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大概是魔障了
胡霽色洗了臉,又洗了果子,拿那果子仔細看了看,突然笑道:“小白,這個叫三月萢,我們那也有,但我不知道這邊的會熟得那麽早。”
江月白頓時來勁了,詳細地給她講了一下地貌和氣候的影響。
胡霽色一開始聽得很認真,後來就挨不住了,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走吧走吧,邊走邊說。”
江月白笑道:“好啊。”
她扭頭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以前也是個挺惜字如金的人,什麽時候成話癆了?
……
他們在山裏結結實實玩了四天三夜。
小白果然沒有吹牛,他的野外生存能力果然極強,總是能找到水源,休息的避風處等等。
加上自備一隻超級無敵驅蟲王芒甲,舒服得簡直就不像是在山裏餐風露宿。
期間他倆還叉了幾條魚,打了隻野兔。調料背包裏都有,就地烤了吃。
說實話胡霽色覺得那烤魚還不錯,烤兔肉就勉強了點。山裏的兔子太結實,她吃著有些費牙。
但最大的收獲還是找到了深山裏的人參……
此地真的非常適合產人參,像他們這種沒有什麽經驗的人,就這麽在山裏摸了摸,竟然也背了小半簍子人參回去。
期間還遇到了一個客壩村的采藥人,彼此不過點頭打個招呼,也沒什麽交流。
決定下山前的最後一個晚上,他們還找到了山裏的溫泉發源地。
胡霽色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回,也算是洗了洗這三日來的疲乏。
當時夜正濃,月生媚。
胡霽色趴在溫泉裏舒舒服服地泡,聽著不遠處小白口幹舌燥地給她講故事。
她突然打斷他,笑道:“你說實話,我三天沒洗澡了聞起來是不是臭臭的?”
江月白背靠著一個大石頭,發誓死也不回頭,此時就道:“不會,我聞著挺香。”
胡霽色笑道:“你胡說,我自己聞著都酸酸的。可惜沒有把胰子帶出來,不然我也想要好好搓搓。”
江月白也笑:“我聞著真是香的。”
“可我聞著你挺臭的。”
江月白:“……”
胡霽色突然又道:“你胡子都長出來了。”
江月白頓時有些無奈,下意識的回了一下頭:“誰讓你不讓我用小刀剃胡子……”
話音剛落,他就愣住了。
胡霽色趴在岸邊,一點兒也沒有,因為他的突然回頭而生氣,反而笑盈盈的看著他。
“我說了你那小刀是宰過兔子的,不能再往臉上去。”
那笑容比她頭頂的月,她身後的水波,甚至她那圓潤而細膩的肩膀,都還要美……
江月白覺得自己懵了一下,有那麽一瞬間,神魂就像她身後的溫泉,不停的蕩漾,氤氳……
他有些狼狽的把頭給扭了過去。
“你把那小刀拿來,這溫泉有火硝,我看能不能給你消消毒。”胡霽色突然道。
“好……什麽?”
剛剛鎮定下來的江月白又懵了。
他耐心的等了一會兒,仿佛好久好久。
結果就聽見她輕聲道:“我叫你過來呀,你這個傻子。”
胡霽色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主要是因為自己也心慌的厲害。
說完之後,她緊緊盯著他的背影,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但他竟然一直沒動?
胡霽色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說的太小聲了,以至於他沒有聽見。
可想想也不應該啊,小白是練武之人,耳力應該非常好才對。
莫非他不願意?
可這也不應該啊,他平時隻要有點機會就想吃點豆腐,或者是暗示她一二。
就在胡霽色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終於動了一下。
卻是站了起來,走向了不遠處的行囊,在行囊裏一頓翻找。
胡霽色:“……你在幹什麽?”
江月白頭也不回,老老實實地道:“給你找刀。”
胡霽色:“???”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心想剛才小白回過頭的那一瞬間應該是他第一次看見……
難道她的身材不好,小白嫌棄了?
平時挺利索的一個人,找一把刀卻哆哆嗦嗦的找了半天。
等他終於把那把小刀給找了出來,然後眼睛盯著天上,慢騰騰的就向胡霽色走了過來。
胡霽色看了看刀,又看了看他的臉:“這不都是貼身帶著的東西嗎?怎麽去包裏找?”
江月白把手遞出去,半天也沒見她伸手來接,一時之間隻覺得就連握著刀的那隻手都有些發麻。
他的眼睛一直往上看,看起來有些滑稽,此時忍不住就低頭看了看。
卻發現媳婦兒也正低頭看……
江月白頓時懵了:“你低頭看什麽?自己的東西以前沒見過?”
說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這是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胡霽色有點不好意思,連肩膀也縮進了水裏:“我以前還真沒仔細看過。現在不是想仔細看看是不是不好看,所以我相公都不喜歡……”
江月白急了:“我怎麽不喜歡了?!不是你不讓我……”
話說了一半,他終於反應過來了,頓時又恨不得再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怎麽變得那麽憨!
他立刻就開始解腰帶:“那我喜不喜歡還真不好說,畢竟以前也沒見過。來來來,你讓我仔細看看,我再告訴你我喜不喜歡。”
胡霽色愣了一下,然後就氣樂了,用手打了一下水就試圖換個地方:“你還真是蹬鼻子上臉,我改主意了,你給我繼續回那石頭後麵窩著去……”
結果沒走出去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他下水的聲音。
這麽快?
胡霽色愣了一下,正想回頭,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了。
這廝穿著衣服就下來了……
顯然是見她走了,有些心急呢。
他用長了胡子渣的下巴在她肩膀上刮了刮,聲音透著幾分嘶啞,幾分戰栗,卻依然是在笑:“我瞧見了,也喜歡極了。”
……
第二天早上,胡霽色醒來之後覺得自己該是魔障了吧,竟然在這種情況下把不該幹的事兒給辦了……
她是在一處草窩裏醒過來的,身後還躺著個睡得挺踏實的江月白。
有些茫然的看了一會兒頭頂上的天空,朦朦朧又想起了昨晚躺在這時看到的夜色。
隨後她回手一巴掌就把小白給拍醒了:“起來,我們走了!”
江月白惺忪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