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危急狼王如風來
“嗥……”
一聲更為悠長雄渾的狼嚎,傳入赫連曼秋的耳中,匕首、飛刀、袖箭同時出手,兩條野狼斃命,兩條野狼受傷,一條奄奄一息,唯一一條惡狼的利爪,抓破了赫連曼秋的衣衫,在她的手臂上留下幾道利爪的痕跡。
十幾條野狼靠了過來,用它們幽綠色的眸子看著這隻不好惹的獵物。
赫連曼秋靠在岩石上,用來擋住後背,麵對這些野狼從心底生出無力的感覺。
如果她沒有受傷,或許還有機會逃出去,殺死幾條野狼,但是如今體力隨著不斷滴落滲出的鮮血在流逝。
口幹舌燥的感覺,她很想拿起腰間小小的水囊喝一口水,卻盯著這些野狼不敢有半點的動作,也不能繼續後退逃跑。
周圍的岩石後麵,溝壑中,一眼看過去都是野狼,沒有空隙可以通過。一旦離開背後巨大的岩石,她將麵對來自四麵八方野狼的攻擊。
“赫連擎宇,怎麽樣,想好了嗎?”
敵人的聲音越來越近,戲謔而輕鬆地勸說她歸降。
一抹笑意在赫連曼秋唇邊勾勒出一抹優美弧度,或許真的該開口求降了,如果沒有辦法,也隻能先這樣,讓鮮卑人來對付這些惡狼。她不想變成狼吻下的食物,又無法逃走,唯一的出路就是向鮮卑人投降。
投降,她不介意,已經向段特彥求降過一次,甚至跪在段特彥麵前過,她不在意再一次向鮮卑人投降,隻要能保存實力,能繼續活下去,她甚至不在意多向鮮卑人投降幾次。
她不是那種寧死不屈的人,暫時的求降,也隻是一個過渡,她當然不可能真的歸降鮮卑王,歸降鮮卑王和段特彥。
“赫連擎宇,你還活著嗎?少將軍,不會被野狼吃掉了吧?”
赫連曼秋伸出舌尖,在匕首上舔了一下,把匕首上的狼血舔進口中,沒有回答鮮卑人的話,如果那些鮮卑人以為她有危險,會不會立即衝上來,驅散這群野狼?
“哈哈……”
響亮的笑聲在山穀間回蕩,一個聲音洪亮響了起來:“赫連擎宇,我知道你沒有死,還在和這些野狼對峙,你還能堅持多久。放心,我們就在下麵休息,如果你支撐不住,可以向我們求饒。”
赫連曼秋一把拎起麵前一條野狼的屍體,唇貼在野狼的傷口上,狠狠用力吸了幾口狼血,艱難地咽了下去,鹹腥略帶苦澀的味道。
她沒有放開,繼續將那條還帶著體溫野狼身上的血液,不停地吸入口中,用來解渴和恢複體力。
或許,該是求降的時候了,她默默地休息,盯著野狼,算計著如何能保存最大的勢力,在投降之後想辦法再逃走。
“嗥……”
攻擊的信號再一次發出,赫連曼秋扔掉了手中的野狼,靠在岩石上盯住靠近的十幾條野狼,這一次如果是十幾條野狼輪流攻擊,她絕對不可能毫發無傷!
“嗥……”
悠長而雄渾的狼嚎,帶著說不出的霸氣和高傲,靠近赫連曼秋的野狼們,忽然就停住了腳步,身體微微戰栗起來,匍匐在地上,畏懼地扭頭向狼嚎方向望了過去。
不遠處巨大石頭上的狼王,也露出畏懼之色,咽喉間發出嗚咽的聲音,渾身青黑色的毛發豎立起來,如臨大敵一般滿是敬畏卻有帶著些許不甘心,向不遠處的一道白影望了過去。
閃電一般,一道白影越過重重石山,風一般衝了過來,轉眼間就到了赫連曼秋眼前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傲然昂起頭,發出王者般的狼嚎。
周圍的群狼,都顫抖著匍匐在地,深深低下頭去,向那條巨大的白色巨狼朝拜,連頭也不敢抬起。
“閃電!”
赫連曼秋叫了一聲,露出詫異之色,拿起望遠鏡向遠處看了過去。
“嗥……”
閃電一聲怒吼,幾個閃身就衝到了赫連曼秋的麵前,橫身站在赫連曼秋的麵前,轉頭怒視匍匐在地下的那些野狼。
野狼們都匍匐著,身體不停地顫抖,一點點後退向後爬了出去,讓出一大塊空曠的地方。
赫連曼秋看到,遠處有一陣灰塵騰空飄起,她伸手在閃電的後背撫摸了兩下:“你的主人來了嗎?”
閃電似乎聽懂了赫連曼秋的話,發出低沉的吼聲,將赫連曼秋護在背後。赫連曼秋趁機喝了幾口水,打開傷口重新包紮起來。她看到那些野狼,對閃電都很畏懼,用最快的速度重新處理包紮好傷口。
如果是狼王鮮於鏡台到了這裏,她或許有機會脫身。
“赫連擎宇,本王來了,哈哈哈……”
鮮於鏡台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赫連曼秋從望遠鏡中看到鮮卑王的將士在後退,集結在一起,野狼們也紛紛開始後退,向遠處聚集到頭狼的身邊。
“嗥……”
一聲悠長雄渾,充滿王者之氣的長嘯,從鮮於鏡台的口中傳出,那些野狼們,都匍匐在地,包括它們的頭狼在內,用敬畏的眼神向著鮮於鏡台的方向看了過去,緩緩地開始後退,匍匐著後退。
“鮮於鏡台這小子,一定是狼王轉世,前生是一條狼!”
赫連曼秋給鮮於鏡台下了最後結論,無論如何跟鮮於鏡台走,比落在段特彥手中要強的多。
“敢問是狼王嗎?狼王,我等乃是封了太子殿下之命到此請一位客人,請狼王莫要阻攔才好。”
“大膽,你怎敢對本王如此說話?”
鮮於鏡台冷冷地問了一句,對麵的將領有些尷尬,躬身向鮮於鏡台施禮:“狼王,此乃是大王的旨意,太子殿下的命令。狼王何必為了一點小事,和我家大王作對,得罪太子殿下。”
“可笑,本王會在意段天峰和段特彥嗎?就算是段特彥在此,又能如何?”
赫連曼秋鬆了一口氣,靠在岩石上喘息恢複體力,沒有想到第一個趕過來救她的人,會是鮮卑狼王鮮於鏡台。
“狼王,你意欲何為?赫連擎宇乃是大王要的人,你若是硬要阻攔奪走此人,可要麵對大王的盛怒。”
鮮於鏡台冷笑,如果他畏懼鮮卑王,早就該去跪著向鮮卑王懇求饒恕,如何會多年來一直暗中與鮮卑王為敵,自封為鮮卑王。雖然鮮卑族的人,都稱呼他為狼王,但是有誰不知道,他乃是原來鮮卑王的後代,鮮於王族的後代。
“狼王,您也是鮮卑族的英雄,不會是要庇護軍州的人吧?”
“本王自然不會庇護中原的人,赫連擎宇也是本王要的人,今日本王不和你們計較,放你們離開,休要多言,否則莫要怪本王手下無情!”
鮮於鏡台的語氣強硬,有人向山上行進,鮮卑王的人急了:“狼王,赫連擎宇乃是我家太子殿下的俘虜,你如何可以半路將人劫走?”
“哦,是段特彥的俘虜嗎?那為何他會獨自在此,本王倒是沒有看出來,你的膽子不小,敢在本王麵前如此說話。”
“我……”
鮮卑王的人咬牙,氣勢頓時就是一弱,鮮於鏡台身邊也帶了幾百人,但是這幾百人的身邊,都帶著一條狼同行,如果打起來,他們絕對不是鮮於鏡台的對手。
“赫連擎宇,沒有死就過來。”
聽到鮮於鏡台的話,赫連曼秋扶額,無奈地緩步從岩石中向鮮於鏡台的方向走了過去。
“狼王,您乃是大有身份之人,豈可如此行事,卻不是要讓人恥笑嗎?”
“如此說,本王也不欺負你,讓赫連擎宇自行決定。他若是願意歸降段特彥,束手就縛任憑你們帶走,本王絕不阻攔。若是他願意臣服於本王,甘願歸降本王,你也休要廢話惹怒本王。”
聽了鮮於鏡台的話,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緩步走出來的赫連曼秋身上,看著這位纖弱身上滿是血跡的少年。
“去,把他帶過來。”
鮮於鏡台說了一句,他身邊的一個人立即翻身下馬,縱身上了石山,看的鮮卑王的人焦慮萬分:“狼王,您身份尊貴,可不能說話不算。”
他焦慮地回眸向遠處望去,看自己的援兵是否到來。
“放心,本王既然如此說了,就絕不會失言。你是在看你的援兵何時到來嗎?不必看了,他們被本王的人勸了回去,不會再來。”
鮮卑王的人咬牙盯住赫連曼秋,看著鮮於鏡台的人上去俯身將赫連曼秋背了起來,一路從石山上走了下來,兩個人互相來回替換,不多時就將赫連曼秋帶到鮮於鏡台的麵前。
“赫連擎宇,你是願意束手就縛跟他們回去見段特彥,還是願意向本王臣服?”
鮮於鏡台笑著問了一句,目光落在赫連曼秋的身上,看到她纖細的嬌軀上渾身被血染紅,滿身的血腥氣息,不由得大怒:“誰傷了你?你的傷怎麽樣?”
心忽然劇痛起來,鮮於鏡台眸子中滿是殺機,從鮮卑王的人身上掠過。鮮卑王的人不由得都是身體一顫,低下頭去不敢迎接鮮於鏡台的目光。
赫連曼秋被放了下來,腿一軟受傷的腿再也支撐不住,在鮮於鏡台的馬前單膝跪在地上,身體不穩單手支撐在地上。
她微微抬頭看了鮮於鏡台一眼,低下頭去:“大王,赫連擎宇願意束手就縛,跟隨大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