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疑惑的跟在皇上身後，不明白，他要帶我去哪裏？
大約走了半柱香的功夫，終於到了皇宮的最北角，朱紅色的大門是鎖著的，上麵有個大大的禁字。
“皇上這是禁地。”我心小小的顫了下，皇上今天好像有話要說。
“是，這是皇家禁地，隻有曆代帝王才能進入，這裏有我淩家建國以來，所有關於皇室的秘密。”
皇上點首，從袖中拿出一把金色的鑰匙。
“皇上，既然是禁地，那臣妾就不進去了。”看著這緊鎖的大門，看著裏麵高聳的閣樓，我有些害怕。
“雪兒，在朕的心裏，你與朕是一體的，你不是有很多疑惑嗎？你不是想知道皇家每三代便會出現一個印記的傳說嗎？這裏麵將會有答案。”淩霄推天門，站在門內向我伸出了手。
我知道不應該進去的，可是真的很想進去，我想知道齊宇軒所說的印記，我想知道皇上身上是否有皇家血脈。
牽著皇上的手，我踏進了禁地，有一種神聖的感覺，關上門，皇上牽著我向院內的閣樓走去。
閣樓同樣也上鎖了，而且竟然還是金色的鑰匙，帶著期待的心情走進閣樓，裏麵沒有一點灰塵味，反而有一種淡雅的馨香。
“這棟樓目前有十層，第一層是太祖時期的朝廷與後宮秘密，最上麵第十層就是先皇時期的，我們到上麵，就能知道一些你，我想知道的秘密。”皇上牽著我的手，望著頂樓道。
“皇上，那將來您的事跡要放到幾樓？”看著高高的塔梯，我好奇的問。
“朕過兩年就會加蓋第十一層，然後等朕大限之至，再將所有的事跡與一些秘密塵封在這裏。”皇上看著我，手指著塔頂道。
原來如此，我有些明了，那皇上會不會將太後的事，以及後宮發生的事都記載在冊？
“皇上，那將來，臣妾與皇上之間發生的事，以及這後宮發生的事，是不是都會記錄在冊？”我一手提著裙擺，與皇上一起上到了二層。
“會，這其間發生的所有故事，都要不失真的全部記錄，然後放到這高樓之上。”
皇上停了下來，看著我，以手掠過我額前的劉海，非常肯定的點首。
我點首，這些雖然是醜事，但是卻是後宮的曆史，的確應當寫在其中，隻是有很多事，光是帝王能知道嗎？
就比方我與晴兒之間，皇後與我之間，我們之間的事，皇上能知道嗎？那麽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又如何記錄呢？
走到四樓的時候，我已經沒有力氣了，皇上朝我笑了笑，將我抱起，這樣一來快了很多，不一會就到了十樓。
這裏與其他幾樓相比少了很多，先皇在位也有二十多年，可是這裏的冊子竟然一半都沒裝到。
皇上將我放下，我有些迫不及待，從最上麵拿起一冊就打開了，皇上並沒有阻止，也沒有動手，隻是看著我。
這一卷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隻是皇上繼位的一些事，雖然也有兄弟之間的爭鬥，但是這對我來說，沒什麽興趣。
我一連翻閱了十多本，竟然都沒有任何消息，我有些急躁，怎麽盡是朝廷瑣事，難道先皇在位就沒發生過什麽宮鬥嗎？
“雪兒，你在找什麽？能告訴朕嗎？朕幫你一塊找？”一直靠在書架上的皇上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了，走近我道。
“皇上，臣妾想找一些關於後宮妃嬪之間的卷宗。”遲疑了片刻，我還是如實以告。
“太後的故事？”
“是，臣妾聽聞，太後與我娘，還有一位王貴妃，當年同時入宮，而且那位王貴妃與我娘是表姐妹……”
“你是從哪聽來的？”皇上突然抓著我的手急切的問。
“皇上，臣妾在宮外遇到一王姓婦人……”
“王貴妃，她還活著？”皇上神情更是激動，握我的手更緊。
“皇上，宮中真的有那麽一位王貴妃嗎？”看皇上如此激動，我微詫異，莫不是王夫人說的都是真的。
“確實，在這裏。”皇上拉著我至牆角的一麵書架上，那上麵有厚厚的兩疊，皇上從中間抽了一本，上麵寫著王貴妃。
我忙接過來，看來皇上對過去的事情很清楚。
將這卷中所記載的看了遍，上麵詳細的記載著王貴妃入宮時間，寵幸時間，以及懷龍種，生龍子的時間。
上麵確實說王貴妃生下一名帶著印記的孩子，但是孩子卻在二十天的時候不幸夭折，上麵還記載著印記竟然在孩子的兩腿之間，至於是什麽印記，並沒有詳細的寫。
除了驚愕之外，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麽表情，這上麵還有王貴妃的畫像，確實與王夫人很像，隻不過畫像要年紀許多，人也稚嫩，清純許多。
“雪兒，你見到的王夫人是她嗎？”皇上抽走我手上的書，指著畫像上的王貴妃問。
我點首，“有些像，隻不過那位王夫人看上去要成熟一些，眼神也平靜一些。而且王夫人眼角，額上都有少許皺紋了。”
“那麽應該就沒錯了，是不是她的孩子也還在？”皇上看著我，一點都不驚訝，反而很平靜的問我。
“皇上，如果那個孩子還在，要與皇上奪位，要為母親報仇，皇上要怎麽辦？”看著皇上，腦子裏出現的卻是齊宇軒的麵孔，甚至出現了他著龍袍的畫麵。
“如果他比朕有能力，比朕強，朕這個皇位可以讓給他，但是，雪兒，你願意放下皇妃的身份，隨我……不，他多半不會讓我活著的，一定會趕盡殺絕，到時隻怕連與孩子都無法逃脫，雪兒，告訴朕，那個有印記的皇子真的還活著嗎？”皇上握著我的手，滿眼緊張的問。
看著皇上，我緩緩的搖首，趕盡殺絕，我相信齊宇軒不會的，但是皇位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搶，那個王夫人看上去也不像太後那麽凶狠，或許她會勸齊宇軒吧。
“雪兒，你還有疑惑嗎，要朕再幫你找嗎？”皇上注視了我好久，似是有話要問，但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沒有了，臣妾沒什麽疑惑了。”看著皇上，我睜眼說起了慌話。
皇上沒說什麽，帶著我回到昭陽殿用膳，下午我有些心虛，找了個借口，回儀安宮了，晚上，我還是心緒不寧，皇上一定看出了我的異常，隻是因為愛我，所以沒有問出口。
聽到外麵的腳步聲，我立即蓋好被，閉上眼裝睡。
“雪兒，睡著了嗎？”皇上俯身輕撫著我的臉問，我沒敢動，甚至連喘息都不敢大聲。
感覺到他掀開被子上床，聽到他一聲聲的歎息，我無比的心虛，皇上是那麽的信任我，可是我、、、我卻隱瞞著他。
“雪兒，為何要瞞著朕，朕在你心裏真的那麽不值得信任嗎？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朕？難道你真的希望朕被人奪位嗎？如果朕真的被推下了龍椅，你可願與朕一起逃亡？”
聽著皇上一個個的問號，我都以為他知道我是醒的，但是見他停頓後並未再說什麽，我便繼續裝。
他或許隻是喃喃自語吧，其實我想告訴他，我並不是不信任他，我隻是不能背叛承諾，齊宇軒深明大義的放我回來，如果我揭穿了，他是皇子的身份，皇上可會放過他？
不管是皇上還是齊宇軒，我都不希望他們有事，雖然我愛皇上，但是我不能傷害齊宇軒，他救過我，他是我的朋友，他信任我，我不能出賣他的，皇上，對不起，臣妾不能告訴你。
“雪兒，為什麽哭了？”我感覺到皇上的指腹從我眼角擦過，我哭了嗎？我想睜開眼，但是皇上接下來的話，讓我又放棄了。
“難道你在夢裏都傷心嗎？是朕做得不好，朕沒能照顧好，沒能保護好你與孩子，雪兒，對不起，如果有一天，朕不再是皇上了，朕……”
“皇上……”麵對皇上的自責，我再也裝不下去了，睜開眼，抓著皇上的手放聲大哭。
“對不起，皇上，臣妾不能說，不能說……”
“朕明白，朕不怪你，那個人他們應該在京城吧？”皇上雖然說不怪我，但是卻依然在問我。
我咬著唇，不停的搖首，不能說，我什麽都不能說。
“睡吧，朕不會再問了。”皇上將我輕輕放在床上，當真什麽都不再說了，我很內疚，很矛盾，我知道這樣讓皇上很難過，如果是我，我一定會怪罪皇上的，但是我真的不能這麽做。
這天晚上我失眠了，皇上雖然依舊摟著我，但是我卻感覺不到溫暖。
第二天早上，皇上一早就起來了，我知道今天他不用早朝，但是他一樣起這麽早，是做什麽呢？想著，心裏很難受，又抱著被子哭了好半天。
這個時候，我才有些後悔，或許我真的不應該回來，這樣我與皇上之間的關係都會僵，還不如留在王夫人身邊。
“娘娘，您昨晚與皇上吵架了？”
小梨花走至我身後，關心的問。
“小丫頭，怎麽會呢，我隻是想起一些事，去廚房看看，我今天想吃粥。”將小梨花哄走，我看著自己紅腫的眼，心裏格外的苦澀。
還是有些擔心，並沒有等小梨花回來，我一人去了昭陽殿，今天還是新年，宮裏的值班有些鬆散，昭陽殿竟然沒有人，就連皇上都不在，我心裏越發不安，遲疑了會，我轉而向禦書房走去。
這裏同昭陽殿有些不同，婢女在院站處站著，就連小安子也站在門邊，我心一緊，皇上在禦書房？
我走進院中，小安子看到我的時候臉色突然白了，我怔了下，不再猶豫，幾步緊上台階。
趕在小安子開口前，我就抬手製止了，我聽到了禦書房裏的憤怒聲，那是皇上傳來的。
“張仁傑，這件案子一直是你跟的，不管花多大代價，你一定要盡快找到先皇的太貴妃。”皇上憤怒的聲音自禦書房裏傳來，我心一緊，難道皇上在這之前就已經知道太貴妃的事了？
“皇上，臣本來已經有太貴妃的下落了，但是有人搶在微臣之前帶走了她，臣失職，請皇上再給朕一次機會。”張仁傑懊惱的聲音證實了我的猜測，看來皇上他們比我知道的更早。
“找到她，千萬不要嚇她，告訴她，朕接她回宮，認她為母，替太後贖罪。”皇上沮喪，糾結，矛盾的聲音讓我好心痛。
“皇上，臣懷疑當年早夭的並不是皇子，極有可能是一個圈套，而如今接走太貴妃，極有可能……”
“不是極有可能，是一定，那個有印記的皇子還活著，如果朕的猜測沒錯，雪兒應該知道他們住在那，甚至他們與雪兒的關係還很好。”皇上深吸氣，帶著惱怒的語氣道。
“皇上，既然如此，那問貴妃娘娘……”
“雪兒不會說的，朕昨天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她不肯說，隻是一個勁的哭，朕不想逼她，更何況再不久她就要生了，朕不能在這個時候傷害她。”皇上一拳不知擊在什麽上麵，隻聽砰的一聲，我嚇壞了，若不是早一步捂著嘴，隻怕早叫出聲了。
“皇上，如果待貴妃娘娘分娩後，隻怕就錯過了時機。”張仁傑苦惱道。
“朕何嚐不知，但是雪兒為了朕吃了不少苦頭，朕於心不忍，張愛卿，你告訴朕要如何做？”聽著皇上焦急，無奈，又為難的聲音，我咬緊了唇，他終究還是在乎我的。
“皇上，臣知道有一種藥，隻要吃下後，問什麽她都會說的，是不是……”
“那藥會不會傷害到胎兒？會不會傷到雪兒？”皇上接過張仁傑的話，激動又擔心的問。
“臣不知，待臣去問問，如果不會有傷害，皇上是否願意一試？”張仁傑遲疑的聲音其實就是答案，一個讓人失去本我的藥，肯定會傷害到大腦的，隻是聽他這語氣，多半會慫恿皇上對我下藥。
心一陣陣的涼，我想聽到皇上拒絕的話，但是我很清楚，龍椅與皇權在皇上心裏肯定重過我們母子，我沒再往下聽，看了小安子一眼，強忍著淚悄悄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