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傷情真假探虛實
煙霧飛騰,幾個灰色人影從門外和牆壁的洞口中躥了進來,揚手散出煙霧,其中兩個人手持利刃,直奔赫連曼秋。
此刻赫連曼秋和其他人有一點距離,跪在兩個為了救她死去的軍卒遺體前,其他的人猝不及防之下,想前來救援卻吸入那些煙霧,身體搖搖欲墜。
“不要呼吸,有毒!”
赫連曼秋喊了一聲,身體後仰,用手中的寶劍向兩個人手中的兵器迎了上去。
“叮……”
其中一個人手中的劍,點在赫連曼秋的劍身上,將她手中的寶劍點了出去。對方的力量和內力都比她要高明,赫連曼秋急忙翻身,從地上滾了出去。
“嗤嗤……”
長劍揮舞,卻一連兩次都被其中的一個人用劍,把她手中的寶劍,斜著點了出去,另外一個人的劍,刺破了赫連曼秋身上的衣服。
高手!
罕見的高手!
赫連曼秋渾身發寒,被劍氣的寒意激起一層雞皮疙瘩,迅速在地麵滾動,手中暗器射出,盡力閃避。
“少將軍……”
欒城叫了一句,用一塊布堵住口鼻,持刀迎了過來。
後背的衣服被割開幾片,血從後背流出,赫連曼秋從地麵滾到遠處,欒城用刀迎住了兩個刺客,給了赫連曼秋喘息之機。
後背露出一片凝脂般的肌膚,連同衣服內包紮的地方都被割裂開,露出未曾痊愈,因為剛才禦敵撕裂的傷疤,向外滲出血水。
另外有兩處被對方割傷的傷口,都不重,也洶湧著向外湧出殷紅。
赫連曼秋抬頭,坐在地上仰頭看著那二人,這具身體還是太不給力了,隻有十四歲,力量和成年會武功的人比有一些差距,和這些高手比差距就更大。
內力相差就更多。
“退!”
對方忽然說了一句,閃身退了出去。
赫連曼秋眯起眼,這是什麽意思?
剛才那兩個人,分明有能殺死至少重傷她的能力,卻沒有下殺手。
“噠、噠、噠……”
外麵傳來急驟的馬蹄聲,利箭破空的聲音,還有廝殺聲,命令聲,甘予玄的人到了。
來的真是時候,來收拾殘局嗎?
赫連曼秋唇邊忽然湧出一抹笑意,低頭坐在地上,收起手中的寶劍。
身邊的親軍一部分被煙霧迷倒在地上,一部分被殺死,還有不少受傷。欒城命令將酒樓所有的窗欞都打開,風吹拂讓煙霧散去。
欒城來到赫連曼秋背後,看了幾眼蹲下去輕聲道:“少將軍,末將給您先上藥包紮傷口如何?”
赫連曼秋點點頭,欒城這樣問當然是顧忌她是女兒身。
欒城拿出刀傷藥,給赫連曼秋傷口處上藥,有親兵拿來水,為赫連曼秋清理傷口。
酒樓的人此時也反應了過來,送過來藥物和熱水,還有幹淨的白布,給赫連曼秋等人清理包紮傷口。
外麵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一道金色燦爛陽光般的身影,標槍一般立在門口,酒樓中的人都跪了下去。包紮傷口的軍卒也急忙俯身拜倒,一瞬間一片靜寂。
“擎宇,可安好?”
“主上,末將無礙,多謝主上前來援救。”
赫連曼秋背對著門口,微微回頭側目看了一眼,他該看清楚她身上的傷了,不用再懷疑什麽。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後背剛剛上藥,尚未包紮起來。
“主上。”
欒城也跪在地上,低頭拜了下去。
甘予玄幾步走到赫連曼秋的身邊,一把將赫連曼秋抱了起來,放在一個桌案上,親手接過欒城手中的藥,為赫連曼秋上藥。
觸手生溫,滑膩如玉,甘予玄忽然楞了一下。
手更加輕柔,赫連曼秋忽然回頭微微一笑:“不敢有勞主上大駕,欒叔叔你過來為我上藥。”
她不是不敢勞動甘予玄的大駕,她是擔心被甘予玄看破她是女子的身份。
“擎宇身上的舊傷撕裂,頗為麻煩。”
“草民拜見主上,讓草民為少將軍治療吧。”
門外走進一道白色身影,玉樹臨風般優雅淡然,撩衣跪在甘予玄的腳下,輕聲說了一句。
“路大哥到了,主上,請交給路神醫吧。”
甘予玄停手:“路可羽,為少將軍精心治療。”
“是,草民遵命。”
路可羽起身,伸手把赫連曼秋抱入懷中,徑直走上樓,欒城親自跟在後麵,路可羽進入包間,將赫連曼秋放在桌案上輕聲道:“少將軍,得罪了。”
赫連曼秋沒有說話,此時才把手鬆開,剛才她一直用手臂抱住,就是為了避免被別人發現異樣。
路可羽用剪刀剪開衣服,將赫連曼秋身上撕裂的傷口重新上藥包紮妥當,赫連曼秋毫不介意,上半身幾乎都暴露在路可羽的麵前,隻用衣服勉強遮住。
“少將軍不可再輕易動武用力,傷口如此撕裂下去,會留下很深的疤痕。”
“無妨,我會注意的。”
“我給你用了藥,但是你幾次撕裂傷口,恐怕還是會留下疤痕。可惜,我手中沒有玉肌膏,如果有那種藥,或許可以……”
“能活著就好,其他都不算什麽。”
“少將軍,主上派人送來玉肌膏,路神醫,請拿進去。”
路可羽目光一亮,有了玉肌膏或許可以不留下傷痕,她到底是一個女兒家,身上留下太多傷痕總是不美。
他走到門口伸出手,欒城把玉肌膏放在路可羽的手中:“有勞路神醫。”
欒城苦笑,小姐的身子連番被路神醫看到,觸摸到,雖然是為了給小姐治療,救小姐的命,但是總歸是有了肌膚之親,以後小姐該如何是好?
他不敢多想,默默守候在門口。
路可羽飛快地給赫連曼秋包紮好傷口,欒城輕聲道:“衣服準備好了,請路神醫拿進去。”
路可羽替赫連曼秋披上衣服,轉過身去,不再多看一眼。
凝脂玉膚,冰肌玉骨,皆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動,纖細稚嫩的嬌軀,那樣柔弱美好,深深銘刻在他心底。
或許在第一次為她治療時,他不曾注意這些,當時她奄奄一息,他一直也把她當成一個孩子,從不曾有過其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