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脫離虎穴落狼爪
“驅狼之術!”
“是的,驅狼之術本是鮮卑上古傳下的法門,如今會這驅狼之術的人,也寥寥無幾。鮮於後人,素來是驅狼的高手,不想如今鮮於後人,仍然會這古老的驅狼豢養之術。”
那可於的目光,落在那個臉上蒙著狼皮的男人身上,那些人很快就靠近了他們。
鐵浮屠被陶征帶著人連番攻擊,引開去了其他地方,他們輕易地衝過這道防線,向西方的那條小河衝了過去。
“哪一位是軍州的少將軍赫連擎宇,某來拜訪,可否一見?”
狼王清朗激越的聲音,傳入到赫連曼秋的耳中,她看到那個男子帶著人,已經追到他們身後一百多步的範圍,不再靠近而是用這個距離一直跟在他們的後麵。
“請過來吧。”
赫連曼秋推了身後的將領一把,那個將領急忙在馬上縱身回到自己的戰馬上,躬身道:“少將軍恕罪,末將隨時恭候少將軍賜罰。”
狼王一個人單身靠近,赫連曼秋做了一個手勢,命令部下讓開,讓那位狼王靠近。
“這位,就是赫連擎宇少將軍嗎?”
“不錯,正是某,不曾問過閣下的尊姓大名。”
“這裏的人,都叫本王狼王,本王鮮於鏡台,乃是鮮卑王族後人,真正的鮮卑王。”
“原來是鮮卑王駕到,失禮。”
赫連曼秋輕笑看著這位鮮卑王,鮮卑族出了兩位鮮卑王,果然有趣。可惜,怎麽看這位鮮卑王,也沒有多少鮮卑王的範兒,一身雜亂的盔甲,還有他臉上蒙著的狼皮,說是狼王更適合些。
“少將軍不必客氣,本王聽聞少將軍到此,親自來迎接少將軍,如果少將軍有意,可以去本王的地方暫時休息片刻。”
“卻不知,鮮卑王的地盤在何處?”
赫連曼秋並無輕慢之色,淡淡地看著鮮於鏡台,這是一位身軀修長,渾身充滿到了爆發力的男人。骨肉均勻手指修長,深麥色健康的肌膚,帶著岩石般硬朗的線條和棱角,岩石般的略顯粗糲男子氣概。
他的年紀應該不算很大,看上去給赫連曼秋的感覺,很是年輕。
狼皮麵具下,隻露出一雙琥珀色般的狼眼,熠熠生輝帶著幾分野狼的狠戾和堅毅。
身軀看上去不算雄壯彪悍,而是顯得修長略帶瘦削,眼睛微微凹陷,幽幽光澤的眸子,正看著她。
“少將軍想在這裏安然行走,有本王給你帶路,招待少將軍,少將軍可是有什麽不放心嗎?”
“鮮於鏡台,好名字。”
淡如煙雲的笑容,略帶寒意,兩個人都在打量對方,自稱鮮卑王的鮮於鏡台,獨自一個深入到她的軍中,沒有絲毫懼意和緊張之色,目光淡然無畏。
“得罪了夫蒙雄天,你還能在這裏立足嗎?”
“連段天峰我都得罪了,還會在乎得罪夫蒙雄天嗎?”
“說的好,你乃是鮮卑王,為何要來助我?”
“段天峰的敵人,都可以成為本王的盟友,少將軍亦如是。”
赫連曼秋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到遠處鮮於鏡台的人,仍然在阻截夫蒙雄天的人,拖延了夫蒙雄天前進的腳步。
“少將軍,此地不宜久留,請跟本王走如何?”
“我要先和我的人匯合,若是鮮卑王願意,可以一路同行。”
“好。”
鮮於鏡台沒有多言,揮手示意,那些鮮卑人跟在軍州將士身後一百五十步之外,不遠不近地一起奔馳,鮮於鏡台就跟在赫連曼秋的身邊不遠,催馬疾馳。
“赫連擎宇,你要如何對付夫蒙雄天?西麵的小河就要到了,難道那條小河,能阻止夫蒙雄天嗎?”
“或許可以。”
聽到赫連曼秋的話,鮮於鏡台頓感無語,什麽叫或許?
須知,若是無法阻止夫蒙雄天,他們就會一路被夫蒙雄天追殺不止。
“你的人馬已經疲憊不堪。”
他提醒了一句,赫連曼秋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那樣的笑容,讓鮮於鏡台的目光不由得久久停留在,赫連曼秋粉潤嬌嫩,含苞待放格桑花一般魅惑美麗的唇邊。
隱隱的流水聲傳了過來,赫連曼秋帶著人馬一路奔行過去,有人騎馬從前麵來接應,看到赫連曼秋等人,撥馬在前麵帶路,向小河奔馳不停。
她也很清楚,部下和戰馬都已經疲憊不堪,需要停下來好好休息,用飯休整。但是在這個時候,她沒有辦法停下來,拿起望遠鏡向遠方看了過去。她在看,陶征他們是不是已經擺脫了鐵浮屠的追殺,能安然渡過小河。
陶征他們若是按照計劃從小河撤離,該可以擺脫夫蒙雄天的鐵浮屠才是。
“赫連擎宇,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
赫連曼秋把手裏的東西遞給鮮於鏡台:“你放在眼睛上麵看,這叫千裏眼。“
鮮於鏡台接了過來,放在眼睛上看了出去,他忽然嚇了一跳,身體在馬背上搖晃了幾下,險些掉落到馬下。
赫連曼秋笑著一把扶住鮮於鏡台:“鮮於鏡台,你小心點。”
鮮於鏡台豪爽地大笑起來,把手中的望遠鏡再一次舉起,看了出去,好一會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望遠鏡:“真是奇妙的千裏眼,這是你的發明嗎?”
“是。”
“本王聽聞你發明了很多東西,卻不知你這次目的,可是要救被困在莫幹城的那些人嗎?”
“哦,你也知道他們的情況?”
“是的,前兩天我派人給他們偷偷送去了一些食物和武器,他們應該還可以支撐幾日。我本想救出他們,可惜段天峰的埋伏太多,我也沒有辦法衝進去,救他們出來,那樣我會損失很多好兄弟。”
“多謝你給他們送去食物武器,這個千裏眼,就送給你了,當做見麵禮。”
鮮於鏡台對望遠鏡愛不釋手,聽聞赫連曼秋肯送給他,不由得笑了起來:“如此我就不客氣了,你若是要去莫幹城,我可以護送你過去,保證不會被段天峰的人,輕易找到你的蹤跡。但是,你真的會去嗎?”
“我是必定要去的!”
赫連曼秋低聲堅定地說了一句,她一定要把狄慶峰和血劍救出來,帶回軍州。
“哦,或許你會改變主意,我聽說你用兵如神,該不會衝動莽撞才對。”
“你還聽說了什麽?”
“從你在軍州,如今一路到了鮮卑境內的事情,我都聽聞了。幾番大戰,你幹的漂亮,我鮮於鏡台很少會看得起什麽人,你是一個!”
“能被你鮮卑王看得起,不勝榮幸。”
赫連曼秋的駿馬,踏入小河之中,和鮮於鏡台並馬前行,從小河中向對岸過去。小河的水果然很淺,隻到馬腿的膝蓋處。
忽然,赫連曼秋的戰馬一個失足,馬立時向河中倒了下去,腿屈膝跪了下去。
赫連曼秋身體一個不穩,她也是太過疲憊了,雙腿都是麻木的,連知覺都沒有了。到底是年紀幼小,她的馬術又不是很好,身體立時就從馬背上向河水中掉落下去。
一條有力的手臂,瞬間拎住了她腰帶,將她提了起來,腳尖已經碰觸到河麵,身體被拎起,進入一個有力的手臂中,被抱在懷中。
微微回眸看過去,正迎上鮮於鏡台略帶笑意琥珀色的眸子,隱隱閃動寒意和說不出的意味。
纖細的腰肢,被他鐵箍一般的手臂,緊緊束縛著,靠在鮮於鏡台的胸膛上,體溫和獸皮柔軟的皮毛,讓赫連曼秋感覺到危機。
這個男人,給她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她不知道被鮮於鏡台控製在手中,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唇邊飄起清淺笑意,眸子清澈透明,淡淡看著鮮於鏡台。
“多謝。”
“少將軍!”
一員將領靠近,用略帶戒備的目光看著鮮於鏡台,在馬背上抱拳笑道:“多謝鮮卑王援手,某在此拜謝,我家少將軍無事,請讓我家少將軍回去馬背。”
“本王看少將軍也太過疲憊,不如就由本王帶著他走,也是一樣。”
鮮於鏡台眸子似乎在笑,那樣的笑意卻太過幽寒,手臂鐵一般禁錮著赫連曼秋,不肯稍微鬆開一點。他的另外一隻手,搭在赫連曼秋的肩頭,修長而粗糙的手指,幾乎就碰觸到赫連曼秋的細嫩的脖頸。
“說的是,我太累了,就有勞鮮卑王的大駕,送我一程吧。”
赫連曼秋妖嬈一笑,用目光示意手下不必冒險做什麽,反而慵懶地靠在鮮於鏡台的懷中,找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把頭顱靠了上去。伸手,把雙腿拎到馬背上,側身靠在鮮於鏡台的臂彎之中,雙腿搭在鮮於鏡台的腿上。
她甚至閉上了眼睛,似乎準備用這樣舒服的姿勢,在鮮於鏡台的懷中睡上一覺。
“有事叫我,我困了,先睡一會兒。”
她低低地說了一句,真的把頭靠在鮮於鏡台的胸前,準備睡一會兒。
鮮於鏡台無語地低頭盯著赫連曼秋,有把他麵具掀起來,看看這個小子的模樣,在想什麽的衝動。
他尚未伸出手,忽然,一直纖纖玉手驀然抬起,出手如電,一把將他臉上的狼皮麵目扯了下去,露出他的真麵目。
一雙略帶調皮意味,含笑春水般的眸子,盈盈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