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逛窯 子
南宮可晴轉而落寞地道:“王爺,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麽會失憶嗎?你的那個表妹有那麽單純嗎?還有那個亓管家原來不是這樣的,您都不曾想過嗎?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我們過往的種種嗎?你對我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嗎?這個紫羅蘭手鐲還是您送給我的呢,你說過,永遠都不要摘下來……”
她眼神暗淡,整個人落寞的撫摸著那發著幽幽紫色光芒的鐲子黯然神傷。
一連數問,亓卿軒眼底的笑意已經散得沒有了痕跡,取而代之的是慣常一如既往的冷寒。
心,倏地一緊,心髒好像被人狠狠地撕扯一般的疼。
“本王……會想起來的。”亓卿軒艱難的啟唇。
“不必了,臣妾等不及了,臣妾現在就要檢查。”正說著,南宮可晴趁他不注意,揚手一揮,肆意揮散的異香傳來……
亓卿軒隻覺一陣異香撲鼻,須臾,整個身子癱軟,視線模糊……
“女人,你竟敢下……?”還未說完的話在藥物的作用下就被終結了。
他依稀地記得最後一個畫麵是女人像狐狸一般狡黠的笑,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南宮可晴帶著亓卿軒隱入隨身空間,醫療室裏,全身檢測的設備一應俱全。
她將腦部檢測的設備都用上了,結果……
一個令南宮可晴接受不了的事實,他失憶了。
從空間裏出來已經是晚上,南宮可晴安排玄影將王爺送回了清風閣,自己一個人落寞地回到了漫夭軒。
亓卿軒醒來,驀地起身,想起那個女人竟然將他迷暈,霎時,渾身的冷寒之氣爆發。
“玄影,把那個該死的女人給本王押過來,本王倒要看看,她脖子上的腦袋是不想要了。”
見王爺如此暴怒,玄影嚇得連忙跪地,聲音急切帶著驚慌,“王爺,王妃是為了給你診斷病情才會出此下策,您不能這樣對待王妃。”
“你竟敢為了那個女人忤逆本王?”亓卿軒冷冷地看著他,聲音極具危險。
“屬下不敢。”
“滾下去。”
玄影膽寒地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亓卿軒按了按鼻梁,內心湧動著燥鬱之氣,冷聲道:“呂墨。”
呂墨應聲瞬間閃現,“屬下在。”
“你,去把那個女人給本王押過來。”
“主子,這……”呂墨為難地開口。
“怎麽你也想忤逆本王?充當說客?”亓卿軒斂眉,眸子微眯,分明是帶著幾分危險的信號。
這一個兩個三個都被那女人收買了不成?
“屬下不敢,隻是,您要三思。王妃很愛您,她不可能加害主子的。而且,她為了您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王爺您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嗎?”
“死亡穀那一次,王妃不顧生命危險一同前往,幾經生死;還有南月國戰場上,王妃帶著她的特種部隊浴血奮戰解救主子,種種的一切無不令人感動敬佩,就連屬下,下人都佩服王妃,為了王爺可以豁出命去……”
聽呂墨如此說,句句話直擊心底,亓卿軒深如潭水的眸子微微閃了下,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心裏盤旋不去。
這幾天聽的太多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了。
“你,和本王說說,本王和她是怎麽開始的?”
“……”呂墨心下一喜,王爺這是感動了……?
……
月明星稀,梨花滿地,亓卿軒泡在溫泉裏,氤氳的水霧如夢似幻,水珠順著肌肉的紋理慢慢滑下,說不出的性感與魅惑。
大手輕輕地撫上他右胸口那藍色夭姬的桃花,心一頓頓的痛。
這裏是什麽時候刺上去的?是因為她嗎?為何是這樣奇怪的圖案?為何本王一點也不記得了?
倏地,亓卿軒的腦海裏閃過南宮可晴巧笑盼兮的臉。
女人,本王還沒找你算賬呢!竟敢迷暈本王,該死!
他的雙眼微眯,那線條冷毅的臉在月光的下露出危險的光芒,深不可測。
翌日,南宮可晴一早醒來,便看到春夏紅著眼睛,這是怎麽了,“一大早的,誰欺負你了?”
春夏支支吾吾:“奴婢……奴婢被陸一一氣到了,她……一早從王爺房間出來的……亓管家還說以後要尊稱她為側妃……”
什麽鬼?一大早就變天了?還側妃,有本王妃在她休想。她更不相信一早從大冰山的房間裏出來能代表什麽?
陸一一又作妖了。
正想著呢!陸一一便款款而來!扭著腰如水蛇一般,真是辣眼睛。
整天蒙著麵紗故作神秘,不知道的還以為如何的傾國傾城呢!
“見過王妃。”陸一一恭敬一禮。
南宮可晴狐疑,轉性了,突然知禮儀了?
“嗯!”南宮可晴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
陸一一一臉嬌羞地道:“不知道表哥和您說了沒有,表哥要封臣妾為側妃,過幾日就要置辦起來,表哥讓我過來給王妃請安,順道說一聲。”
我靠,尼瑪的!一早就來惡心我,信你個鬼。
南宮可晴冰冷的黑眸驟然看過來,“哦?王爺並沒有對本妃說起,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見南宮可晴的麵上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起伏,遂又高傲地道:
“您不信可以去問表哥,還有啊!臣妾的身子被表哥看過了,臣妾也沒臉見人,隻能嫁給表哥。還有,亓管家已經開始置辦起來了,臣妾就是和你隻會一聲。”
這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節奏。
如果是以前,南宮可晴肯定不信,可是現在他失憶,而且身邊又有奇怪的亓管家推波助瀾。
此刻她有些後悔不該留她,就應該狠心地快刀斬亂麻,還是說她太自信了!
陸一一眼角笑意加深,她就不信她不在乎,不去鬧,隻要鬧,表哥那樣的性子還會縱容她。
“哦!對了,臣妾不能多呆了,表哥還要臣妾去書房伺候呢。”陸一一說完帶著勝利者的笑容扭著她的水蛇腰離開漫夭軒。
書房
亓卿軒與亓辰兩人在議事,身邊卻站了個陸一一,亓辰如謫仙般的人物,竟也輕蹙眉心,流露出絲絲的不悅。
門外,南宮可晴一身華服,一路分花拂柳而來。
陸一一見到南宮可晴走了過來,馬上上前抱住了亓卿軒的結實的臂膀,那黏糊勁,恨不得整個身子都掛在男人的身上。
竟然還有意無意地用她胸前的波濤洶湧壓在男人的胳膊上。
陸一一 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以一種自傲得意的神情瞥向南宮可晴。
語氣嬌柔地輕喚了一聲:“表哥,王妃來了。”
明知陸一一是故意的,南宮可晴還是難免心痛苦澀,最讓她來氣的是,這大冰山竟然沒有拒絕!
南宮可晴沒有搭理她,徑自朝亓卿軒看去,眸色深深,“王爺,臣妾有話要說,請稟退左右。”
“本王很忙,他們都是本王最親近的人,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亓卿軒低垂著眼眸,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
南宮可晴幽幽歎息,麵子給了,是你自己不想要,就別怪我了。
“臣妾來,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要收了她做你的側妃?”
來的路上她便看到了,一路布置的喜氣洋洋,格外的刺眼。
亓辰陡然一震,這才多久就要納妃了?他詫異地抬眸看向亓卿軒……
半晌,亓卿軒淡淡地掃過南宮可晴那雙滿是悲傷的眸子。
“你是在質問本王嗎?本王做什麽事無須向你交代。”他的聲音平淡如水。
南宮可晴隻想聽他親口說,隻是,真的從他嘴裏說出來,她才知道,她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心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捏緊,呼吸不得,南宮可晴的鳳眸溢出一抹痛色,禁不住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臣妾好歹也是府裏的王妃,你問過臣妾了嗎?臣妾同意了嗎?”
“本王納妾何須你同意?”他眼神淡漠疏離、聲音冰冷如刀劃過南宮可晴的五髒六腑甚至是她的心底。
她深吸口氣,手蜷縮成拳,最後一絲自尊心告訴她,她不能讓亓卿軒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她頗有骨氣的把含在眼眶裏的淚水給生生的壓了下去,眨著一雙氤氳的眼睛,隔著霧氣瞪著他。
她受傷的神情落在亓卿軒的冷眸中,讓他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的刺了一下,疼痛難忍。
陸一一一臉譏笑與得意,順勢將頭又靠在了亓卿軒的懷裏,嘲諷道:
“王妃,聽到表哥說的話了嗎?表哥是堂堂王爺,怎麽可能隻有你一個女人?王爺要娶誰,還用你同意嗎?可笑!你這樣善妒,不配做王爺的妃子。”
南宮可晴微微挑眉,眼眸中盡是桀驁和倔強,“你算哪根蔥?他是我的男人,別說是失憶了,就算是死也隻能是本王妃的人,本王妃沒有習慣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其他人的婚姻怎樣她管不著,但是她永遠都不會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永遠都不可能。
這不是占有欲的問題,而是,她隻想要跟自己喜歡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陸一一瞬間被震懾住,南宮可晴骨子裏像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勢與威儀,壓迫著她不敢造次。
“亓卿軒,隻要有我在,我就不會再讓你娶任何女人。”
南宮可晴籲了口氣,看著眼前冷漠的男人,繼續道:“你如果敢把這個女人娶進門,小心我滅了你。”
亓辰心髒猛地一震,心中酸澀難當,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愛,居然讓她如此宣誓主權。
聽到南宮可晴這般宣誓主權,亓卿軒的心狠狠地抖了一下,心潮翻湧,就像平靜的湖麵掀起層層的波浪。
她怎麽可以這樣囂張?這樣理所當然!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亓卿軒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