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雪兒，誰有資格去太廟，朕心裏很清楚，別同朕說應該是皇後去，她根本沒有資格。”皇上摟著我語氣很沉重，我想他也在猶豫，但是這件事，即使皇後不去，我也不能去，我若去了，必定會引起朝臣爭議的，尤其是李家。
“皇上，無論如何臣妾不能去，皇後那今天已經讓她很委屈了，如果皇上不同皇後一起出現，李家隻怕會起疑心的。”我勸皇上道。
“就算朕讓她參加，她也無法參加的，她剛剛小產，身體很虛。”皇上一語帶過，我本想問，皇後為何會小產，但見皇上臉色很難看，便沒敢再問。
皇上沒再休息，小安子請示皇上起來沐浴，我本來想起來的，但是知道皇上要去太廟，便推說累了，想休息。
皇上注視了我好半天，許久之後才撫著我的額頭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朕中午回來一起用膳。”
“臣妾明白。”看著皇上離去，心裏舒坦了許多，辰時，估摸著皇上已經離宮了，我立即讓小梨花服侍著起身。
本來想去天牢看晴兒，當年我在天牢時，晴兒也送過我被子，這件事，我一直記在心裏，但是時間上算，可能來不及。
稍加思索，我決定去正德宮探望皇後，雖然我知道她未必想見我，但是我必須去看看她，我要知道她為何狠得下心？我得關心一下她的孩子為何會流掉。
同時我更要知道她下一步會怎麽做，如今她的孩子沒了，我腹中的孩子隻怕又會成為她的眼中釘了。
“娘娘，您要去哪？”剛出儀宮，小梨花便關心的問。
“我們去正德宮，我們去看看皇後娘娘，聽皇上說皇後娘娘小產了，身為後妃，本宮應該關心一下皇後的。”我接過小梨花遞過來的皮裘，認真道。
“娘娘，您還是別去了，奴婢……奴婢一早聽昭陽殿的姐姐們說，昨天晚上……”小梨花說的時候左顧右盼，顯然很怕被人聽見。
“昨天晚上怎麽了？”我不解的問小梨花，昨晚是除夕，難道在我回來之前還發生過什麽？
“娘娘，您別問了，總之，你今天不能去正德宮。”小梨花拽著我，說什麽都不要我去正德宮。
“小梨花，今天是初一，按照宮規，本宮也應該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您這是做什麽？”我很疑惑，
“娘娘，總之您聽奴才的別去就是了，去了，皇上這個時候不在宮中，萬一有個意外，誰來救您。”小梨花硬是將我拽回了儀安宮了。
我有些生氣，有些惱怒，不就是去探一下皇後嗎？有這麽嚴重嗎？昨晚皇上才對她下了禁令，她難道真的不想活了。
“娘娘，奴婢一早就聽說，皇後娘娘昨天晚上因為……因為皇上小產了，而且……而且皇上……皇上與皇後娘娘之間好像就是因為娘娘您才會……”
“是皇上命皇後打胎的？”看小梨花那戰戰兢兢的神情，我不由懷疑。
小梨花搖頭，咬著唇，踮起腳尖，在我耳邊道，“昨天晚上，皇上……皇上強暴了皇後，一直到皇後小產，皇後才放人。”
“什麽？”小梨花的話嚇壞我了，我感覺這像是惡夢一樣，這怎麽可能是皇上做得事，他，他連碰皇後都不願意，怎麽會……
“真的，奴婢聽昭陽宮的宮女說的，當時皇上撕碎了皇後娘娘的裙子，就在大殿上，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聽說……”
我身形搖晃，感覺自己好像被人一下子抽光了血，皇上怎麽可能做那種事，皇上怎麽會？
“娘娘，所以奴婢說，娘娘您千萬別去，昨晚皇上是因為懷疑皇後娘娘逼問，皇後娘娘狡辯，皇上發怒，才會那樣的，後來……後來洛妃娘娘被抓來了，然後娘娘你就回來了，而且娘娘你還大著肚子，您說皇後娘娘看到你，能不發狠嗎？”
小梨花勸著我，暗示我要保護好腹中的胎兒，這個時候千萬別去招惹皇後。
“不，小梨花，正因為這樣，我才更要去看皇後。”我深吸了口氣，這對我來說已經算是最殘忍的了，我感謝皇上對我的愛，但是這宮裏的事對皇後已經很不公平了，如今，皇上又這樣傷害她，同是女人，即使隻是想想，我也會心痛難忍。
“娘娘，如果您真的要去，那……那奴婢陪著娘娘，如果他們……”
“好了，小梨花，別總將人想的那麽壞，各人有各人的難處，同是女人我能體會到她的痛。”看著小梨花，心裏有很多感觸。
或許是被綁架的多了，每次回宮，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站在正德宮外，心裏亂糟糟的，從宮門開始就有侍衛守著，感覺比監獄好不了多少。
侍衛見是我，並沒有阻攔，在進到正德宮的時候，皇後的婢女看到我時，怔了片刻，而後白著臉轉身衝回宮內。
“娘娘，他們好像怕我們。”小梨花在我耳邊輕道。
“是啊，如果是本宮，也會怕的，一會進去，你千萬別說話，即使皇後娘娘生氣，發火，你也要忍著。”我提醒小梨花道。
“奴婢明白，隻要他們不對娘娘動手，奴婢就是聾子，啞子。”小梨花朝我笑著道。
調整好心情，我在小梨花的攙扶下進了正德宮。
“皇後娘娘，臣妾來給您請安了。”一進門我即換上微笑的麵孔道。
雖然就皇後目前的情況，笑肯定會讓皇後反感，但是今天是大年初一，總不能苦著一張臉，不管是什麽樣的表情，以她現在的心情恐怕都會胡思亂想。
“你來做什麽？看本宮笑話嗎？”躺在床上的皇後看都沒看我，隻是冷聲嘲諷道。
“皇後娘娘，臣妾並沒有這個意思，今年是大年初一，臣妾既然回來就應該來給皇後娘娘請安，這是臣妾份內的事，何來的看笑話。”
我站在床前，看著皇後蒼白的臉，心裏竟有些不忍，回想當初我失去孩子的時候，我可是哭了好久，當時還有皇上在身邊安慰，如今她卻孤零零的一人守在這冷清的正德宮。
“嗯，現在本宮不得不佩服你，明明囑咐了大哥要讓你小產，再將你賣到青樓，沒想到你不但毫發無損，還重新回到了皇宮，看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是本宮看錯人了，哈哈哈……”
皇後坐了起來，冰冷的眼神裏是被背叛的傷痛，雖然我很痛恨她這種卑鄙無恥的作法，但是現在我很平安，失去孩子的反而是她，我也不願再與她計較了。
“皇後娘娘，你相信因果循環嗎？你相信這世上有報應嗎？”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我真的不想刺激她，但是她卻一點悔意都沒。
“本宮從來就不相信這些，這次是本宮失算，沒想到你這個狐狸精連我大哥都能勾引，不過也難怪了，在軍營的男人，就算是母豬，他們也會當成嫦娥，是本宮失算了，這次你能回來，並不表示你就贏了，本宮雖然失去了孩子，但是本宮依然是皇後，這輩子，你休想騎到我頭上。”李思媛眼裏射出了火苗，臉上更是憤怒而赤紅。
我還真怕她氣得暈過去，打算就這樣離去，卻不曾想我剛轉身，她即下令婢女將宮門關上了。
“皇後娘娘，你這是何必呢？你現在有傷在身，臣妾不想與你鬥氣。”我轉過身，看著氣得直抖的李思媛歎息道。
“梅豔雪，你少貓哭耗子，如今本宮的孩子沒了，你的，我也決不會讓她活下來的。”她掙紮著要從床上爬起。
我搖首，看著這樣的她，著實好可憐，如果不是入宮，如果她嫁的是普通的男人，也許今天她會很幸福。
“娘娘。”在她下床撲向我的時候，小梨花已經擋在我身前，而正德宮的婢女也已將她扶起。
“皇後娘娘，你還是放下一切，安安分分的做你的皇後吧，如果你再不安分，隻會更後悔。”我本想告訴她，那孩子根本不是皇上的，但是如今孩子都沒有了，說不說已經不再有意義了，想必今時今日，皇上也不用再找男人來替他了。
“你做夢，梅豔雪，隻要本宮還是皇後，隻要本宮還在這宮中，隻要本宮還活著，你就休想獨占皇寵，休想母憑子貴，我絕不會讓這個小孽種生出來的。”
她發瘋似的吼道，院子裏監督她的侍衛想必是聽到了她的吼聲，立即衝了進來。
“沒事，你們都退下吧，皇後娘娘隻是太激動了。”我向衝進來的侍衛解釋道。
“梅豔雪，你少假惺惺，本宮一定會好的，本宮還會再有孩子的，就算在孽種出生前，你藏在皇上身邊，躺在皇上床上，本宮也會想以辦法的，你等著。”
小梨花將我往外拽，而李思媛則惱怒的朝我吼，她是真的不在乎生死了，這樣的話，若是我記狠，若是皇上知道，隻怕不光是一個死字的事。
“皇後娘娘，請您好好的養身子，若是身子不好，你還怎麽與本宮鬥，希望您能盡快好起來，我與皇兒一定等著你。”
臨出門前，我向皇後宣戰，隻希望這種恨也能增強她的生命力。
回到儀安宮的時候，皇上還沒有回來，但是小梨花卻一直在我耳邊嘮叨，真有些受不了。
閉上眼，服中卻是晴兒那怨恨的眼神，如此反複了幾次，我決定還是硬撐著，等皇上回來再睡。
晌午前，皇上回宮了，他一回來就緊張的抓著我的手問。
“雪兒，我去正德宮了？她有沒有傷害你？”
“皇上，臣妾這不是好端端的嗎？”我微笑著搖首，皇上的緊張與擔憂我看在眼裏，但是我的擔憂卻隻能放在心裏。
“皇上，昨天送我回來的那位大人還在宮中嗎？”我盡量以平和的語氣問。
“他昨晚休假一個月，朕允了。”
“哦。”一個月，看來齊宇軒真的在計劃著什麽，看著皇上，我不知道要不要將這事告訴他？
“雪兒，別再想別人的事了，朕傳了太醫，一會給你與皇兒做個檢查，朕有些擔心。”皇上扶著我坐下，溫柔的哄著我道。
“皇上，臣妾身體很好，臣妾隻是想向皇上討個人情。”看著窗外飄飛的雪，心裏沉甸甸的，晴兒被關在天牢，一直像匕首一樣紮著我的心窩。
“唉，朕知道你要說什麽，再過些日子吧，待你生了後，朕一定放了她，今天清晨，朕已經命人將她轉至刑部了。你不用擔心她，朕不是那麽無情無義之人，且不說她曾經服侍過朕，就因為她是你的妹妹，朕也不可能做讓你傷心的事。”皇上歎道，手指利過我的臉龐。
“臣妾謝謝皇上。”
“雪兒，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我？”皇上看著我的眼神轉深，深得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麽，“朕覺得有些奇怪，既然是拿齊宇軒交換的，為何晴兒被抓的時候沒有看到齊宇軒？”
“皇上，臣妾聽聞皇室有一個傳聞，聽說每隔三代，便會出現一個身上有印記的君王，不知這傳聞是不是真？”見皇上問起齊宇軒，我趁機將第一個疑惑問了出來。
“雪兒，這個傳聞你是從哪聽來的？”皇上突然扣著我的手腕神情冷殺道。
“皇上，你……你抓痛臣妾了。”手腕很痛，感覺骨頭像要碎了一樣，我不得不向皇上求饒。
“啊！對不起，朕太激動了。”皇上忙鬆開我，別首歉意道。
“沒什麽，是臣妾不好，臣妾不應該將這些傳聞當真，皇上，就當臣妾什麽都沒說過吧。”見皇上情緒如此激動，我再也不敢說了。
從他激動的情緒裏我已經知道了答案，這個所謂的傳聞是真的，而且皇上極有可能就是又一個第三代，但是他身上應該是沒有印記的，越是如此，我心裏越是害怕，難道齊宇軒真是皇家血脈？
“雪兒，在用膳之前，朕先帶你去一個地方，你隨朕來。”皇上牽起我，臉色沉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