖走過去，把盒子抓起來，放在了葉天成的麵前。
送的禮物被退回來，這就等於當麵打臉。
葉天成的那張臉都綠了。
“關總裁，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禮物太重，不敢收而已。”
關夢霖依舊是這套說辭。
葉天成有些急了：“那你也要有個說辭。”
“當然有。我公司和貴公司的合作到此結束，既然公司層麵的合作結束了，那我們私人之間也就沒什麽關係了。”
又是當麵折辱。
葉天成氣得站起來。
“關總裁，你要知道。貴我兩家合作，那是互利雙贏，不要意氣用事。更不要聽信別人的一麵之詞。”
葉天成已經猜出來了。赫蓮娜把當年的事情說給了關夢霖聽了。
關夢霖說：“不是一麵之詞。我母親的人品你是知道的。絕對可信。我不覺得，她會誣陷你。知道了你的那些過去後。我不覺得我們還有合作的必要。”
“你……”
“沒聽明白嗎？那我再說一遍。我不覺得我們還有合作的必要。”
葉天成看著關夢霖，冷笑一聲：“你叔叔關震天，你知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嗎？”
關夢霖搖頭。
葉天成說：“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現在過八成在抱著我老婆。你們關家的人都是偽君子！”
關夢霖還是搖頭：“你太小看我叔叔了。他是個正人君子。即便他和霍女士在一起。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聲慘叫。
接著，一個孩子跑進來，抓著葉天成就哭起來了。
“爸爸，我被欺負了。有人打我。”
葉天成回手就給孩子一個耳光。
“廢物，誰打你你打誰啊！”
葉浩敏扭過頭，看著後麵。安頭氣呼呼地衝了進來。
關夢霖一看，立刻攔住安頭。
“你在幹什麽？”
他沉著臉問。
安頭指著葉浩敏：“這小子混蛋，又說幹媽的壞話。我就教訓了他一下。”
安頭的個子比葉浩敏矮一頭，身體看起來也沒有他強壯。可是，偏偏安頭就把葉浩敏打了。
關夢霖心裏別提多高興了。正想誇獎安頭一句。扭臉正看到南柯，南柯正用責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管什麽時候，女人都是反對暴力的。
關夢霖連忙說：“好了，打架不好。下不為例。出去吧。”
安頭轉轉眼珠，明白了關夢霖的意思。
下不為例——這次就算了。
他趕忙一扭頭，跑了。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小孩子之間打架。葉天成也說不出來什麽。
葉天成恨恨地看了那小子一眼。
“關總裁，這麽說，我們的合作就算了。”
“是，算了。 這樣對你我都好。”
“好。既然關總裁這麽痛快。那我也什麽都不說了。”
葉天成抓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咚灌了下去。
“再見。”
葉天成剛想走。關夢霖又說：“請等一下。葉總。我還有句話要說。你今天恨我也好，不恨我也好，來參加我的婚禮也好，不來也好，但有一點你要記住。別鬧事，否則，我讓你十倍奉還。”
葉天成不回頭，拉住葉浩敏的手。
“好，我記住了，我告辭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走到一半，又想起還有顆鑽石，扭回頭，一把將鑽石的盒子抓起來。然後再走。
弄走了一個葉天成，這裏還剩下一個歐陽倩楠。
歐陽倩楠哼了聲，瞄了眼關夢霖，但最後，目光還是落在了南柯的身上。
“怎麽，葉天成走了，該輪到我了。 準備對我說什麽話了嗎？”
關夢霖回到了座位，挽著南柯，一起坐下。
“倩楠，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可以啊，表哥。”
聽到這樣親密的稱呼，南柯到時微微皺了下眉頭。
關夢霖扭臉對她笑了笑：“別生氣，我馬上就會讓你高興的。放心吧。”
說完，他湊過去，當著歐陽倩楠的麵，在南柯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