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些武器,哪種可以交給甘予玄?


  那種火器,簡易的雷管或者土炸彈,是絕對不能交給甘予玄的。


  那是她在這裏安身立命的根源,如果把這些武器製作的方法都交了出去,她對甘予玄還有什麽利用價值?

  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甘予玄那樣的人絕不會手軟。


  甘予玄昨夜沒有按兵不動,而是派兵突襲軍州城,顯然是想靠武力徹底征服軍州,把軍州掌握在手中。


  這個人,會是那個人嗎?

  猜疑和戒備,讓赫連曼秋心底發寒,穿越這樣詭異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麽不能發生?

  心,忽然抽痛起來,想起往事,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還有絕望深邃的傷感,都隱藏起來。


  “少將軍,阿蠻,你……”


  路可羽走到床前,那樣深邃的悲傷,讓他的心抽緊,多想一伸手就可以撫平她緊蹙的秀眉,趕走她心中的悲傷,可是他隻能站在這裏看著。


  清華孤傲,傲雪淩風,絕頂之上迎風搖曳,俯視萬裏冰川,千山暮雪,她是雪山之巔的那株雪蓮,美麗芳華不為常人所見。


  “可羽,坐吧。”


  赫連曼秋睜開眼睛笑了一下,在這個男人麵前,她似乎沒有多少秘密。


  他知道她的身份,默默守候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


  “阿蠻,不要總是觸怒主上,試探主上的底線。主上是主,你是主上的下屬,該對主上持有何種的態度,無需我多言。”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


  “阿蠻,你的傷再過幾天就可以痊愈,你準備如何?”


  “繼續裝重傷啊,就算我得罪冒犯了主上,一個少年,剛剛失去父親的少年,傷重臥床不起的少年,主上也不能計較不是?這麽好的理由,我怎麽可以不用?”


  一抹無良笑意,在赫連曼秋唇角展現,路可羽無奈地笑道:“你不可能永遠裝重傷吧,主上已然生疑,若是主上猜疑,定會派軍醫為你診治。”


  “診治就診治啊,我雙腿殘廢可以不?可羽,你說如果我別無其他傷勢,唯有雙腿不良於行,軍醫能診斷出來嗎?”


  “這個……”


  路可羽無語,目光落在赫連曼秋的雙腿之上,當那些軍醫都是笨蛋傻子嗎?

  “嗯,甘予玄如果派軍醫過來,必定是醫術精湛的軍醫,可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讓別人診斷我雙腿不良於行,一個殘廢的孩子,該沒有人和我計較吧?”


  看著她失色淡粉色的唇,那調皮狡黠的笑容,路可羽無奈地搖搖頭:“我盡力而為。”


  不良於行啊,這樣就不用對那個人跪拜磕頭,很好的主意,要裝多久好呢?

  赫連曼秋笑了起來,甘予玄想要她的那些武器,就要答應她的條件,在沒有得到那些武器前,軍州將士和家眷都是安全的。


  “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吧。”


  路可羽起身告辭,走了出去,吩咐人在門外守護,隨時恭候吩咐。


  狄慶峰苦著臉,命人把自己綁好,親自去拜見甘予玄,向甘予玄請罪。


  “稟主上,狄慶峰自縛前來向主上請罪,此刻就跪在外麵,恭候主上賜見。”


  “讓他回去吧。”


  “是。”


  有人傳達了甘予玄的命令,狄慶峰仍然跪在台階下一動不動,揚聲道:“主上,末將狄慶峰自縛請罪,冒犯主上虎威,懇請主上賜罰。”


  甘予玄躺在床榻上,示意讓狄慶峰進來,他不親自接見狄慶峰,赦免狄慶峰之罪,狄慶峰是不敢起身回去的。


  “主上,末將狄慶峰拜見主上,末將冒犯主上,懇請主上賜罰。”


  狄慶峰走進房間不敢抬頭,眼角看到甘予玄躺在床榻之上,低頭重重跪了下去,額頭碰觸地麵請罪。


  “來人,解開他的繩索。”


  有人上前解開狄慶峰身上的繩索,狄慶峰仍然跪伏在地,低頭恭候甘予玄的處置。


  “起吧,些許小事,爺沒有放在心上。”


  “主上大度仁德,末將謝過主上。”


  狄慶峰磕了幾個頭,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主上,今日末將多有失禮,願在以後將功折罪,不敢打擾主上休息,末將告退。”


  甘予玄微微點頭,狄慶峰前來請罪,該是赫連擎宇命他前來。


  次日清晨,很早赫連曼秋就醒了過來,身上的傷都已經愈合,內傷早已經痊愈,她起身悄然洗漱,穿好衣服走到窗前將窗欞推開一道狹窄縫隙,向外麵看了看。


  每日習慣早起練功,到了這裏之後,這個習慣仍然在。


  天色大亮,她裝重傷不便出去練功,在房間中悄無聲息地活動手腳關節,身上的傷口限製了她的動作,動作太大會牽動傷口裂開,她隻做一些微小的動作,盡量不去牽動傷口。


  何意走到門口,側耳在門口向裏麵傾聽。


  “意伯,進來吧。”


  赫連曼秋回到床上,繼續裝重傷。


  “少將軍。”


  何意進來施禮,他是來親自侍候赫連曼秋洗漱的。


  見隻有何意一個人進來,赫連曼秋從床上跳了下來,何意大吃一驚,幾步上前一把扶住赫連曼秋。手碰觸到赫連曼秋的手臂,何意才尷尬地收回手。


  赫連曼秋雖然年紀幼小,到底是大家閨秀,明年就是及笄之年,大衡皇朝男女之防甚嚴,授受不親,他碰觸到赫連曼秋的手臂是不應該的。


  “少將軍,您,您小心點,別牽動傷口。”


  赫連曼秋調皮地對何意笑了笑,靠近何意的耳邊:“意伯,我沒有事情了,傷勢無礙,但是我要繼續裝成重傷難愈的樣子,更要在以後裝作雙腿受傷,不良於行,好博取同情憐惜。”


  “少將軍,您要博取誰的同情憐惜?”


  “當然是甘予玄啊,否則我何必如此費力,整天躺著很難受。”


  “少將軍,您又僭越了。”


  何意無奈地搖頭,這位小姐總是記不住該如何稱呼主上,這樣會冒犯主上的。


  “意伯,這裏又沒有別人,名字就是給別人叫的,何必在意。你放心安了,在外人麵前,當著甘予玄的麵前,我會給足他麵子。”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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