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胡讚哈吉
再怎麽說也是在廠子裏幹保衛科科長的人物,魏紀摸準了趙老頭吃軟不吃硬的脾氣,這副虛心請教的樣子還真就讓趙老頭上了套。
“真的?”趙老頭脾氣緩和了很多。
魏紀把手裏的白瓷小心翼翼的放在趙老頭手中,“千真萬確,老爺子。”
“嘶。”白瓷剛一入手,趙老頭就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朝自己湧來,三伏天裏自己如同泡進了冰窟窿裏一般。
“錯不了,早些年跑船我就見過此物,這東西看上去漂亮被不少人當作寶貝供著,實則此物乃大凶之物啊。你們不是說它是你們兒媳婦的東西,不小心落到你們家的。我問你,如果是那樣,這麽貴重的東西,她怎麽可能不會回來取?”趙老頭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是啊,如果這東西是兒媳的,怎麽過了那麽久她都沒有發現,自己給魏祥打電話他還矢口否認呢?
“那,您的意思是?”魏紀嘴上詢問著,心裏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要我說,這東西根本就是你兒子跟兒媳特意放到你們家的。”趙老頭頓了頓,“用這麽陰毒的東西對付父母,你們兒子怕是鬼迷心竅嘍。”趙老頭說罷搖著輪椅,慢慢的來到大槐樹下,講起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話說這趙老頭年輕時,在村子裏也是個不學無術整日裏找貓逗狗的無賴,家中母親走得早,隻有一個在城裏當木匠的父親看他,有餘父親經常在城裏接活不常回家,趙老頭更加的肆無忌憚,仗著自己身強力壯沒少在村裏惹禍。一天,在城裏打工的父親帶回來一個留著兩撇八字胡的中年人,介紹趙老頭跟他認識。這中年人一身洋裝,胸前還掛著一塊燙金的懷表,趙老頭一眼看上去就感覺此人的身份不一般,從然心裏別扭,還是恭恭敬敬的陪父親一起把中年人迎進了屋裏。父親說這位中年男人的名字叫做胡讚哈吉,是一位旅馬的商人,自己這段時間在城裏就是在給這位胡讚哈吉的房子裝修。胡讚哈吉是位大商人,見趙老頭的父親老實本分,幹活手腳麻利不由得跟他多說了幾句。交談之中胡讚哈吉提到自己在大馬還有些跑船的買賣,想讓趙老頭的父親跟著去打打下手。趙老頭的父親本就對這胡讚哈吉很是敬仰,一聽有這種天大的好事,想到自己在家遊手好閑的兒子,便跟胡讚先生說想讓自己的兒子跟他出去見見世麵,這次來正是像讓胡讚哈吉見見自己的兒子。年輕的趙老頭對賺錢不感興趣,但對胡讚口中南洋的種種奇人異士十分的好奇,當下就答應了父親跟胡讚哈吉一起回了大馬。
可來到大馬,趙老頭發現事情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第一個就是這胡讚哈吉並非父親口中的富商,而是一條貨船上的相公。說道這相公也有是常年在南洋跑船的人對啟程前在船頭供奉神明之人的統稱,也有人叫香公或者香供,是一種類似於祭司的職位。不過胡讚哈吉對趙老頭還是不錯的,介紹說是自己遠方的侄子跟著自己來大馬長長見識,於是趙老頭便開始了在大海上跑船的生涯。
印尼,大馬,菲律賓這一帶在古時候是海上的交通要道,不少商船貨船的必經之路,因為種種原因,不少貨船離奇消失在這片海域,這條海上要道也被這裏的人們視為“淘金”的聖地,有不少船夥計借著跑船運貨的名義在打撈在沉在海底的寶貝,這胡讚哈吉就是如此發的家。
走慣了水路,船上的人早就對哪裏的寶貝最多心知肚明,趙老頭初次跑船就被他們帶到了勿裏洞島海域的一處暗礁附近。因為靠近近海氣候多變,這一帶可以說是人跡罕至,但這一船人卻顯得及其興奮,船剛剛駛入這片海域幾名水性不錯的夥計就紛紛跳入海中。海上風浪很大,呼嘯而過的海風吹過桅杆,發出一陣陣嗚嗚的哀鳴,就像是悲壯號角一般,船身在海浪的敲幾下如同一葉扁舟飄忽不定。就在幾名水手下水後沒多久,大霧迅速的籠罩了這片海域,就在胡讚哈吉站在船頭向這片大海禱告時,他發現船頭的位置遠遠的駛來另外一艘懸掛著白色船帆的船隻。跑這一帶的水手都清楚,勿裏洞島遍地是寶物不假,可也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帶,這在裏殺人越貨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