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的
歐陽倩楠還不罷休,她站起來,指著南柯說:“別以為懷了孩子,就可以把自己洗白了。賤人就是賤人,一輩子都別想翻身。”
正說著,忽然間,那拉一躍而起,掄起胳膊就給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歐陽倩楠被打的身子一晃, 倒在了沙發上。
“你、你打我?”
歐陽倩楠盯著那拉,她怎麽也沒想到,那拉會出手打她。她覺得即便南柯會動手,也絕對不是那拉。
那拉從茶幾上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那隻手剛打過歐陽倩楠,就好像沾了髒東西一樣。
那拉說:“是啊,我打你。我打你怎麽了?不是我想為南柯出頭,而是看你的囂張氣焰,我實在是討厭。你這樣的人啊,我就是看不上。”
這些話是那拉的心裏話。她的確看不起歐陽倩楠的這副嘴臉。
南柯感激地看著她。
那拉卻說:“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我又不是為了你。隻是討厭她而已。”
歐陽倩楠盯著那拉,情緒有些激動:“那拉,你、你知道不知道……”
她剛想說,其實,我是你同母異父的妹妹。可是,這句話到了嘴邊,還是被咽了回去。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她的嘴唇緊繃著,眼睛卻定著那拉看。
南柯說:“好了,都不要說了,更不要動手了。”
她手扶著腰,站起來:“歐陽倩楠,你這個女人牙尖嘴利,我都快被說服了。嗬嗬,我南柯的確不是什麽出身高貴的女人。但是,我也有我的自尊。我不是貪圖關夢霖的權勢才會跟他在一起的。而他對我也不是一種玩一玩的態度。這點你應該明白。”
歐陽倩楠的眼睛盯著南柯的肚子。
南柯也發覺了她的目光。
“我的孩子當然是關夢霖的,這點不用懷疑。”
歐陽倩楠說:“我沒懷疑,如果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他早就把你趕出去了。哦,對了,昨晚我和他在一起很恩愛,你說,會不會我也懷孕了。”
那拉又說:“喂喂,歐陽倩楠,你別這麽無恥好嗎?”
同時,那拉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扔到了歐陽倩楠的麵前。
“這個你拿回去。你的手鐲,我真的是收不起。”
歐陽倩楠看著麵前的白玉手鐲,歎口氣:“既然都送給了你,你就收著吧。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往回收過。”
那拉說:“那我也告訴你,我不喜歡的東西,也從來就沒有要過。”
一下子就僵持在了這裏。
歐陽倩楠淡淡一笑,雖然臉上被打出了一個手掌印。可她的笑容依舊清麗高雅。
“好了,那我走了。以後,我們還會見麵的。嗬嗬。”
歐陽倩楠徑直離去,直奔大門而去。
南柯目送著她離去,直到她的身影真的消失,南柯這才鬆口氣。
那拉也是如此。
她說:“這個歐陽倩楠太難纏了。小三要都是這樣,那這世界上哪個女人都不願意結婚了。 ”
南柯歎口氣:“其實,我之前還在想,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既然我生了孩子以後,就要離開這裏。那好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她來當夢霖的妻子。看來,是我錯了。”
那拉轉身盯住南柯:“我是在等著那天的到來,我也不喜歡你。這點盡管可以放心。但是,要是讓我選擇,我寧願選你,也不要這個女人進來。她太有心計了。而且,做起事情來,真的是不擇手段。”
沒想到,連南柯都不喜歡歐陽倩楠。
歐陽倩楠走出來的時候,下雪了。
雪不是很大,被風一吹,雪就一個勁地往脖子裏鑽。申海的冬天溫度不是太低,但是,足夠的陰冷。
歐陽倩楠穿的又不是太多,走在路上,感到身上在一陣陣打哆嗦。
麗薩在前麵等著,看到歐陽倩楠出來,趕忙迎上去。
“怎麽了。小姐,一切順利嗎?”
麗薩的這句話等於白問,看歐陽倩楠的臉色就知道。根本不可能順利。歐陽倩楠的手捂著臉,麗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下來。
“小姐,你的臉怎麽了?你被打了?”
麗薩大驚失色,接下來就是憤怒。
“誰做的。誰敢打你?是南柯嗎?”
歐陽倩楠反而笑了:“你啊,怎麽也陷入了正室打小三這種俗套中去了。不是她。”
“那是誰?”
“是那拉。”
歐陽倩楠說話時,臉色非常難看,如果被南柯打了,那不出意外,南柯被氣的打人也是理所當然。可是,偏偏打人的不是南柯,而是那拉,這才是讓歐陽倩楠最為心碎的地方。
她進入車裏,車裏有暖氣,她感覺舒服多了。 身上暖和了,就覺得臉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那拉,你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妹妹啊。你竟然打我。嗬嗬……”
她仰起頭,眼淚默默的流著。
麗薩坐在前麵,一踩油門,車啟動了。
“小姐,我想,你還是找個機會跟那拉說清楚吧。要不然,這樣下去,說不定下次還會發生衝突。”
歐陽倩楠想了想,微微點頭:“倒也是啊,是該找個時機說清楚了。總不能下次還是被她打吧。”
雪落在地上,薄薄的一層,車子開過去,壓出了兩道車轍。
今年冬天的雪格外的多。
走到路口,恰好有紅燈,車子停了下來。
歐陽倩楠的手機忽然響了。
“喂,是歐陽小姐嗎?哈哈,我給你的資料怎麽樣,很好用吧。”
“是啊,很好用。林宇先生,這些事情如果不是你告訴我,估計誰也說不清楚的。”
來電話的人就是林宇,隻有他才對這些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也隻有他原以為錢出賣這一切。
林宇說:“歐陽小姐,謝謝你給我的錢,隻要你給錢,我就會告訴你一切。這是我的原則。錢貨兩訖,童叟無欺。”
這個男人的聲音油膩膩的。 聽著讓人覺得惡心。
歐陽倩楠說:“林先生,你還有什麽消息嗎?如果有的話,我會給你更多的錢的。你知道的。我說話算是。”
“這個嘛,我要想想,我的腦子不是那麽好使。得好好想想,補一補啊。”
“那好啊,反正給了你那麽多錢,怎麽補就看你自己喜歡什麽了。”
“哈哈,歐陽小姐說話真有趣。”
歐陽倩楠把手機從一側的耳朵換到另一側。
“林先生,你說,那奇是被南柯從樓梯上推下去摔死的,這點,你確定嗎?”
“我當然確定,那天我是親眼所見。”
“嗯,我也這麽覺得,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南柯的臉色都變了。看來真的說中了她的心事。南柯,沒想到你還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為什麽,都這行了。那拉還會維護她呢,難道那拉不知道嗎?或許,就是這樣。”
林宇說:“要不然這樣吧,我找機會去告訴那拉。不過呢,事情不能白幹,總得來點錢吧。”
歐陽倩楠口氣冰冷地說:“這就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做吧。雖然你要錢無可厚非,但是,這件事,我不想假手於人。”
不等林宇再說什麽,歐陽倩楠已經把手機掛斷。
她歎口氣:“世界上還有這樣不要臉的男人啊。能夠逼著自己的女朋友去陪領導睡覺。還能把這些事情為了錢全都抖出來,幸好南柯沒有嫁給他。否則, 這一輩子不知道會慘成什麽樣子。”
麗薩說:“所以呢,我不想談戀愛。”
“從來沒談過嗎?”
“從來沒有。”
歐陽倩楠聳聳肩:“這希望我也從來沒談過,可是,終究還是有一次的。”
“是那個,那個醫生嗎?”麗薩非常突兀地說出了一句話。
歐陽倩楠趕忙說:“好了,不要提以前的事情,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南柯從關夢霖的身邊清除掉。”
麗薩歎口氣:“她是一個懷孕的女人。”
“懷孕怎麽了,我媽媽懷孕的時候也被人甩了。”
“唉,都夠可憐的。”麗薩又是有感而發。
雪似乎大了一些,但是,地上依然是薄薄的一層。
歐陽倩楠看著外麵,玻璃上充滿的水霧,她用手擦出了一片,看著外麵朦朧的世界。記得許久之前,自己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那個時候,她擦開玻璃,看到的是一個英俊的少年。
那個人是她的初戀,而現在,那個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不知道為什麽,眼淚流了下來。
玻璃上有著她的模糊的影子。
歐陽倩楠看著那個影子,摸摸自己的臉,臉上依舊火辣辣的疼。
她忽然說:“要是他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很生氣吧。興許也會打我兩巴掌。不過,他是個溫柔的人,應該不會這麽做。可又誰說的清楚呢,老實人也會打人的。”
臉不疼了,變得麻木了。眼淚滴下來,也幹掉了。
人的心可以柔軟,可以堅硬,但是,人的心一旦堅硬起來,就很難變的柔軟了。
歐陽倩楠的心也是如此。
曾幾何時,她的心也像是這些在申海上空飄落的雪花一樣,落在的地上,瞬間就可以融化掉。
但是,如今,她的心卻不是這也樣了。她的心就好像是結結實實的冰塊。根本就沒有融化開來的可能性。
雪天,幾隻鳥從天空中飛過,劃過一道弧線,消失在了遠方。那些鳥兒是那麽的孤單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