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還在應酬
車子在酒吧的專用停車場停下。
肖樂凡在車裏的時候，給丁丁琛打個電話，說自己會晚點回去。
丁丁琛問了她所在的地方後，讓她少喝點酒，就掛斷電話了。
肖樂凡聽到丁丁琛電話那頭還有人談話的聲音，應該還在應酬。
肖樂凡鎖好車後，帶紀秋進入酒吧。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服務生迎上來，將兩人帶到一個半密閉的卡座裏。
那裏既可以看到舞台上的表演，又能不被人打擾。
紀秋顯然很少來酒吧，坐下後就好奇地左看右看。
肖樂凡點了兩杯香檳酒和一些甜點、小菜，等服務生上完菜後，道：“說說吧，你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對勁。”
紀秋把玩著那個小糕點，“肖姐，你們以前也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嗎？我們花了這麽多的時間、精力去查案，卻是以這樣的結果草草的結案，那我們這些天的努力又算什麽呢？”
“那是你沒有真正的接觸這個行業，這個行業聽起來非常的酷，也非常的帶感。很多青少年甚至剛步入工作崗位的人都覺得我們的工作特別的有正義感、特別陽光，但實際上沒有哪份工作是沒有任何陰影和挫敗的。以後你還要麵對大量的死案和無極而終的案子，你會發現這個案子的結局還算是好的，至少還能找到一部分的嫌疑人，其他的案子可能連半點線索都找不到。”
“你當年也像我現在這樣不甘心嗎？”
肖樂凡點點頭，“嗯，每個人都有這個過程的，熬過去就好了。”
“今天我真的覺得特別累、特別委屈。不了解我們這個行業的人，往往都隻看到結果。這個案子要是不結案，他們就會認為我們隻拿錢，然後在單位喝茶、看報紙，一件正事都不幹。但誰能知道我們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付出了多少的艱辛，他們就會指責我們不做事。”
肖樂凡沉默了一下，說道：“以前，我也經曆過這個階段，但是後來我聽到一位老刑警跟我說，我們隻要無愧於自己的心，在我們的位置上做我們應該做的事就好。至於別人怎麽說又有什麽重要的，我們是在為自己而活，又不是活在別人的口中。”
“話是這麽說，但心裏一點不難受也不可能。”
“這個要每個人自己去調節，別人說再多也沒什麽用。我的建議是覺得煩悶了、委屈了，就去發泄或者地方好好的放鬆，做到勞逸結合就行，其他的事情盡人事、聽天命。”
紀秋點了點頭說道：“肖姐，你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你早上知道的時候，你還是覺得挺打擊的吧。”
肖樂凡也沒否認這一點，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我聽到的時候，砸東西的心都有，但更多的是惋惜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和我們所承擔的壓力。”
“那你說，我們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來處理這個案子。”
“目前比較好的辦法，就是找到易賢銘，但我有種預感，他已經被人滅口了。”
紀秋吃驚的看著肖樂凡，“那、那要怎麽辦？”
“順其自然吧。”
“我不甘心，我一點也不甘心！”紀秋憤憤地說完，狠狠地咬掉手裏的小糕點。
肖樂凡輕抿了一口香檳酒，“行了，好好喝酒，喝完了，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又能蹦噠了。”
兩人正說著，忽然吧台的位置傳來一陣喧鬧聲，還有東西摔碎的聲音。
肖樂凡望聲音來源的地方看了過去。
看到十個男人把一個女人團團圍住，還一路推推搡搡的。
靠近吧台的幾張桌子的客人都循聲看過去，但都沒打算出手。
肖樂凡看了片刻，也沒打算要去摻合，掏出手機準備給周圍的片警打電話，讓他們來處理。
正要撥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一個冷冰冰的女音，“憑你們也敢碰我？！”
那個滲著冷渣子的聲音，讓肖樂凡撥號的手一頓。
李如梅怎麽會在這裏？
肖樂凡眯著眼睛透過昏黃、迷離的燈光看過去，隱約看到李如梅的側臉。
圍著她的十個男人的動作正在朝她逼近，李如梅沒有半點要怯懦的意思，一臉挑釁地看著那些男人。
她的態度無疑是給那些人火上澆油。
酒吧的保安才有五個人，人數比那些滋事的人還少，站在他們身後五米開外的地方也不敢上前阻止他們。
“媽的，你以為你是誰，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矯情個屁！”為首的男人說完就朝著李如梅撲了過去。
他手下的人散開了，將李如梅和為首的男人團團圍住，阻止別人的打擾。
肖樂凡見狀，來不及多想，從隔壁的卡座拿了一個酒瓶就衝了過去。
紀秋被肖樂凡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也緊跟著衝了上去。
肖樂凡在離那群人還有十米遠的時候就把手裏的酒瓶扔了出去。
那個酒瓶砸在快靠近李如梅的男人的後頸，那個男人被砸得悶吭了一聲，憤怒地轉過頭來。
“媽的，誰敢打老子？！滾出來。”
肖樂凡在外圍的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閃身靠近李如梅，卡在李如梅和為首的男人之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欺負人，還有理了？”
“別多管閑事，否則老子連你一塊打。”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肖樂凡說完，牽著李如梅的手要離開。
李如梅應該是喝酒喝得半醉半醒，神智還清醒，能認出那人是肖樂凡。
她今天的狼狽樣子居然被肖樂凡看到了。
她用力地揮開肖樂凡的手，“讓開！誰讓你管我的事了？！”
為首的男人見狀，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看著肖樂凡，“聽到沒有？她讓你走，識相點就別管閑事。”
說著就要去拉李如梅的胳膊。
他的手還沒碰到李如梅就被肖樂凡截住了。
肖樂凡到時候隻用力地按在他虎口旁邊的穴位上，讓他整個人猛地一抖，使不上半點力氣。
他身後的那些人看到這樣的情況，都紛紛上前揮拳朝肖樂凡衝過來。
肖樂凡把李如梅交給紀秋，自己擋在他們麵前。
旁邊的保安跟肖樂凡和刑警隊的人打過幾次交道，見肖樂凡卷進來了，紛紛上前勸阻。
他們擋在那群人和肖樂凡之間，平白挨了不少拳頭。
在眾人打鬥的時候，紀秋就把下一秒拉到角落裏，不滿地瞪著李如梅，覺得這個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
因此，沒給李如梅半點好臉色。
紀秋擔憂地看著混亂中心的肖樂凡，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忙。
她沒有什麽拳腳功夫，進去隻有被打的份。
那群人打架沒有什麽章法，因此，也沒討到任何便宜。
打了十幾分鍾後，那十個人被酒吧的保安製服了。
肖樂凡這才發現身上沾了不少酒味，皺了皺眉。
紀秋連忙跑上前來，問道：“肖姐，你沒事吧？”
“還好，你呢？”
紀秋聞言鬆了口氣，從包裏拿去紙巾給肖樂凡擦身上的酒漬，“我也沒事。”
肖樂凡拍了拍他的肩，掏出錢包遞給她，“去結賬吧。”
紀秋心有餘悸地點點頭，拿著錢包，去了吧台。
一旁的李如梅冷冷地看著肖樂凡，“你以為我會因此而感謝你？”
“你覺得我是因為你才出手？”肖樂凡的語氣也沒多好。
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既有熱臉貼著冷屁股的尷尬，又因為身上被潑了一身酒而憤怒。
要不是丁丁琛和任言，她才懶得管這種閑事，她又不是閑的。
另一方麵，她這段時間的壓力和今天結案的積鬱，也在剛才的那一架中散了不少。
這也算是多管閑事得到的一點點好處。
肖樂凡見紀秋就結完賬了，去她們剛才所坐的卡座裏拿包，就要往外走。
李如梅的聲音從肖樂凡的身後傳來，“借你的電話給我打一下。”
那口氣沒有一點求人的意思，反倒像命令。
肖樂凡沒理會她，徑直的朝外麵走去。
紀秋看了看李如梅，又轉頭看肖樂凡，小聲問道：“肖姐，那女人怎麽惹著你了？”
“純粹看她不順眼，走了。”
“哦哦。要是那群人又去而複返怎麽辦？”
“那算她自己活該。”
紀秋滿臉不解，不知道肖樂凡這前後反差這麽大是因為什麽。
肖樂凡走到停車場，發現自己一身的酒味還沒散去。
她雖然沒有酒，但是這一身的酒味，也會造成她酒駕的假相。
肖樂凡看向紀秋，“你有駕照嗎？”
“我老爸不給我考。”
“為什麽？”
“不知道，估計他覺得開車危險，我現在出門，都不方便，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堅持。”
“那你先打車回去，我身上的酒味還要散一下。”
“我等你一起回吧，剛發生那樣的事，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邊。”
肖樂凡也沒再說什麽，站在車邊讓夜風吹散了他一身的酒氣。
突然，她的目光一頓，好像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正朝著她們的方向衝了過來。
肖樂凡也顧不得有沒有酒氣了，朝紀秋喊道：“快上車！”
紀秋的反應也很快立，刻跳上副駕駛座。
肖樂凡沒等她坐好，就發動了車子，車子朝著那群人快速地開去。
那群人以為肖樂凡要撞他們，立刻四散開來。
肖樂凡的車子從他們的身邊呼嘯而過，離得近了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