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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妻》第033章

  爾虞我詐日


  命喪黃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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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公府,何來書房,呂欣瑤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胸前是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眉眼含春,膚白如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珍珠耳墜隨著走動微微搖曳,幾步搖曳間,媚態萬方。


  隻是她的眉間凝結著某種解不開的愁緒,剛得情報,童相公勾結三大糧商,導致糧食囤積居奇,城中糧價日漲,民心慌亂,軍心不穩。可恨權相當道,奸佞盈朝,該怎樣說服這幫商人放糧呢?唉,這商賈之道,到底不如江湖事快意……


  正細思量間,門外丫鬟小紅忽然來報“夫人,府外黃府伊來訪,說是有要事相商,現正在前廳等候。”


  呂欣瑤聞言輕皺眉頭,道“老爺辦事未歸,何事需得深夜來訪,你去回黃府伊的話,如非緊急軍情,便請明日再來。”


  丫鬟小紅道“婢子回過了,隻是黃府伊說關於糧商積壓糧食一事,得與夫人商量一下細節。”


  呂欣瑤聞言一喜,急道“那便快請黃府伊到此一議!”


  “是。”


  黃忠徐步走到書房,推門而進,正要拱手行禮,屋內呂欣瑤亦快步迎上,雙腿微屈,上身稍稍前傾,道了句“萬福,黃府伊”,隻是身前卻是悄然無聲。


  呂欣瑤疑惑地抬頭看去,隻見黃忠保持拱手的姿勢一副呆滯模樣,眼都不眨盯著她看胸前掃視,這才驚覺自己此時衣衫敞開,酥胸半露,不由大羞,臉頰升起片片紅霞,強做鎮定,提高音量道了句“萬福,黃府伊!”


  黃忠這才回過神來,咽了口水來回拱手說“啊,萬福、萬福……哦,不、何夫人多禮了。”


  說話間眼珠稍往下移個角度就對著了呂欣瑤胸前。呂欣瑤不想這廝的臉皮能厚到如此程度,強忍尷尬,挺直腰身,右手輕輕拉對襟遮住胸前春光,臉上勉強牽起了一絲微笑,道“府伊遠路而來,妾身也未備茶,倒是讓人見笑了,請府伊稍等,妾身這便去準備。”


  說完便輕擺柳腰往門外走了出去,許是不想在這狗官麵前墜了威風,初時仍是輕扭,緩步走出,隻是越接近門檻步幅便越大,最後便是逃也似的急促快走。黃忠看著呂欣瑤扭動幅度越來越大,隻覺口幹舌燥,要不是慮及此處是國公府,怕早已撲上去將其就地正法了。


  直到呂欣瑤拐過走廊不見了身影,黃忠方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口中“吧唧”了一下回味不已,似是鼻間仍嗅到她如麝如蘭的香氣,饒是自己褻玩美人無數,也無法形容那若有若無香氳對他是何等的誘惑。


  過得片刻,才見呂欣瑤一手提壺,一手拎著兩個小茶碗返回。黃忠抬眼望去,隻見呂欣瑤已是換上曲裾深衣,把身子遮的嚴嚴密密,長發挽起,隻露出半截白皙脖頸,不由大是失望,目光微微下移,又見雖然包裹嚴實,但胸口仍是波瀾壯闊,明明穿得很矜持,卻讓人覺得處處是誘惑。


  奉茶後呂欣瑤也不閑談,而是直奔主題問道“聽聞糧商一事已有解決之法,府伊深夜前來,可是這法子需要相助?”


  “何夫人果然聰慧!”


  小小的拍了一記馬屁,黃忠便繼續說“收到確切消息,各大糧商受完顏宗翰指使,將糧食囤積居奇,意欲阻止皇上南下。”


  “臨安距金國千裏之遙,那糧商如何受完顏宗翰指使?”


  “完顏宗翰派了使節,名叫達穆爾罕,正是此人暗中挑撥威脅糧商。”


  “你又是如何得知?”


  “夫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江陵舉辦武林大會推選盟主之時,臨安地界崆峒派掌門人嶽峰召集少林、武當和華山對糧商實行鎮壓而遭到暗算武功盡失半身不遂。”


  “其他門派掌門又如何了?”


  “武當、少林等各掌門亦遭到暗算均身受重傷,所有糧商受製於達穆爾罕,包括軍餉補給如今都成了問題,時間一長恐生嘩變……”


  “有甚辦法對付達穆爾罕?”


  “達穆爾罕武功卓絕,身邊高手如雲,若要武力解決恐非易事……”


  黃忠也無喜色,反是搓了搓手,頗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這個,縱然是武林高手怕是不行,不瞞夫人,我多方打探,這達穆爾罕張口不是打架就是殺人,若能迎合其愛好……”


  “哦?”


  呂欣瑤聞言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望著黃忠“那不知這位達穆爾罕有何愛好,聽你所言竟似是人人不齒的模樣?”


  “嘿,這個、還不就是一些衙內都有的惡習,好逸惡勞,那個,尤好……”


  “尤好什麽?”


  “那個,尤好夫人這般國色天香的美人。”


  說完黃忠便把脖子縮了縮,竟是怕呂欣瑤發怒,殃及己身。


  抬眼看去,隻見呂欣瑤果然給氣著了,看樣子還氣得不輕,粉臉含煞,怒笑道“莫不成你是想讓我幫著做那勾當?”


  這一怒,更是反應過來黃忠話中暗示,不由氣得臉色煞白,死死了剜著黃忠,直欲殺人一般,寒聲問道“你是想讓我委身於那滾蛋?”


  黃忠嚇得手足亂顫,直喊“不、不,何夫人你多慮了,我怎敢讓你去做這等事情,讓國公知道了還不得把我一掌拍死。你且冷靜下來,那達穆爾罕雖然喜好美女,想也不敢在國公眼皮底下做那齷蹉事……”


  呂欣瑤強壓怒火,咬牙說“此事還需細細斟酌,糧商之事我自會安排,黃府伊不必費心。隻要達穆爾罕不做的太過火,便是讓我隻眼開隻眼閉又何妨,隻是黃府伊萬勿忘了告誡他,臨安乃我大宋地界,切莫囂張,否則必將自食惡果!”


  “是!是!另外,國公交待的那幅畫的確在呂頤浩府上,生怕途中被人劫走而未帶身上,明日夫人可來我府上,我當麵交給夫人……”實則,這幅畫此刻就在他身上,之所以如此說,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多親近一下她。


  “妾身這般拋頭露麵,恐有不妥。不如讓小紅前來,你交給她便是,我倒要看看何人敢放肆?”


  說完,她便端茶輕啜,雙目微閉,再也不看黃忠一眼。黃忠知道這是要趕人了,連忙起身告辭,逃離國公府。


  那黃忠出得國公府登上官橋後,臉上慌張神色立馬消失無蹤,“嘖”了一聲,暗忖這回借達穆爾罕之力,怕是能夠玩一下這個桀驁不馴的美人,想著想著竟是不由自主的低聲笑了出來……


  送走黃忠,呂欣瑤便盤算開了,雖有了主意,但總歸要和丈夫商量一下。直到三更時分,何來才帶著滿身疲憊回到府中,呂欣瑤忙叫小紅打來熱水,親自為丈夫寬衣,擦洗身體,扶他上床,給他按摩,那柔聲細語聽得何來骨頭都酥了。


  “官人感覺如何?”


  何來捧著一張臉仔細端詳,不要錢的好話往外丟“這是哪家的仙女從天而降,哎呀呀,快拿條繩子來綁住,別叫她跑了去。”


  “官人盡取笑奴家……”


  何來一骨碌爬起來,正色道“娘子待我情深意重,我卻時常讓娘子受委屈。從現在開始,慕容嫣也好,呂欣瑤也罷,就是何來的夫人了。”


  說著後退兩步,一本正經的長揖道“何家興旺,拜托了!”


  呂欣瑤聽罷,動情的站起來“官人,妾身也拜托了。”


  丫鬟小紅見何來沐浴完畢,進屋收拾殘局,何來權當空氣,拽著呂欣瑤往被窩裏一拉,剛走到屋外的小紅隻聽見夫人一聲驚呼“疼呢。”


  小紅便停下腳步,下意識的朝裏屋望了一眼。隻見呂欣瑤咬唇皺眉,淚水和汗水瞬間一齊冒了出來。雖然她身體底子不錯,但何來如狼似虎,太能折騰,差點沒抵抗住,各種哀求,表示讓小紅前來抵擋一陣,小紅心裏也是一陣緊張。


  哪知何來臉一繃,莫說新婚三日並無此道理,往後餘生,隻碰娘子一人。呂欣瑤深受感動,於是咬牙堅持,大戰一場。終歸是新婦,又是初上戰場,最後癱軟在床上,半點力氣都沒有,最後叫小紅進來打掃。


  小紅這才挑了簾子進屋,見到呂欣瑤麵色紅潤,渾身是汗,一副嬌柔無力的樣子,不由暗自吃驚。國公的戰鬥力太過強悍,小姐現在根本不是對手。適才在外頭的隔間裏,裏屋那天昏地暗的動靜,全都聽的仔細,那滋味可不好受。


  白絹之上,有一灘血跡,猶如一朵綻放的紅色玫瑰。何來見了,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娘子為我守身如玉,我何來無以為報,今生今世,永不辜負娘子的一往情深。


  “妾身是你的,永遠都是。”呂欣瑤汗涔涔的笑了。


  夫妻倆又是一番甜言蜜語親吻摟抱,動靜方才平靜下來。


  戰爭過去,便是正事。


  聽罷妻子的敘述,何來道“夫人有所不知,嶽相公前日密信於我,告知達穆爾罕與童相公暗中勾結,且往來甚密。我今日八百裏快騎與嶽相公商議,童相公由我對付,那達穆爾罕由嶽相公對付,裏應外合,誓保大宋太平!不過明日有件正事,需要娘子協助幫忙。”


  “官人何必客氣,但凡妾身幫得上忙的,義不容辭。”


  “為了皇上,為了臨安百姓,更為了前線殺敵的勇士,隻好委屈娘子了。”


  “官人讓妾身做什麽,妾身便做什麽。”


  “尺寸自己把握,相信娘子能夠做到。”何來接著如是這般耳語一番,聽得呂欣瑤先是美目圓瞪,繼而麵紅耳赤,遲疑良久,斟酌再三,輕輕點了點頭。


  第二日,醉心樓二樓靠窗雅室,有三人正在飲酒議事,一個是臨安巨商賈青,一個是江陵巨商聞言,一個是襄陽巨商談天地。正是這三人暗中勾連,操縱糧價,攪額額大宋雞犬不寧。今日,受何國公相邀前來醉心樓一聚。


  靠窗的賈青正舉起酒杯輕啜一口酒水,突然“咳”的一下嗆了出來,也不顧沾濕了前襟,隻望向街下,目瞪口呆。


  對座的聞言笑言“看見何方妖魔鬼怪,怎地如此失態?”跟著上前把身體探到窗邊,卻也是變得與賈青一般模樣。


  “何方女子竟讓二位如此丟魂?”談天地探頭望去,隻見醉心樓門前,呂欣瑤方自步下馬車,顧盼間唯見容色絕麗,不可逼視,黑色鬥篷把身子遮得嚴密,但恰好陣風吹過,鬥篷緊貼身上,刹那間嬌軀玲瓏凹凸,引人遐思。


  等到呂欣瑤走進醉心樓樓不見身形後,幾人才返回座位。良久,才聽到那賈青開口說道“諸位閱曆無數,可曾見過這般貌美女子?”


  “這般閉月羞花的女子,天下罕有。”聞言搖搖頭。


  談天地說道“國公可認得?”


  何來哈哈一笑,道“再美又如何?隻要有銀子,何愁買不來?”


  說話間,呂欣瑤走到了何來所在廂房,深吸一口氣,推開門來。


  何來正在房中與三位巨商把酒言歡,忽然聽到“格格”一笑,宛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諸位來得可早。”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呂欣瑤紅唇輕抿,笑意盈盈,眉眼間風情無雙,分外親熱,仿佛與他們從無半點芥蒂。


  雖然知道這當不得真,可何來仍是忍不住心頭一陣酸溜溜。呂欣瑤進房後順手把門掩上,褪下身上鬥篷,蓮腰輕擺,款款走來。


  她穿著淡青色絲織對襟襦裙,透過中縫可清晰望見內裏的蔥綠抹胸,入目一片腴白,峰巒勝景,風光無限。


  呂欣瑤莞爾一笑,道“聽聞諸位在此飲酒議事,奴家不請自來,還望恕罪。”


  賈青眯著眼睛看得失神,直到呂欣瑤在走近時明眸橫盼,才讓他將心思收拾起來,連忙請她入座。見他失神的模樣,呂欣瑤心裏既是厭惡,又隱隱然有些自得,膝蓋並攏微曲坐了下來。


  坐下後長裙貼身繃緊,更是顯露出曲線曼妙,一旁的賈青窺見更是心緒激蕩到無以複加,忙把身體前探,給呂欣瑤倒起酒來,回身時手往下一甩,便要占便宜。


  呂欣瑤一驚,身子一扭躲閃開去,臉含羞怒往賈青一瞪,檀口微張便又緊抿,似是想起什麽,竟是不敢嗬斥的樣子。


  賈青見狀大喜,心想若是能和這女子巫山相會那應當是人生一大快事,口中卻道“娘子有何賜教?”


  “這個……”呂欣瑤本就有心獻媚,這時掩嘴輕笑,渾不當方才發生過什麽事,“諸位初來應天府,對此地怕是不甚熟悉,不如今日給諸位講講這風花雪月,名人軼事,也好一盡地主之誼。”


  賈青道“那就先謝過娘子了。”


  隨後呂欣瑤就自炎帝神農說起,及至漢光武帝,武侯諸葛,還有孟浩然、張繼等文人騷客,悠悠千年,滔滔漢江盡入話中,舌燦蓮花,讓本來心不在焉的賈青、聞言和談天地都聽的漸漸入了神。


  席間自然少不了推杯換盞,動作間春光大泄,看得三位巨商神魂顛倒,恍忽不知身在何處。


  此時已是酒至酣處,不知是否不勝酒力,呂欣瑤兩腮坨紅,聲音忽然悲切起來“奈何蒙古勢大,近些日子竟又漸有合圍之意,我家哥哥為探清敵情,冒險前往偵查,不想竟是深陷敵陣,隻得妹妹我一人在這空自心焦,眼看便是生死兩隔……”說著泫然欲泣,鬢釵微亂,上襦也是滑下半片,露出香肩。


  席間呂欣瑤不複半點淩厲,盡是溫顏軟語,三位巨商本來就已心癢骨軟,此時見她楚楚可憐、彷徨無助的模樣,更是神魂飄蕩,紛紛表示便要為之粉身碎骨也是甘心情願。


  “當真?”呂欣瑤掠鬢之際,故意露出一段雪頸,三位巨商的眼神不約而同的在上麵打了個轉滑向山穀溝壑,隻覺肌理細膩,隱隱有香氣撲鼻而來。


  “嘖,真是個尤物!”賈青暗歎,換了在臨安,他早就立刻擒了過來,不管底下眾目睽睽,提槍上馬再說。可如今這裏終究不是自己的地盤,隻是飽過眼福,便繼續賭氣道“就看娘子是否舍得下本錢,讓我等甘願賣命。”


  呂欣瑤掩口嬌笑道“諸位有何要求,隻管提出來,隻要能救我哥哥,奴家必當答應。即便舍了清白,又當如何?”


  “當真?”


  “決不食言。”


  “我想……”賈青忽然手一抄,將呂欣瑤抱了個滿懷,臭烘烘的嘴就要親來。


  “這裏可不行,不如……”說著,呂欣瑤指了指房間。


  賈青哈哈一笑,哪管三七二十一,隻想與美人溫存,抱著呂欣瑤大步流星往房間走去,聞言和談天地看得豔羨不已。


  過得不多時,門忽然開啟,呂欣瑤鬢發淩亂的現在門口,衝著聞言和談天地媚笑道“接下去,誰來呢?”


  “大哥竟然如此不濟,這麽快就辦完事了?看兄弟的!”聞言早已按捺不住,扔下酒杯,拉著呂欣瑤便進了屋。


  談天地豎耳細聽,皺眉道“為何不見動靜?”


  何來擺擺手,哈哈一笑,道“想必這是場秘密戰爭吧?”


  回響起呂欣瑤妖嬈身段,談天地隻覺口幹舌燥,好在過了一會,門終於開啟,呂欣瑤衣衫不整,扶門嬌聲道“若無人,奴家可就走了。”


  談天地哪裏肯就此放過,急奔而去。又等了一會,不見呂欣瑤出來,何來生怕有閃失,急忙戳破窗戶紙往裏看去。屋內,賈青、聞言和談天地被點了要穴動彈不得,也說不了話,隻是瞪著眼。


  見時機成熟,何來將酒杯往樓下摔去,捕快聽到動靜,蜂擁而上。


  “你們好大膽,竟然調戲我夫人!”何來突然破門而入,指著他們的鼻子大罵。


  “官人,你可來了……這三人欲行不軌,奴家誓保清白,奈何寡不敵眾,好在官人及時趕到,若是來晚一步,奴家便再也無顏麵見官人了……”說著,呂欣瑤在何來懷裏好一番哭哭啼啼。


  何來勃然大怒“來人!將三人押往午門斬首示眾!”


  這三個巨商之所以橫行霸道,背後全仰仗童相公撐腰,而童相公又深得皇上信任賞識,三人這才更加有恃無恐。


  無論何罪,童相公一紙文書,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今時今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對國公夫人無禮,偏偏又被多人撞見,童相公雖然有心包庇卻也無可奈何。


  何來公布三人十大罪狀,操控糧價,賣國求榮,欺男霸女……並且霸氣宣布,凡是將糧食囤積居奇故意抬高糧價者,一概殺無赦,卻絕口不提剛才在酒樓一事。三人這才醒悟上了當,但為時已晚,手起刀落,鮮血狂噴,三顆人頭滾落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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