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鏡花水月（4）
“大人，你該離開了。”楚卿站起身來，提醒著眼前正站在窗邊思索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皇後的胞弟，如今的監國。雖然如此倒也不過說是正欲圖謀反的亂臣賊子適合。趁著名琛離宮的這麽多時日，把控了整個朝局。其野心早就被眾人所知，隻是迫於他的權勢而不敢正麵反抗，隻得由他去。
楚卿並不在意這些，她不過是一介弱女子，哪裏懂得這天下局勢。她隻是不想和這個男人有過多的羈絆，因為她膽小，不想惹禍上身。
“你是在趕我走嗎？”他轉身來，盯著她看。那天不過是偶遇她被折磨，也不知為什麽竟生了憐憫之心，這才出手救了她。之後便是一整顆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不顧他人的反對和警告，強行來找她。隻是沒想到還沒待多久就被下了逐客令。
嗬，真是個奇怪的女人。他想著。
楚卿一臉平靜地與他對視著，而後慢慢開口：“是的，大人。你應該離開了，我這裏你本不應該來的。”
“為什麽？”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楚卿有些受驚，拚命掙紮起來。
“放……放開我！”她掙脫了男人的桎梏，滿臉恐慌地退後。
“你怕我？”男人發出了疑問，一步一步走向她。
楚卿嚇得睜大雙眼，連忙叫道：“別過來！”
“嗯？”他停下了腳步，問道，“你為何怕我？”
“我不怕你。”楚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身子卻抖個不停。
“哈哈哈……”男人仰頭大笑起來，道，“還說不怕，你瞧你抖得多厲害啊。”
不等楚卿回應，他快速走到楚卿的身邊，一把摟住她的腰。
“你幹什麽！放開！快放開我！”楚卿掙紮著，雙手捶打著他的身體。可是男人像是一堵厚實的牆，沒有絲毫反應。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你不像她們，她們隻想一心討好我，而你卻想躲開我。嗯？”他湊近她的臉，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她慌張地別過頭。
“我……我可是皇帝的女人！”楚卿突然鄭重地開口。男人一時愣住了，她趁勢逃離了出來，站在遠出警惕地盯著他。
他勾了勾嘴角，有些不屑地開口：“皇帝的女人？那又怎樣？很快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你大膽！”楚卿瞪著他。
“大膽？我還有更大膽的呢。你想不想見識見識？”一邊說著一邊去解自己的衣服。
“不……”楚卿怕得轉身就往門口跑去，卻被他攔住了。男人扣住她的腰肢，將她抱在手上，無視她的掙紮往床榻走去。
楚卿嚇壞了，眼淚落了下來，哭叫著：“救命！救命！如煙！如煙！救我！”
正在院落裏忙碌的如煙聽到了楚卿的呼救聲，連忙跑向寢殿。一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驚詫極了。楚卿被高大威猛的男人壓在身下，身上的衣物也被撕得零碎，露出了光潔的肌膚。
“住手！快住手！”如煙回過神來衝了過去，她用力將男人推開，而後抱著已經嚇壞了的楚卿，安慰道：“沒事了，娘娘。沒事了，奴婢在這裏。”
“如煙。”楚卿將頭埋進她的胸口，哭了起來。
男人倒是一臉平靜地瞧著她兩，隨後說道：“今日便放了你。不過你遲早會是我的。再過不久，這整個天下都會是我的，更何況你呢。我勸你還是識相點。”
說完，便離開了。
三天後的早晨，一支精銳部隊突然強行打開了皇宮的大門。本該在休息的男人被驚醒，急匆匆地披上衣服站在了大殿外的城牆之上。隻見那支部隊整齊劃一地排列著，像是在聽候發令似的整裝待發著。
“怎麽回事？這是哪裏來的隊伍？”男人皺著眉，冷聲問著身邊的人。卻見身邊的人紛紛搖著頭。
“司徒小兒，還不快交出國印，出來認罪。”這是顧貞的聲音，他身著鎧甲緩緩從隊伍中走了出來，站在城牆之下發出了警告。
“原來是顧老將軍啊，我道是誰呢。將軍不在家養老，跑來京城做什麽。”
“哼！”顧貞冷哼一聲，叫道，“老夫今日前來，是來替司徒家的列祖列宗們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懂得忠君二字怎麽寫！”
“你！”男人氣急。
不等他有其他的反應，顧貞便回頭朝著隊伍打了手勢。最後一排的士兵們突然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弓箭，蓄勢待發。
“顧貞你！”城牆上的人慌了，想要尋求支援。卻發現無人可用，也無兵可用。
“放箭！”不給他逃跑機會，顧貞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不——”
男子發出一聲不甘心的吼叫，隨後便身中數箭倒下了。死時，雙眼睜得陡大。
名琛帶著皇後還有輕楚是在三日後回的皇宮。那時候顧貞早就將亂賊鏟除殆盡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個平靜如常的皇宮迎接名琛的到來。名琛剛一進宮就得知了監國的死訊以及顧貞已離去的消息。
“什麽！你說顧貞殺了監國？”名琛一臉震驚地看著那回稟的公公。他有些頭疼，不知道該如何跟他的皇後說這件事。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連他也有些難以招架。
可是……
“陛下！”皇後踉蹌著衝了進來，猛然跪倒在他的腳邊，滿臉淚水看著他，“您不是答應過臣妾留他一條性命的嗎？為何，為何又要殺了他！”
麵對皇後的質問，名琛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怎麽向她解釋。其實這件事他本就不知情，也不知道那顧貞為何入了皇宮替自己除了這個障礙。
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回響起了師父的話語。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師父說的不用他自己動手，自有人替他掃清障礙呀。
名琛收回思緒看向跪在地上痛哭的皇後，他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朕是答應過你不殺他，但事出有因，這朕也阻止不了。”
“那請求陛下將那顧貞治罪！”皇後突然提議道。
“胡鬧！”名琛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一臉嚴肅地開口：“顧老將軍替朕鏟除了亂臣賊子，朕感謝他還來不及呢，怎能將他治罪！皇後你該適可而止！”
名琛轉過身去不想理睬身後的女人，吩咐了公公一兩句便讓人請皇後回去了。
而此時的顧貞正坐在馬車裏緩緩向著老家的方向駛去。身後卻傳來了一聲急呼，他連忙讓車停下。下了馬車，回頭一看，卻見予卿騎著馬而來，身前還摟著一個幾歲大的娃娃。
“師父！”予卿急急地喚了一句，抱著娃娃下了馬。
顧貞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問：“你怎麽來了？而且還抱了個……孩子？”他遲疑地將視線轉移到那孩童的身上，打量了一會兒，突然間驚住，說話也不利索了。
“這這這這……這是誰的孩子？”
眼前的這個娃娃長得太像上頭那位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顧貞一臉震驚地盯著孩子看。
予卿笑了笑，俯身對那孩子說：“蒔琛，快叫外公。”
那孩子聽罷，便仰起小小的腦袋，朝著顧貞甜甜地喊了句：“外公。”
“這……”顧貞再一次睜大了雙眼，有些驚訝。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眶有些紅了，“這該不會是……”
轉頭看向予卿，隻見他笑著點了點頭。
“天啊。老天爺終於開眼了！我那可憐的女兒呀！”顧貞老淚縱橫，感慨著。
在這之後，予卿便將孩子交給了顧貞，希望他好好照顧這個孩子。顧貞一開始不同意，後來拗不過予卿便答應了。在予卿的目送下，顧貞帶著孩子踏上了返鄉的路途。
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予卿依依不舍地朝著馬車揮手。