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練習練習
丁芷蕾想也不想地回答,“吃你做的。”
“我很想在小姑子麵前炫個廚藝,可是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啊。”肖樂凡邊開車邊道。
“就是這樣我才讓你多練習練習。”丁芷蕾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為什麽?”
“按照我們丁家的慣例,以後你就是當家主母了,廚藝、插花什麽的都得拿得出手。當然,拿不出手也沒事,你的工作很拿得出手就夠了,廚藝不要多好,能吃就行。但偶爾你和我大哥回家裏吃飯的時候,是由你和大哥下廚給我們吃啊。你有時間就練習一下。”
肖樂凡趁著紅綠燈的時間轉頭看了看丁芷蕾,見她不像在開玩笑,“好吧。親愛的小姑子,今晚你給你嫂子把把關。”
“好說好說。”
肖樂凡把車停到小區附近的大型超市,跟丁芷蕾在超市裏隨處走走停停。
逛了一圈下來,肖樂凡發現她和丁芷蕾的口味很接近,愛吃的零食也差不多,兩人很快就裝了大半車的垃圾食品,然後才往鮮食區走。
丁芷蕾不知道是不愛吃肉,還是為了照顧肖樂凡的口味,看到肉食就搖頭,海鮮倒是買了點。
肖樂凡倒不是真不吃肉,她吃得比正常人少一些。
這個跟她工作相關,她也沒刻意要改變。
兩人買了兩天的食材就回家了。
丁芷蕾一進門就四處打量,搖了搖頭,“你們這些古板的人啊,怎麽把日子過成這樣呢?沒有一點個人特色。”
“有空你來妝點一下。”肖樂凡把零食擺在茶幾上,“你先看會電視,我去廚房忙活。”
“好咧。”
肖樂凡切西紅柿切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她和丁元琛是分房睡的,要是被丁芷蕾發現了,她會怎麽想。
“嫂子,你在幹什麽?”丁芷蕾的聲音徒然在身後響起。
肖樂凡手指一頓差點切到手。
丁芷蕾看了看她的手,“沒事吧?”
“沒事。有什麽事嗎?”肖樂凡問道。
“沒找到搖控器。你和大哥平時都不看電視的嗎?”
“還真很少看,你到電視櫃和茶幾下邊找找,基本都放那裏了。”
“唉,對你們兩個工作狂的小日子我真是服氣了。”
丁芷蕾一邊說一邊搖頭晃腦的出去了。
肖樂凡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切菜上。
半個小時後,肖樂凡的菜就出鍋了,一道青筍炒雞蛋、一道紅燒魚、一道炒青菜、一道幹貝湯。
都是特別簡單的家常小菜,擺在餐桌上還挺色香味俱全的。
肖樂凡擺好碗筷後就把丁芷蕾拎到餐廳,免得她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
丁芷蕾屁顛屁顛地推著輪椅跟在肖樂凡身後,很有興致地把桌上的每道菜都嚐了一遍,“嗯,嫂子,你的口味跟我的接近,不像我哥喜歡口味淡的東西。我哥說沒說他去哪裏出差啊?”
“斐濟。”
丁芷蕾夾菜的手一頓。
肖樂凡不解地看著她,“怎麽了?”
“沒、沒事。”丁芷蕾咳了兩聲,幹笑道:“就我哥那個工作狂,去哪兒都一樣,酒店、辦公室、機場,除了這三個地方也沒有其他地方了。”
“是啊。趕緊吃飯。”肖樂凡笑笑。
飯後,肖樂凡收拾好碗筷,給丁芷蕾整理了她的那間房間,把她的衣服拿到丁元琛的房間。
丁芷蕾估計也累了,跟她說了聲晚安就關門了。
肖樂凡也回房間拿衣服洗漱去了。
丁芷蕾掏出手機給丁元琛打電話,電話那頭一接通,她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就劈哩啪啦地說一堆,“丁元琛,你完了,你出差的地方居然被嫂子知道了。你保密工作能不能做好一點?偷偷摸摸出個差、看某個人,不行嗎不行嗎?!”
電話那頭的丁元琛把手機拿離耳朵,等丁芷蕾吼得口幹舌燥之後,才說道:“我先忙,回頭跟你說。”
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丁芷蕾聽說手機裏的忙音,頓時很想抓狂。
丁元琛把手機放到餐上,舒柳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電話內容是不方便有外人在場嗎?”
“沒什麽。芷蕾那丫頭無聊找我吊嗓子。”
舒柳竹笑容放鬆了一點,“芷蕾這幾年怎麽樣?她的腿好點了嗎?”
“可以扶牆走路了,但她不願意,在外人麵前還是坐輪椅。”
“這種事情你們男人理解不了。我跟她一樣,寧願做輪椅,也不寧願像個真正的殘疾人那樣出現在別人的麵前。”
丁元琛麵色凝重地點頭,“我昨天跟你的主治醫生聊過,說你的複健效果很明顯,不過有複健過量的問題。你適當調整一下複健進度,別造成太大的身體負擔。”
“我也想答應你。但我想早點回國。”
“為什麽?”丁元琛幾不可見地皺眉。
“我不想一個月幾個月才能見你一次,我害怕長時間看不到你,你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發生我不希望發生的改變。”
丁元琛皺了皺眉,“就算你回國,我同樣沒有太多時間陪你。”
“我知道,我沒指望你會有大把的時間陪我。我也想回家了,這幾年一直在外麵,跟我爸總是聚少離多,我爸現在年紀也大了,我想回去陪陪他。”舒柳竹眼中含著盈盈淚光注視著丁元琛。
丁元琛確實沒有什麽理由阻隔舒柳竹,舒柳竹的身體狀況他也從主治醫生那裏得到確切的答案,舒柳竹確實可以不用長期住在療養院裏。
隻要定期回來檢查就可以。
舒柳竹的爸爸印鬆也快六十歲了,長年與女兒分開也不是辦法。
“好,回頭我準備一下。但有一點我想說清楚,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出現在我家人或肖樂凡家人麵前,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我知道。你三年後和以後都屬於我,這三年的時間我一定會忍下去,不會讓你為難的。”舒柳竹握住丁元琛的手急切地保證道。
“好。”
“元琛,謝謝你。”舒柳竹說完偎依進丁元琛的懷裏。
丁元琛的手在舒柳竹的身側動了動,最終也沒有環住她的腰,任她抱著。
舒柳竹的目光停留在他們對麵的玻璃牆上,將丁元琛的舉動一絲不差地看進眼裏。
她的眼睛裏不著痕跡地滑過一抹妒恨。
肖樂凡窩在丁元琛的床被裏莫名其妙地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摸了摸鼻子,總覺得後背泛起一陣冷意,讓她滲得慌。
她想了想最近是不是幹了什麽壞事了,有人背後罵她。
想了一圈也不外乎是警花沒消散的亡靈在罵她。
想到警花她想起一件事情,警花的案子還沒正式立案,嫌疑人、證據也沒正式確立和收集,充其量就是局裏的人互相猜測而已。
今天跪在她麵前的兩個群眾演員是怎麽回事?
他們從什麽渠道得知她跟警花的死有關聯,誰告訴他們的?
肖樂凡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不想深想這種問題,這種事情還是讓刑警隊的人去處理。
她就做好她的法醫工作就行。
其他的事,她想也沒用。
肖樂凡這麽想著,慢慢進入睡眠。
翌日,她起床的時候沒看到丁芷蕾的身影,於是做了兩份早餐,自己吃了一份,另一份用透明罩罩起來,又在旁邊留了一張便條,就去上班了。
到局裏的時候,她有點明白丁元琛讓丁芷蕾過來的原因了。
昨天還對她側目、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的同事,今天都和顏悅色地跟她打招呼,其他部門平時不熟的也給她一個笑容。
要是被前來辦事的市民看到,肯定能一秒鍾之內榮升最有親和力的人民公仆。
肖樂凡進辦公室就聽到紀秋感歎,“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肖姐你都沒給他們錢,他們都能這樣,你要真給他們錢了,還不得直接跪舔啊。”
“別人怎麽做咱們管不著,開始工作吧,今天爭取把最近刑警隊搜集回來的證物都檢測一遍,省得他們做無用功。”
“yes,sir!”
肖樂凡換上白大褂,進實驗室看她昨天做在培養皿裏做的實驗。
培養皿裏的現象讓她愣了一下,發現這種病菌繁殖的速度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小紀,你動過我的培養皿嗎?”
“沒有啊。怎麽了?”
肖樂凡頭也不抬地說道:“你把主任和其他法醫叫過來。”
紀秋見肖樂凡表情認真而嚴肅,連忙放下手裏的工作去叫人。
主任和在局裏的另外三名法醫進來了,看到培養皿裏的現象也很奇怪。
“小肖,你在做什麽實驗?”主任問道。
“我從警花的嘔吐物裏提取了點東西,放在營養液裏培養,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其他法醫聞言,用滴管取了培養皿裏的東西,放到玻片上,把玻片放到顯微鏡下觀察。
“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複雜,警花的死可以立案了。”其中年紀最大、說話最有說服力的法醫說道。
主任也看了看顯微鏡出現的情況,他之前也是一名優秀的法醫,做了多年行政工作,專業技能荒廢了不少,聽到肖樂凡和局裏最有資格的老法醫這麽說,也不由得重視起來。
“回頭給做一份報告,我需要更有說服力的解釋。”
“好。”
肖樂凡和其他法醫在實驗室裏把各項測試都做了一遍,他們臉上越來越黑,把來叫他們吃午飯的主任給嚇了一跳,害怕又聽到什麽無法直視的內容。
“別告訴我事情又有變化!”主任苦著一張老臉。
“先保密,我們實驗、比對出確切的結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